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林家莊。
參與打鬥的三人都帶了點傷。
除了林景陽只是擦傷幾處。
林珠手臂的傷口比較深,林山身上也出現不少青紫的痕跡。
林景陽跑到隔壁的村落里請來了大夫。
也正是這一次,他突然意識到,林家莊上還缺少一個大夫。
從前莊子裡有什么小病小鬧的,都是他靠著自己的一手後世土方法醫治。
雖然效果極好,但真正遇到了什麼緊急嚴重的病症,林景陽自認也是沒多少把握的。
這天晚上,李靜瑤和冰兒都宿在李麗質房中。
這小丫頭受到的驚嚇太大,離了人眼淚就嘩嘩直掉。
林景陽也不好有啥意見。
雖然自己的小心靈也受到了創傷,但是他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不能跟一個小丫頭片子爭寵。
.....
相對於林家莊的風平浪靜。
長安城,皇宮中,倒是怎麼也不得安寧。
程處亮派了十來名左武衛士兵,將唐善識一行人丟到守皇城的禁軍手中,再將事情簡單的敘述一番。
寥寥幾句話,就在皇宮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老李氣勢洶洶沖向紫宸殿。
一群宮人看到這陣仗,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畢竟連老李身邊的大太監萬公公都是垂眉低頭,不敢做聲。
眾人只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兒了!
兩道指令,莒國公齊國公紛紛被連夜召進宮。
齊國公長孫無忌這些日子除了政務,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農藥鋪上,他為了開拓更多農藥的銷售路子也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一進宮,長孫無忌看到已經在殿外等候多時的莒國公唐儉,尤其是看到唐儉那跟吃了翔一樣難看的臉色之後,心中頓時明了,只怕今晚這事情大條了。
沒有得到李世民的點頭,誰都不敢請外頭兩位國公進入殿中。
長孫無忌二人也是逐漸緊張起來。
站的端端正正,即使肚子強烈的抗議了無數遍,連頭都不敢抬。
正當長孫無忌還在猜測,皇帝是因為什麼事情大發雷霆的時候,萬公公終於從殿內退出來,走到二人跟前。
「齊國公,莒國公,二位請吧。」
長孫無忌為人精明,放慢腳步,邊走邊壓低聲音問,「萬公公,今日可是出什麼大事了?陛下為何如此震怒?」
萬公公五官都快要擠到一起了,「哎喲!齊國公,這件事情咱家可不敢說啊!這可是砍頭的大罪!如今陛下正在大怒中,待會大人說話可要多加小心啊!」
少見,萬公公非常少見的連半個字都沒向長孫無忌透露。
這更使得長孫無忌提心弔膽起來。
進入殿中,殿內光線昏暗。
即使沒有抬頭,二人也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周圍的壓力。
「臣等拜見陛下!」
二人拱手行禮。
等了好半晌,都沒聽到李世民的聲音。
二人也不敢擅自動作,只得保持彎腰,等到他們感覺自己的腰都快要斷了,這才聽到一聲平身。
「齊國公,莒國公,你二人可知朕為何連夜召你們進宮?」
唐儉可沒有長孫無忌這麼冷靜,僅是一句話,就讓他渾身一顫,「臣,不知啊!」
「不知?呵!好一個不知啊!」
話鋒一轉,李世民冷冷的看向長孫無忌,「齊國公,朕問你,刺殺當朝公主和駙馬,該當何罪?」
咯噔!
長孫無忌心一沉,「回陛下,罪當處死!罪行嚴重,當誅九族啊!」
「誅九族!沒錯!確實應該誅九族!」
啪!
老李怒極一揮手掃落了桌上的所有物件。
猛地起身,氣勢洶洶的手指唐儉,「唐儉!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皇城腳下,在朕的眼皮底子下,居然敢刺殺朕的女兒?!你們唐家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砰!
唐儉渾身一震,撲騰一下跪在地上,身軀隨之趴下,「陛下明鑑啊!老臣入朝為官多年,一直對陛下忠心耿耿,對朝政之事更是勤勤懇懇,老臣怎敢生出如此不軌之心啊!還請陛下萬萬明鑑啊!」
殿內頓時響起一陣哭爹喊冤的聲音。
李世民冷眼射向長孫無忌,話卻是對著唐儉說,「你不敢?朕看你兒子倒是敢的很啊!今日下午,唐善識從西市僱傭數十名打手,埋伏與金光門外十里處,豫章公主的馬車途經此地,竟遭受到唐善識等人的猛烈攻擊!不敢?事情都做到這份上,唐儉,你說還有什麼不敢的?!啊!?」
聞聽此言,唐儉臉色灰白,仿佛猛地遭受到一錘重擊。
就連嘴唇都不敢相信的瑟瑟發抖。
「這.....小兒,小兒怎敢,陛下....明....」
「你還敢求朕明鑑?唐儉啊唐儉!你真是教出來一個好兒子啊!若不是程處亮剿匪路上途經此處,豫章和長樂,只怕是真的要遭遇不測了!人是程處亮的人丟到皇宮的,這件事難道還有假?難道你還想說,他老程家卯足了勁的污衊你老唐家?啊?」
一連幾個問題,直接讓唐儉面如死灰。
他知道,唐善識這幾日的種種行為就非常不對勁,兩日前,更是突然沒了人影,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可唐儉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兒子竟然糊塗到了這種地步,痴情到了這種地步!
幾番糾結掙扎,唐儉自知,事情真的鬧大了,他癱軟的跪拜在地上,「是....老臣教子無方,但陛下,老臣對陛下的忠心是不容置疑的啊!還請陛下念在老臣多年的......」
唐儉一番哽咽。
老李胸口劇烈起伏,再次看向長孫無忌,「齊國公,此事經朕查明,這些時日,長孫沖與唐善識勾結,多番算計豫章公主與....更是派人,偷得了農藥配方,他們這是要與朕為敵?!」
「倒是不知道,今日之事,長孫衝到底有沒有參與其中!」
聲聲質問,處處都彰顯了老李此時的怒火。
饒是沉穩如長孫無忌,也忍不住心中大駭,頭上掛著幾滴冷汗。
「陛下明鑑,此事小兒定沒有參與其中!這幾日臣將其禁足家中,並未出入半步!」
誰都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
紫宸殿內,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外面,萬公公擔憂的抬頭望天,無奈搖頭,「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第二日,早朝之時傳出了三道旨意,莒國公唐儉,育子無方,縱容其僱傭殺人,險些釀成大錯,剝除封號,降職三等。
唐善識僱傭殺人,犯下滔天大罪,但念在其父多年為朝廷建下累累功勞,免除死罪,活罪難逃,發配西州邊境,永世不得入京。
就連長孫家也沒逃過一劫,長孫沖被剝除了宗正少卿的官職,打了三十大板。
這三道旨意一出來,文武百官皆是震驚不已,所有人都猜不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後早朝剛結束沒多久,李淵那邊也傳來消息,解除了失蹤的豫章公主與唐家的婚約。
這兩日,朝中因為這事,百官都有些不安,生怕這不明不白的怒火燒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