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臭小子，你說什麼呢？」
老李一口烈酒，差點噴在林景陽身上。
「臭小子，朕怎麼會偷你的錢？你這腦子裡都在想什麼玩意兒？」
老李瞪著眼睛，仿佛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人能說出這樣的話？
開玩笑，我堂堂一個皇帝，要來偷你這個小地主的錢？
林景陽身形一閃。
堪堪躲過了噴過來的那一口酒。
他撓撓頭，淡淡道，「岳父大人，不是我故意要把你的形象抹黑，主要是，你今天晚上看我的眼神太奇怪了，除了看上我，或者偷了我的錢，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第三個原因了。」
除了這個原因，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原因，讓你能出現這樣愧疚的眼神。
「去你的臭小子！朕看起來像是這樣的人嗎？」
咋咋呼呼的說完。
看著對面一臉泰然自若的林景陽。
老李突然感覺一陣語塞。
那股莫名其妙的愧疚感。
又再次湧上心頭。
其實，也不能怪老李的眼神太過赤果果。
老李這份愧疚。
完全出於李淵調查到的那份東西。
唉！
罷了罷了，朕身為一國之君，不能做出這麼失禮的舉動。
尤其是這個小子。
居然還是那人的後代......
唉！
見到老李又嘆了口氣。
林景陽覺得不對勁。
十分不對勁。
又是這個表情，又是這個眼神。
難道老李在朝廷上又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
可是這小老頭，一般遇到問題，也絕對不會能忍這麼久呀。
他頂多就是賣一賣關子，兜一兜圈子，到這時候肯定已經忍不住說出來了。
想著想著，林景陽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李世民見到這個動作，頓時感覺面子被冒犯了。
「你這臭小子，離朕這麼遠幹嘛？」
「岳父大人，小婿賣身不賣藝......不對，賣藝不賣身，你要是遇到什麼問題，還請直言吧！你這樣兜著我，我還怪害怕的！」
「滾犢子！瞧瞧你說的什麼話？朕可是正人君子......不對，去你的！胡說什麼，還有你那動作，朕！
罷了罷了，朕看你是一定要氣死朕才罷休啊！」
老李無奈的胡亂擺擺手。
「行了，你過來坐下吧，朕今日前來，確實是有一件事情要好好詢問你，就是關於你之前交出的割騸之術。」
林景陽這才回到位置上坐下。
聽到這句話，他挑了挑眉，「割騸之術？割騸之術可是出了什麼問題？不對，這麼簡單的小手術，而且還是用於家禽身上，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呀，如果真是有什麼問題，那也絕對不是我的原因，絕對是操刀之人手藝不行。」
「不是這個問題！朕還沒說呢，你著急個什麼勁兒？」
老李吹鬍子瞪眼道，「是有關其它問題。」
「是這樣的，朕按照你傳授的辦法吩咐下去，先在宮中找了個地塊，養殖了一千頭小豬，並且在這些豬仔還小的時候，就吩咐一眾宦官，對它們實施了割騸之術。」
「起初圈養是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到了後面，豬仔逐漸長大，身形也愈發變大，這脾氣吧，也逐漸大了許多！」
「時不時就會出現豬群鬥毆的情況！而且還伴隨著大量的豬，出現生病的情況。」
「如今朕也派了專門的獸醫去照料，這批豬絕對不能出現什麼問題，這一點朕還是明白的，畢竟事關重大。」
「只是在獸醫檢查過後，發現這些豬生病的原因太過蹊蹺，從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
「所以朕今日來問問你，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你可知道？」
養豬一事。
李世民還是非常關注的。
畢竟這件事情關乎舉國人民的生活質量問題。
若是能夠將豬肉端上餐桌。
百姓們的吃食方面就能得到很大的改善。
該說不說，那豬肉若是處理好了。
簡直比牛肉還好吃。
這一點老李是親身感受過的。
在大唐，牛馬不能食用。
雞鴨肉也鮮少能端上餐桌。
很多貧苦的人家。
尋常的日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一嘗葷腥味道。
因為肉價太貴。
如果能夠將豬肉推進市場。
那肉市的價格將會出現很大的波動。
但不管如何，至少能讓越來越多的百姓，吃上葷腥。
不用一日三餐糠咽菜。
老李正因為知道其中關係重大。
所以才格外重視這一批養殖豬。
在他認為，這一批試驗品，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但是如今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甚至......
「......獸醫甚至說，若是不能斷絕這種情況的發生，越來越多的豬生病，最後很有可能會引發瘟疫。」
這兩日，老李一直為了這件事情憂心忡忡。
瘟疫代表著什麼。
不用他說。
林景陽也深有感受。
最主要如今大唐的醫療條件。
一場瘟疫帶來的打擊很有可能是毀滅一個國家的開始。
「瘟疫......生病......」
聽老李說完後。
林景陽神色沉了下來。
摸著下巴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老李嘆了口氣。
「是啊，林小子，不用我說，相信你也應該明白，此次養殖實驗，可一定不能失敗。」
「岳父大人稍安勿躁，容我想想。」
片刻後，林景陽突然說，「岳父大人，這些生病的豬身上是不是或多或少都有些傷口？」
「......」老李想了想，「據上報情況，好像確實都有一些。」
「朕也不能確定每一頭豬身上都有傷口，但據統計，應該大部分都有，畢竟這些豬都生活在一起，日常也經常出現磕碰，碰撞的情況。」
林景陽繼續沉默了片刻，「嗯，如此情況，我明白了，不過岳父大人，這件事情我暫時不能這麼早下定論，我需要進宮一趟，我需要當場為這一批養殖豬檢查一下，才能確定是不是跟我想的那般。」
「你要進宮？」老李詫異道。
「這.....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目前你的身份暫時沒有宣告天下，進了宮，難免人多口雜，不過這些朕都會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