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的馬蹄聲,和那吱吱呀呀車輪轉動的聲音,在百姓的山呼聲中越來越近,直至出現在午門之外。Ϭ९ʂհմ×.çօʍ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去,注視著那邊。
曹變蛟和王廷臣此時胸中一團豪氣直衝天靈,眼前的場面,是所有武將的畢生追求。
而囚車中的皇太極卻是一臉的不甘,他始終也沒想明白,明軍那縱橫無敵的炮車是何時製造出來的。
義州城外被俘,明軍又乘勝追擊,一路打到盛京,炮車直接撞開城門,在城中肆意的碾壓滿清士兵,自己朝中的無數的官員或是被抓、或是被殺。
八旗將領,也沒逃過相同的命運。
身後那一眼望不頭到的囚車,便是明證!
「臣、東協總兵曹變蛟!」
「臣、遼東總兵王廷臣!」
二人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看向午門之上的朱由檢。
「生擒賊酋,特回京獻俘,奏請聖上,允否?」
這一問,是流程,代表著獻俘正式開始。
「可!」
朱由檢朗聲答道。
「帶,賊酋皇太極!」
曹變蛟一聲大喝,身後的士兵將第一輛囚車打開,把裡面的皇太極給押了出來。
前行數步,行至午門之下,士兵們毫不客氣的一腳踹在皇太極腿彎處。
「跪下!」
「砰!」
二人同時發力,皇太極直接雙膝重重的砸在青石磚上,他緩緩的抬起頭來,目視朱由檢。
「同為帝王,雖朕戰敗,但何至如此侮辱!」
「一個建奴而已,也配稱帝為王?」
朱由檢從椅子上起身,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他。💔🐉 ➅❾ˢⓗⓤX.Ćσ𝐦 💔🍓
「多年擾邊,犯我大明疆域,殘害百姓,致生靈塗炭!」
「建奴一族之罪行,罄竹難書,累下的血債,人神共憤!」
「我大明皇恩浩蕩,恭順者無困不援;義武奮揚,跳梁者雖強必戮!」
「不殺你,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你,朕枉為大明之主!」
「遼東陣亡的將士,都在九泉之下看著朕,同樣,他們也在那裡等著你!」
「來人,將賊酋皇太極,推出去,斬!」
「取其首級,以告太廟!」
「遵旨!」
四名大漢將軍出列,押著皇太極朝遠處走去,在那裡,有一處被圈起來的空地,正是今日行刑之所在。
「吾皇聖明!」
觀禮的百官,還有外圍的那些百姓,紛紛跪地山呼。
朱由檢剛剛引用了一句萬曆的話,跳梁者雖強必戮,這句話正是萬曆二十七年,對豐臣秀吉等人的處決。
再沒有什麼話,比這一句,更能提震民心士氣了。
皇太極被押走,曹變蛟取出冊子繼續宣讀著其他戰俘的身份。
「獻!正紅旗主,代善!」
「獻!正藍旗主,豪格!」
「獻!鑲藍旗主,濟爾哈朗!」
「獻!鑲紅旗主,碩托!」
「請聖上裁決!」
連著四個名字報出後,曹變蛟收起冊子,抱拳請示道。
「斬!」
朱由檢很乾脆的一個字,決定了這些人的命運。💢🐳 6➈𝕤𝓱υ𝔁.𝐜Ỗᗰ ♔★
看著這些留著金錢鼠尾的韃子,他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遼東的場面。
明軍將士被屠戮,留下一片屍山血海。
那一串串明軍將士的陣亡名單。
他們的家眷,殷切期盼他們歸來,等到的卻是一紙陣亡。
那一雙雙悲痛欲絕的眸子,此刻正盯著他!
這債,到了還的時候了!
代善四人被拖走,隨皇太極一起,被押到刑場,跪在木樁前,等待著那最後的一刀。
皇太極親掌兩黃旗,加上他們四個,女真八旗有六旗都在這裡了,只有兩白旗旗主沒有抓到。
義州之戰,多爾袞率部撤回盛京,明軍的炮車讓他恐懼,索性便帶著多鐸一同逃回了白山黑水的老林子裡。
他們兄弟二人,正是兩白旗主!
