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向來以匡扶社稷守護江山百姓為己任。
所以他在朝廷上多次冒死諫言。
為的就是督促老李不要做一些糊塗事。
不僅是為了這個國家,為了百姓,同時也是為了老李能成為一名賢明的君主。
可是今天,老李的話語,著實是讓魏徵傷了心。
他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大袖一甩,竟當場摘下了官帽,高舉過頭頂。
「陛下!臣身為朝官,秉承的是匡扶國家設計,督促君主的信念。」
「可是如今,臣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可取之處,人老力衰,已經不能有效勸諫陛下,不能為天下蒼生造福。」
「是臣能力有限,臣自請辭告老還鄉!」
嘩——
殿內瞬間就炸開了。
眾人震驚於魏徵這一出。
這特娘的,是在跟陛下發脾氣抗議啊!
果然不愧是你魏徵啊!
縱觀前後五百年,也就你魏徵敢這麼撞在槍口上!
在這一刻,老李差點就沒忍住,要衝上去掐死這個田舍翁。
干林娘啊......
老子召集你們過來,是為了跟你們商量反擊攻打突厥之事。
你在這鬧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
老李也有些生氣了。
覺得魏徵多少有些不識好歹。
平日裡自己忍得夠嗆。
今天又在這種節骨眼上。
老李不想再慣著魏徵了。
決定要晾一下他。
「田舍翁,你當真要自請告老還鄉?從此不問朝中事?」
「朕在你眼中竟然就是這般兒戲、不堪?會拿天下百姓的安危和江山社稷來開玩笑?」
魏徵還在嘴硬。
「陛下,草民不敢!」
連自稱都換了。
可見魏徵這一次是鐵了心了要鬧上一鬧了。
老李心中氣的不行。
直接冷喝一聲,「好,很好!」
「既然你自認為已經沒有能力輔佐朕左右,那你就走吧!」
「萬公公,送人!不要讓閒雜人等妨礙國事!」
眾人驚訝詫異的不行。
瞪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戲劇性的一幕。
都知道魏徵頭鐵,沒想到他居然這麼鐵!
竟然敢做到這樣的地步。
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替魏徵求情。
因為明眼人都看出來了。
老李這一次也是真的動怒了。
魏徵做事向來都是直來直往的。
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給面子。
就連老李都常常在他那張嘴巴下面吃虧。
這一次......
唉!
房玄齡和杜如晦相視嘆氣。
兩人都明白,今天魏徵實在是太拎不清了。
眾人目視著魏徵被萬公公送出武德殿。
直到看不見人影了。
眾人才回過神來。
老李胸膛依舊劇烈起伏,顯然也還沒從氣憤之中緩過來。
老程和尉遲黑牛面面相覷,低下頭沒說話。
殿內議事繼續。
接下來不管誰旁敲側擊的勸言,老李似乎鐵了心的不肯增派援兵。
等議事結束。
李靖沉著臉,帶著一身低氣壓走出武德殿。
李績連忙追上去。
「今日之事,代國公有何見解?」
李靖看清來人,沉默著搖搖頭。
眼中難以掩飾的也有些許失望。
「陛下此次決策太過......」
「哎!聽天由命吧!甘州肅州等城池的守兵加起來也有萬餘人。」
「我等只能繼續觀察,等待時機,勸諫陛下。」
李績也是連連搖頭。
......
突厥將軍雅爾金和阿史那杜爾率領大軍進犯的消息很快就在長安城傳開了。
而且朝廷遲遲沒有增派援軍的消息也流露出來。
一時間,民間傳出許了許多流言蜚語。
更有甚者大力指責老李不配為君主。
群眾指責的聲音愈演愈烈。
而老李充耳不聞。
眾多御史言官在朝會上也頻頻的想要勸諫。
可是有了魏徵的案例在前。
誰也不敢太過分。
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魏徵。
老程和尉遲敬德還有房玄齡杜如晦,連續幾天跑到林家莊來。
想要從林景陽口中撬出一點消息。
可他們只得到了一個有用的消息。
那就是,皇帝做出這樣的決策,幕後指使者竟然就是林景陽。
房玄齡和杜如晦著急的團團轉。
連連責怪林景陽太兒戲了。
接著這幾個老大哥又想盡了辦法,想要讓林景陽去勸一勸老李。
畢竟在他們看來,解鈴還須繫鈴人。
再加上林景陽在老李心目中的分量,他們都認為這個時候只有林景陽能阻止悲劇的發生了。
可是,小林同志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也沒有鬆口過。
被煩的厲害了,就用一句話將幾個老大哥堵了回去。
「皇帝的話就是聖旨,這個時候你們讓我迎難而上,不就是讓我違抗聖旨?我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再說了,我岳父已經多久沒來了,我都快忘記他長什麼樣了!」
老李為了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段時間確實是很少出宮。
就這麼一句話,直接把房玄齡和杜如晦堵住了。
兩人啞口無言。
半晌後,才回過神來。
這時候,老程提著一壺酒,走到院中。
好奇的詢問,「景陽小子,這幾日來,見你一直在倒騰手裡的玩意兒,這又是什麼物件?」
房玄齡和杜如晦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過去了。
只見林某人一手拿著刻刀,一首拿著一個模具,似乎在雕刻著什麼。
幾個老大哥都湊過來。
好奇的盯著他。
林某人專注於雕刻上。
半天沒說話。
等幾位老大哥感覺頸椎一陣酸痛的時候。
才聽見某同志說道,「搞定!」
「來,程伯伯,房叔叔杜叔叔,你們三快坐下,我帶你們玩點有趣的。」
嘩啦啦......
話音剛落,就見林景陽從腳邊搬著一個小箱子放到桌上。
打開蓋子將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倒了出來。
是上百個兩三指寬的長方形小木塊。
上面刻畫了奇奇怪怪的圖形。
有文字,什麼一萬二萬三萬四萬......
還有小雞?
杜如晦和房玄齡琢磨半天,問道。
「景陽小子,這到底是什麼啊?居然還畫了小雞?難道是小朋友的玩具?」
林景陽搓了兩把麻將,試試手感。
笑著說道。
「嘖嘖嘖,這可不是小孩子的玩具,這叫麻將,是一種新興的棋牌遊戲,程伯伯快坐下,我教你們玩!」
「回頭的你們回去賺點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