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動府兵,必須要有實權的人才能做到。閱讀
方槐即使身為縣令,也只有權利調動衙內兩百來的差役。
府兵和差役區別還是很大的。
「這人一定是朝中之人,並且身份地位極高!」
李長思也是個腦子靈活的,一下子就抓住了緊要。
「沒錯,知溫,關於這點,你們那邊可有什麼別的線索?」
黎知溫想了想,搖搖頭,「暫無,時間太過緊迫,從幾月前,新豐縣就像一個被緊緊包裹住的牢籠,裡面的消息很難傳出去,且飛影衛意識到不對,開始留意調查,動作又不能太大,一不小心就會驚動到對方。」
「這,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程處亮十分煩躁的抓了一把頭髮。
這句話如今都快成為他的口頭禪了。
四人商量了一晚上,只得出一句見機行事。
因為目前還有太多證據沒有到位。
只是這見機行事,似乎並不順利。
豎日天色泛白。
幾個時辰前才離去的黎知溫又突然出現在小院中。
並且此次她的臉色異常難看,氣喘吁吁的,似乎出大事了。
「公子!不好了!」
「飛影衛的人昨夜接近城西調查,一個疏忽被方槐的人抓住了!此次飛影衛折損兩人!」
林景陽倏得站了起來,面色嚴肅,「被抓住了?還是?」
黎知溫搖搖頭,緊抿著唇,「情況不太好,飛影衛的兩人被抓住,短時間內雖然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他們都是受過嚴格的訓練,也絕不會吐露出半點消息,但是只怕方槐那邊已經提起警惕了。」
黎知溫是個聰明人。
聰明人和聰明人很快就能想到一塊。
飛影衛算是徹底身處暗處的一個勢力,要不是因為結識了黎知溫,恐怕林景陽和程處亮這些人,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勢力的存在。
方槐,不對,就算是五姓七望手眼通天,也不會知道,而出了這樣的事情,方槐肯定第一個會懷疑到林景陽幾人身上。
畢竟好端端的,怎麼林景陽這些人沒來的時候,啥事沒有,你們這才來到新豐縣多少天?
城西那邊就出現了這麼大的么蛾子?
一聽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原本正在院子裡扎馬步比試的程處亮、李長思二人瞬間破功。
臉色大變,撒丫的就跑了過來。
了解了情況後,大家都臉色沉重的看向林景陽。
而林景陽的臉色只是微微沉了下來。
誰都沒有發話,給足了他思考的空間。
「接下來,很快就會懷疑到我們身上了......」
時不時還聽到林景陽的喃喃自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程處亮這個急性子也是實在坐不住了,他一拍大腿,著急的問,「大哥,你還沒想到辦法嗎?再耗下去,咱們估計真的要栽在新豐縣了,偏生你還不讓我將左武衛帶進城中,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咱們完全就像是粘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李長思拍了他腦袋一下,「你別吵吵,沒看到林大哥在想辦法了嗎?你就不能沉住氣,跟我一樣成熟些?」
程處亮實在無心跟李長思鬥嘴,白了他一眼,又看向林景陽。
「既然飛影衛已經給我們開了個頭,那我們不如便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李長思表示疑惑。
程處亮扯著眼皮子,「怎麼個將計就計法啊?」
「長思,今夜你尋個辦法出城,立刻去聯繫留守城外的六百多左武衛和林珠,帶著左武衛潛伏進城,隨時待命,一定要喬裝打扮,並且分開進城,千萬不要引起注意。」
林景陽開始有條不紊的分發任務。
「知溫,處亮,等左武衛集體進城,我們再一次,夜探城西。」
「為啥?大哥?」
「這麼多難民被壓榨成為苦力,我實在是看不下去。」
「切.....」
程處亮瞥了林景陽一眼,眼神中滿滿的都是不相信。
黎知溫沉吟一會兒,頓時也明白了林景陽的意思。
在場的也只有程處亮一個人,反射弧堪比長城長。
.....
衙內。
方槐風風火火的衝進了後堂。
來到崔於住的地方。
甫一進門,指著崔於的鼻子就破口大罵。
「好你個崔於!擅自做主,如今好了吧?可遂了你願?你讓我說點什麼好啊!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如今程處亮一行人還在城中,不要輕舉妄動,不要輕舉妄動,可是你還死活不聽勸阻?如今好了,咱們估計已經被人盯上了!你開心了吧?!」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怎麼就跟你共事?氣死我了!」
方槐這是第一次在崔於面前大發雷霆,因為他已經亂了陣腳。
崔於瞬間拍案而起,「方槐你大爺的!吃肉的時候一起吃肉,現在出問題了,你居然想把責任全都推到我身上?你難道忘了,我可是崔家的人!若真出了事,我死也要把你拉下來!」
二人平日裡本就互相積怨。
如今這就像是一直緊繃著的弦斷了,瞬間吵得不可開交。
方槐也是個瓜慫,被崔於回懟了幾句,便不再敢說話,只是摸著一鼻子的灰做了下來。
他忌憚著崔於的姓氏,也不敢太過造次,「好,本官也不與你爭辯,你倒是說說,如今可如何是好?」
崔於那撇八字鬍都氣的快要倒立起來,喘著粗氣毫不客氣的甩了個冷眼。
「如今八字還沒一撇,你就敢確定那兩人是程處亮派出來的?程處亮那幾個愣頭青,能有這麼敏銳的觀察力?而且,這幾日他們日日與你花天酒地好不快樂,難道都是裝的?」
這麼一說,方槐又猶豫了,「這,這我也不確定啊!按理說,我們做的這麼隱秘,他們不應該起疑心的啊!除非他們此行就是抱著目的來的,那就不一定了!」
「那兩人,別弄死了,一定要從他們嘴裡撬出消息,另外,這幾日增加暗中盯梢的人,一定要盯緊了程處亮他們,若是真的收到了什麼消息,他們肯定坐不住的!到時候.....」
崔於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臉色變得森然陰冷。
「這,這可是程咬金的兒子啊!還有李靖的兒子,另外一個雖不知道什麼來頭,可如果.....」
「如果?事到如今你還在畏畏縮縮,他們不死,死的就是我們了!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就由不得你我了!」
方槐咬著牙,仿佛下了決心,「我明白了!」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只要他能抱上了崔家這顆大樹,別說程處亮了,就是程咬金親自來了,他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