「獻!蒙古正黃旗主,古魯思轄布!」
「獻!蒙古正白旗主,俄木布楚虎爾!」
「獻!蒙古正紅旗主,耿格爾!」
「獻!蒙古正藍旗主,單把!」
「獻!蒙古鑲黃旗主,喇史布察!」
「獻!蒙古鑲白旗主,布托庫!」
「獻!蒙古鑲紅旗主,格力爾!」
「獻!蒙古鑲藍旗主,魯庫哈!」
「請聖上裁決!」
這次換成了王廷臣通報戰俘名單,並請示處置之法。
「斬!」
得到的,是朱由檢相同的回答。。
繼這些旗主之後,曹變蛟和王廷臣二人相視一眼,同聲喝道。
「獻!漢臣,范文程!」
「獻!漢臣,孔有德!」
「獻!漢臣,耿精忠!」
「獻!漢臣,尚可喜!」
「請聖上下旨,凌遲處死,傳首九邊以告天下!」
敵人可恨,但那些投敵的人更加可恨!
聽到這四人的名字,朱由檢恨的牙根癢。
「准!」
滿清的高層,被一個接一個的押到刑場那邊,跪在木樁前。
待刑場客滿後,劊子手滿身紅衣,高舉手中的九環刀,一口烈酒噴出,厲喝道。
「血債、血償!」
語落,刀至。
「咔嚓」一聲,一個個人頭滾落。
鮮血染紅了刑場,候在一旁的大漢將軍,用一尺見方的木籠將一個個人頭裝起,堆在一旁。
獻俘持續了一天,行刑同樣持續一天。
劊子手們砍到手臂酸軟,但是卻無一人抱怨,他們恨不能殺盡這些韃子。
那些裝著人頭的木籠,在刑場邊堆成小山。
圍觀的百姓中,大多數人都有親屬被韃子禍害過,他們只有血仇得報的痛快,絲毫感覺不到一點害怕。
劊子手每砍一人,他們便在旁邊喊一聲好,一天下來,竟然喊到嗓子都啞了。
天色漸暗,能夠有資格被押至午門的戰俘,都得到了他們應有的處決,或殺,或打為礦奴。
朱由檢端起茶水潤了下嗓子,剛要宣布獻俘結束時,一名錦衣衛高舉著日月旗沖至午門。
「報!!!」
「啟稟皇上,指揮使出京歸來,八大晉商皆被抓獲!」
「已從文華門入城,說話便到!」
駱養性本可該晚一兩天才回來的,但是接到手下傳信,說是今日要舉行午門獻俘。
他一番思量之下,當即便決定率隊日夜不停,一路趕了回來。
八大晉商既然敢勾結滿清,那就讓他們也去午門走上一遭好了!
不久後,駱養性的身影出現在午門之外,在他身後,錦衣衛的人馬,押著八頭披頭散髮的男子。
「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獻俘八大晉商!」
「范永斗、王登庫、靳良玉、王大宇、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雲發。」
「八大晉商目無法紀,勾結滿清韃子,走私鹽鐵、布帛、戰馬、人口!」
「共計搜得白銀七千四百萬兩,糧三百萬石、田畝、店鋪數目巨大,還未釐清。」
「抓獲八家丁口兩千一百餘,並有皇太極的親筆書信,通敵、資敵之罪,確鑿無疑!」
「請聖上裁決!」
「嘶~~~」
午門外,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都被那七千餘萬兩白銀的數目給嚇到了。
他們只能想到一個詞,那便是富可敵國!
自滿清起事後,大明便關閉了互市,韃子入關劫掠,那數不盡的金銀珍寶根本無處花銷,最後都轉到了八大晉商的手中。
而他們要做的,就是給滿清提供一切需要的物資!
朱由檢更是恨的不行,國庫窮的揭不開鍋,而這些人卻拿著大明的東西去資敵,從某些意義上講,他們比投敵的范文程等人更加可恨。
他恨恨的吐出四個字:「傳旨,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