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帶著清兵一路北逃,騎兵還好說,後面的那些兵卒以及輔兵,幾乎盡數落於明軍手中。🐍🐝 ➅➈丂卄𝔲ⓧ.cσᗰ ♝☜
一個人頭,二兩銀子!
兩個人頭,官升一級!
這是朝廷開出來的賞格,如今,面對潰逃的清兵,明軍快樂的都要瘋掉了。
軍功,來的竟如此容易。
只是,很快就有人在軍中大聲的喊道:「投降不殺!」 ✰
曹變蛟聞言先是一愣,然後就反應過來,這是王玄策的聲音。
連忙朝身旁的人道:「快,一起喊!」
他的幾名親隨連忙照做。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喊話的人越來越多,不只是曹變蛟的部下,王廷臣那邊也同樣在喊。
上萬人同時呼喊,讓這投降不殺這四個字,如同雷聲一樣,響徹在凌河兩岸。
前方,已經逃出去很遠的多爾袞,同樣在雜亂的馬蹄聲中,聽到了這勸降的喊聲。
他已經可以預料到結果了,想著隨自己南征北戰的那些士兵,竟被明軍生俘,不由恨的牙根痒痒。
「噗~~」
在他身旁,代善聽到這喊聲後,又是一口逆血噴出。
「咳~咳~~咳~」
下一刻,原本在馬上的他,兩眼圓瞪著跌下馬背,雙手捂著喉嚨不住的咳嗽著,面容被憋的青紫。★🎁 ➅➈𝐬𝒽𝕦χ.ℂσм 🐉♝
孫子洛洛歡見狀,連忙喝停了胯下戰馬,一把扶住代善。
「爺爺,你、你怎麼了?」
「咳!咳!」
「被、被嗆到了~~」
代善一邊咳,一邊指著自己嗓子說道。
剛剛口中未能吐淨的鮮血,由於戰馬奔跑時的顛簸,不小心嗆到了嗓子眼兒里。
此刻不只是嗓子難受,就連肺腑里都火辣辣的,好像剛剛被吸進去了。
但是後面明軍追的緊,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停下來,只能連忙爬回馬背上,繼續向義州那邊撤退。
直到最後,明軍足足追擊了十餘里才停下。
再往前,就有遇到清軍援兵的風險,先把吃到嘴裡的消化掉才是王道。
祖大壽站在路邊,聽著曹變蛟和王廷臣的匯報。
「共計俘獲清軍騎兵一千七百人、步卒一萬兩千、輔兵雜役三萬!」
「斬殺牛錄章京十七人、甲喇章京九人、梅勒章京一人!」
「活捉老奴三子,愛新覺羅·阿拜!」
「活捉老奴四子,愛新覺羅·湯古代!」
「糧草輜重太多,還在核算中。」
牛錄,是清軍的兵員單位,一牛錄為三百人,牛錄章京就是主官。
甲喇章京,相當於參將。
梅勒章京,相當於副將。
更上面,還有昂邦章京,相當於明朝的總兵,也就是一軍主將,那是各旗主的左右手一樣的存在。🔥🍮 ❻9ᔕн𝓾𝐗.匚Ỗ𝐦 💥💚
雖然沒抓到昂邦章京,但是又抓了老奴兩個兒子,這讓祖大壽興奮不已。
「哈哈哈哈,野豬皮一共十六個兒子,先前死了一個,就剩十五個。」
「這不過是幾天的功夫,就被咱們給逮了四個回來!」
「不知道野豬皮要是知道了這事兒,會不會氣的從棺材裡面崩出來?」
曹變蛟聞言也笑了,只是片刻之後便提醒道:「只是咱們抓的這四個,可都是無足輕重的傢伙。」
「那整一王八,可一個都沒抓回來呢。」
整一王八,反過來,就是八王議政。
說的是老奴死後留下的幾個當權高層,這些人,才是滿清的主心骨。
逃走的多爾袞和代善,皆在八王之列。
王玄策在旁邊笑道:「有王八還怕抓不著?讓人先把老母雞燉上,王八這玩意兒還得是配雞湯才鮮美。」
說完,便朝一旁的火堆邊走去。
連打帶追,清算完後,天都已經要黑下來了,只能在野地里休整一夜。
兩個時辰前,義州城外,一隊騎兵飛速馳來。
「大凌河堡急報,速速打開城門!」
遠遠的,騎兵便高舉著代表軍情的小旗,向城頭大喊。
守城的清軍不敢耽擱,連忙將城門放下。
騎兵一刻不停的沖入城中 ,直到來到皇太極的帳外,才翻身下馬。
進到帳中之後,雙膝跪地,將一封書信舉過頭頂。
「啟稟皇上!大凌河急報!」
皇太極聞言起身走過去,一把將書信拿到手中打開。
當他看完上面的內容後,一腳把旁邊的椅子踹翻在地。
帳中其他人見狀,便知是前方戰事不順,一人出列道。
「皇上,可是出事了?」
皇太極轉頭看向出聲那人:「孔有德!朱明何時有了可以裝在車上隨意行走的火炮?」
孔有德,原本是明軍將領,跟著毛文龍駐守皮島,於崇禎四年降清,後被封為恭順王。
聽著皇太極那滿是質問的語氣,孔有德一頭霧水。
「皇上,臣不知道啊!」
「是啊皇上,我等從未聽說的朱明有這種火炮。」
這一次開口的,是耿精忠。
名字很大氣,有效仿岳爺爺的意思,但是乾的,卻是讓這名字蒙羞的事情。
他,同樣是降將,之前也是毛文龍的部下。
一旁的尚可喜也連忙出聲附和。
最後還是范文程出聲給三人解圍道。
「皇上,臣以為,三位將軍可能是真不知道,畢竟他們已經離開朱明這麼多年,有些什麼新的東西出現,也是難免的。」
皇太極把目光轉向那名報信的兵卒:「你可親眼見過那炮車?」
「回皇上,小的確實見過。」
「給朕好好說說!」
「是!」
多爾袞由於時間的原因,在告急的書信上,並沒有過多的描述坦克的事情,只是說戰事不利,請速派援軍攜紅衣大炮來援。
報信的兵卒,連忙將戰場上見到的,坦克的威能如實的講一遍。
等眾人聽完後,范文程道:「皇上,十四爺說的不錯,這東西,怕是只有紅衣大炮能夠克制了。」
「工部已經運來三十門紅衣大炮,明軍的那炮車只有幾輛而已,臣以為不足為慮。」
皇太極陰沉著臉回到椅子邊坐下:「朕擔心的不是這幾輛!」
「有一就有二,若是給了朱明喘息的機會,怕是這種炮車會越來越多。」
尚可喜搖頭道:「皇上多慮了,以臣之見,朱明的財力,根本不可能大規模的造出這種炮車來。」
不知道皇太極是真不放心,還是假不放心。
照理說應該在接到求援信的時候馬上點兵出發,可他竟然和一眾臣子討論起了坦克的事情。
旁邊那名報信的士兵,是多爾袞的親信,等了許久,也不見皇太極提議發兵,便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皇上,還請速速發兵,否則的話,我家主子怕是頂不住多久。」
皇太極看了他一眼,隨手招來一名親衛低聲耳語幾句。
只見那名親衛,將信使叫到旁邊的屋子裡,一把捂住他的口鼻。
信使大駭,絲毫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不停的在親衛懷裡掙扎著。
那親衛面帶譏諷的湊到他的耳邊笑道:「真以為你家主子和西福晉的事兒沒人知道是嗎?」
「皇上只是不想把這醜事傳出去罷了,讓多爾袞死在明人的手中,就已經夠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