玖兒點點頭,應了下來。
鐵匠有些驚訝:「大郎,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一枚子彈作價至少在五六文錢……」
紙殼子彈再不怎麼值錢,彈丸用的可是鐵。
「哦,那又如何?」尹煊瞥了一眼,微微一笑,「錢不是問題,我需要能用的人。」
說著,他接手過玖兒手裡的槍。
「這東西造出來,若是沒什麼人會用,那又有什麼用。」
鐵匠沉悶地點了點頭。 ✧
只希望刀娘子能給自己找幾個機靈、聰明、上手快的學徒過來,不然這麼繁重的工作落到自己身上,這把老骨頭會累壞的啊!
尹煊看了一眼這裡的環境,又輕聲說道:「如果可以的話,在城外找個地方,這裡太不安全了。」
不說明火有可能點燃火藥,或是缺氧的問題。
尹煊很是擔心粉塵爆炸的事。
等以後修好從長安到長樂的路,再把他們安置到長樂去,在自己的領地上,總歸是可以大手大腳的做一些什麼事。
嗯…
得和李泰說一聲。
現在修路的事,可就是他和那個盧尚書全權負責。
又等著玖兒興奮地玩了一會槍之後,尹煊這才帶著滿臉紅潤的玖兒回家。
接下來就要考慮該怎麼布置大唐疆域之外分店的事了。
說實話……
如果不是為了未來的市場考慮,尹煊應該是不會把分店開到那些地方去的,大唐現在的人均生產值他都看不上眼,更不要說那些比大唐還落後的國家。
但…從整個戰略角度來看,現在倒是最合適的時候。
說不定就能用槍械換來一些什麼東西。
回想了一下世界地圖,自己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握住絲綢之路,另外一個就是握住出海的港口。
想了想,港口不是很著急的事,出海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達成的目標。
現在大唐的技術力還做不到遠航,這也不是尹煊一時半會能推動起來的事。
那麼能選擇的也就只有絲綢之路這一條路了。
現在絲綢之路正處於最繁華的時期,往來大唐的這麼多異邦商賈就足以證明這一點,要是唯一的問題,就是安西都護府還沒成立。
不過也快了吧……
好像就是貞觀十年出頭的事。
安西都護府是設立在哪來著?好像是叫龜茲鎮?尹煊的記憶不大清晰,向系統拋出了自己要在龜滋鎮設立分店的命令。
系統不情不願的報了「可以」這兩個字,並依照以往,在地圖上標註出了龜茲鎮的地理位置。
尹煊心情大好,看來自己沒記錯。
又白用了系統一次,這讓他恨不得大喝三碗燒刀子……算了,還是不喝了,要是李麗質她們踩過的還剩一些,倒可以勉強入口。
交了錢,分店設立。
西域龜茲鎮,雖然在系統中的標註是「鎮」名,但它並非只是一個鎮子那麼簡單,它是龜茲國的王都。
龜茲國是西突厥的屬臣,同時也是大唐的屬臣,作為一名牆頭草而言,他是十分出色的。
但也正是因為它的這種牆頭草行為,雖然自漢以來,這個小國一直都存在著,也曾經輝煌過一段時間,現在它的領土,小到幾乎只有大唐的一縣之地。
龜茲鎮,在最繁華的大街上,生起了一棟二層小樓。
往來的龜茲人都很驚訝。
像這樣大氣的建築,很難在他們這種地方見到,尤其是當二層小樓逐漸裝修完,這種罕見的江南墨色,更是讓龜茲人驚艷得很。
招牌掛上。
用漢文寫著「同福食肆」這四個大字,下面用西域文字標註了一下,把這家二層小樓的屬性彰顯得淋漓盡致。
這是龜茲人沒想到的一件事。
這麼漂亮的房子,竟然是食肆、用來做生意的,而不是從大唐回來的商賈蓋起來自己住的嗎?
那杜爾一早就注意到這座二層小樓了。
他是龜茲國宰相那利的兒子,除了龜茲王的幾個兒子之外,他就是龜茲國最權高望重的一批人。
等同福食肆裝修好,他特地請了幾位往來大唐、龜茲的商賈,讓他們給自己開開眼界。
「你們知道那同福食肆是什麼東西嗎?」那杜爾看著跪著,戰戰兢兢地商賈們,開口問道。
商賈們發抖。
他們哪知道什麼同福食肆?他們做生意,都是往來西突厥和大唐邊境,不曾去過長安。
就在那杜爾快要不耐煩的時候。
一位商賈戰戰兢兢地開口:「小人,小人倒是聽過這同福食肆的名字。」
那杜爾皺起眉頭:「那你剛才怎麼不開口,算了,現在說一說吧,這同福食肆究竟是什麼東西。」
「不知大人可曾知道則羅。」商賈反問了一個問題。
提起這個名字,那杜爾咬牙切齒:「當然知道!」
前些年,他花了大筆金銀,從這個叫則羅的商賈手裡買了一些琉璃物件,可誰知道今年倒傳來一個消息,大唐竟是掌握了賤造琉璃的法子!
他視為珍寶的這些琉璃物件,一瞬間就貶值了不少。
也幸虧是從西域更遠地方來的商賈還不知道這個消息,他低價快速處理掉了,不然可就虧出血本來。
虧本之後,他還想找那個叫則羅的商賈算帳,可再也找不到那個人的蹤跡,據說早就打包好家當,帶著自己的家人到大唐過起了舒舒服服的日子。
「則羅他往來長安,就曾提過同福食肆。」那名商賈接著介紹起來,「說那是長安最有名的食肆,往來的都是一些貴人。」
「他曾想過去那家食肆吃飯,都被別人攔了下去,說是以他的身份不配去那種地方。」
那杜爾皺起眉頭:「長安最有名的食肆,怎麼開到我龜茲國來了?」
商賈搖頭,他哪知道這個原因。
「你確定那就是長安的食肆?」那杜爾又問了一句。
商賈遲疑著:「小人也不知道,但則羅說起同福食肆的時候,都是一臉尊敬,據說那家食肆的主人是大唐的一位縣男,尋常商賈應當沒有那個膽子冒充他的名字。」
那杜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揮手散退這些人。
商賈們如負釋重,連忙逃竄,心裡驚喜,他們見了那杜爾竟然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