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殿內的氣氛變的緊張起來。
不久後,便開始有錦衣衛陸續回來匯報。
「報~!御史曹溶,存銀七萬餘兩!地契、田畝無算!」
之前還一臉剛烈的曹溶聽到這話,瞬間癱倒在地。
方二沖他譏諷道:「曹御史,若是本公沒說錯的話。」
「以你的薪俸,養活家人都不太富裕。」
「這七萬餘兩的存銀,又是從何而來?」
「按照太祖皇帝定下的規矩,貪墨六十兩以上者,剝皮實草!」
「您這,剝上一千次都不冤了吧?」
不等曹溶回答,他便朝旁邊喊道。
「駱養性!」
「卑職在!」
「將曹溶拖出去!好好盤問一下,這些銀子,都是從何處貪墨得來!」
「是!」
兩名錦衣衛,不由分說的架起曹溶往殿後走去。
這傢伙突然扯著嗓子大叫起來。
「皇上、皇上、臣是冤枉的啊, 這、這一定是有人估計陷害微臣,將銀子偷偷埋家臣家中的!」
這話,直接把方二給聽樂了。
朱由檢同樣愣住,好一會兒後,面向群臣裝作很遺憾的樣子說道。🍓 ⋆ 🍦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 🍓
「為何沒有人偷偷把銀子藏在宮中,陷害朕呢?」
曹溶之是第一個,卻不是最後一個。
很快,一個接一個的錦衣衛、或者東西兩廠的番子,滿頭大汗的從外面進來報告。
「報~!御史周剛,存銀五萬餘兩!」
「報~!禮部主事王家德,存銀三萬餘余兩!」
「報~!戶部主事李大年,存銀九萬兩!」
「報~!中書舍人王同敞,家中存銀二兩!」
「報~!工部侍郎劉宗周,家中存銀七兩!」
「報~!東閣大學士魏照乘,家中存銀十三萬餘兩!」
~~~~~~
每查出一人,便被帶走一人。
當然,像王同敞和劉宗周這種,窮的估計連賊都嫌棄的清官,肯定是沒事的。
一個個冊子,交到方二手中。
看著那上面記錄的數字,他同情的看了一眼朱由檢。
這貨,在四年後,攤派捐銀,只收了不二十萬兩銀子。
可這些冊子上,每個官員的家底,幾乎被查的清清楚楚。
二十萬兩?
呵呵!
皇極殿被封了整整三天。🌷🍧 ➅9s𝔥ᑌ𝐗.Ⓒ𝓸𝕄 🐊♨
皇極殿裡的百官很難過,吃喝拉撒全在殿內,惦記著自己那點兒見不得人的家底,陸續的開始有人裝暈、裝病。
朱由檢也是發起了狠,直接把太醫院的御醫召進殿內,當場號脈、診治、開方、煎藥。
三天裡,錦衣衛和東西兩廠配合的天衣無縫。
自打朱由檢上位之後收拾了魏忠賢,他們就一直被齊、楚、浙黨打壓的不敢冒頭。
想想前朝,三大機構是何等的風光?
如今終於抓到了機會,又豈能手軟?
而朱由檢看著被殿內的官員一個接著一個被帶走,起初還很興奮,可漸漸的,就有些興奮不起來了。
這特麼!
三天前,大朝會伊始,在京七百八十三名七品以上官員。
三天後,仍然站在皇極殿內的,不足四百人,有一半的人被帶走了!
方二面前多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被帶走那些官員的口供,還有他們的家產清單。
雖然錦衣衛能夠找到他們的存銀,但那也僅限於他們藏在京城家中的一部分。
比如,張四知就供出來,在他家祖宅那邊,還埋了六萬兩銀子!
在金屬探測器面前,沒人敢說假話,老宅有沒有,錦衣衛過去掃一遍就知道了。
更何況,錦衣衛和東西兩廠聯手刑訊,沒人能藏的住秘密!
草草的將口供翻看了一遍之後,他面帶笑容的向那些還留在殿內的那些百官走去。
「恭喜你們,你們的清廉,讓你們還能繼續站在這裡!」
只是殿內的那些官員,對這話卻沒有一點反應。
自己是什麼人,自己最清楚,家裡沒有存銀,這幾天待在殿內,也很是坦然。
見事情有了結果,便有人走了出來。
「臣戶部右侍郎,史可法,有三件事,請皇上應允!」
朱由檢起身走到史可法面前,親切的說道:「史侍郎既然能夠還留在殿內,但有所請,直言無妨。」
所有的事情,方二隻是出主意,經手的都是錦衣衛和東西兩廠的人,那些供狀他也看過,足以說明留下來的這些人可以重用了。
史可法朝朱由檢深深一躬,然後道。
「亂世用重典,皇上如此霹靂手段非明君不敢為之。」
「既如此,臣請重查幾樁案子。」
「前兵部尚書,范景文。」
「前國子監祭酒,倪元璐。」
「前文淵閣大學士,王應熊。」
「前戶部給事中,瞿式耜。」
「前兵部尚書,傅宗龍。」
「前保定總督,孫傳庭。」
「前山西總兵,李輔明。」
「這幾位,都是遭人陷害污告,或下野,或下獄,還請皇上重新審理幾人之事!」
李世民聽著這一個個官職和人名,面帶怒火的走向朱由檢。
不等他開口,當即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撿豬油的,別說朕不給你在百官面前留面子!」
「你給朕解釋一下,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兒?」
這幾日,他也弄清楚了大明朝庭的官員結構。
史可法說的這幾人,若是放大到唐,
王應熊相當於房玄齡的身份。
孫傳庭和程咬金、秦瓊相當。
其他幾人,同樣都是身居要職。
這樣的官員,竟然能被人污告到丟官罷職,甚至扔進獄中。
簡直不可思議!
朱由檢從地上拍拍屁股爬起來,絲毫沒有尷尬的意思。
這幾天,他有種回到兒時的錯覺,看著老爹坐在金鑾殿上耀武揚威,有靠山的感覺太棒了。
「爹~~」
「啊不,太宗息怒!朕之前也是被人蒙蔽。」
「您放心,此事,朕立刻讓人去查!」
說完,便朝駱養性道:「速請孫傳庭、傅宗龍!」
史可法一共說了七個人,只有這二人眼下在京城大牢中關押著。
不管是不是冤屈,還是先把人弄過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