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連著歇了三天,才把長途帶來的疲憊給消下去。
溜達在瀋陽城中,街道上格外的熱鬧,家家戶戶都在準備過年的事情。
長孫靈兒她們也被方二派直升機給送回了長安,賴易發跟在方二身後,匯報著這些日子遼東的變化。
「榷場那邊的生意越來越好了,特別是草原八部的店鋪。」
「也不知道他們從哪獵來的白熊,現在一張皮子都炒到了上千貫錢。」
「還有蜂蜜,以前這東西貴的跟金子似的,現在一貫錢就能買上半斤,足夠百姓們過節嘗鮮。」
「羊場那邊淘汰下來的小公羊,除了身體不好被閹割的那些之外,如今已經賣了兩批,全被南來北往的商人給買去了。」
「他們聽說是咱們羊場裡出的種羊,一個個都搶著買,品相一般的,都能賣上十貫錢。」
「那些品相好的,但凡是頭上顏色稍深一些,耳朵大點能垂下去的,都得二十貫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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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方二心中早有預料,倒也不覺得意外,只是接下來賴易發的話讓他有些錯愕。
「公爺,大半個月前,城裡來了一夥拍花子的。」
「人可曾抓到?」拍花子的,就是人販子,方二對這種人最是痛恨。
「那必須啊,也該著這些拍花子的倒霉,竟然把手伸到了督護府司馬、應國公武士彠家的二閨女身上去了。」
方二愣住了,連忙追問道:「等會兒!你是說,應國公武士彠,現在是遼東督護府的司馬?」
「那可不,您走之後不久,他就過來上任了。😲🏆 ☝🐨」賴易發點頭回應道。
「繼續說後面的事!」
「是,公爺,應國公家的閨女也在學院讀書,每天下學後都早早回家去的,那天卻沒有回去。」
「應國公差人從督護府一直尋到學院也沒找到,後來聽人說城中還有別人家丟了孩子,這才知道是拍花子的來了。」
「您猜最後怎麼著?」
說到這裡,賴易發賣了個關子。
「啪!」
「說!」
這種事情,方二才沒心思配合他,人販子這種東西,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而且被拐的還是武士彠家的閨女。
若是自己記的不錯的話,武士彠只有三個閨女,老二正是日後的武媚娘!
「嘿嘿~」賴易發揉著被打的腦袋,笑著繼續說道。
「應國公找不到閨女就急了,直接調了一千督護軍大索全城,城外也派了兩千人出去。」
「最後得到消息,說是有幾個老娘們帶著四五個孩子往城北去了。」
「大軍到的時候,應國公家的閨女,正領著那幾個孩子在下館子。」
方二:???
「下什麼館子?」
「哈哈哈哈,說起這個就好笑,那幾個老娘們拍花子,卻反被應國公家的閨女給賣了。🍓☮ ❻➈ᔕĤ𝓤𝐗.Ć๏𝐦 🐲✎」
「不只如此,還不是賣給人家當媳婦,而是給人家當僕人!」
賴易發還沒說完,就笑的前仰後合。
人販子,被自己拐的孩子給賣了,這事兒放到什麼時候講都是個笑話。
可這笑話,還真就真真的發生了!
「人呢?那些拍花子的人可曾抓回來?」
方二追問道。
「抓了,全抓回來了,都在督護府的大牢里關著呢,說是等年後行刑。」賴易發拍打著自己胸口,強迫讓自己從剛剛的大笑中緩過來。
「走!去遼東督護府!」
有了武二娘的消息,那還逛個屁的街,先去掃一眼這小丫頭再說。
剛剛走到瀋陽北門的眾人改變路線,朝著督護府趕去。
臨近過年,督護府里也閒了下來,該放假的已經放假了,只剩下一些值班的官吏。
「見過公爺!」
督護府門前的守衛看到方二,連忙躬身行禮。
「應國公在不?」
方二開口問道。
「在在在,小的帶您進去。」
守衛走在前面,引著方二等人進入了督護府中。
督護府的後院,本應該是柴紹的居所,只是他現在還在方二家住著。
原因就是這裡和安國公府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一進後院,就看到柴紹和劉大成也在,院子裡支了張桌子,正在和另外二人打著麻將。
賴易發認這二人,小聲的在方二身邊給一一介紹了他們的名字。
劉大成:九萬
應國公:二條
柴紹:碰!八條
另外一人,是刺史府的周主薄,抓了牌後,思考了好半天才打出去:一筒
柴紹:槓!
將三張一筒推出去後,衝著那周主簿露出了讚許的神情,手往桌上的牌堆尾部摸去。
牌一到手,瞬間大喜。
「哈哈哈哈,大四喜,八十八倍!槓上開花,四倍!拿錢拿錢!」
說著便把牌給推倒在眾人面前。
東東東南南南西西西北北北發發
「嘶~~」
應國公倒吸一口涼氣。
而劉大成的那個周主薄則是叫苦不已,五十文的賭注,這一把就輸出去~~
等會兒,輸多少來著!
「快算算,咱們輸了多少!」劉大成一臉苦相的沖周主薄說道。
周主薄手往後背一探,便摸出一個算盤來。
「啪啪啪啪」
一陣拔弄之後,面如死灰的道:「一共九十二倍,底注五十文,共計4600文。」
「小的還點了一槓,多輸五十文錢。」
他一個刺史府的主簿,每月俸祿加上各種福利,也不過十貫錢左右。
這一下子,就沒了一半,再加上這前輸的,估計這個年,回家之後只能在床底下過了。
「哈哈哈哈,柴父大人好順的牌!」
一直在旁等著他們結束這一局的方二,笑著走了過來。
「下官見過安國公!」劉大成和周主薄連忙起身行禮。
應國公武士彠也起身看著方二笑道:「哈哈哈哈,你就是安國公吧,好俊的後生!」
「別扯那沒用的,拿錢!」
柴紹有些不大樂意了,這錢還沒收呢,自家姑爺就跑過來搭話,萬一這幫傢伙賴帳咋辦。
「嘿,柴駙馬還不樂意了,得,給您~」
武士彠笑著從懷中摸出一塊銀錠子扔在了桌上。
劉大成和周主薄見狀也只能跟著掏,只是他們拿出的,卻是一張張的紙片。
這是銀行出的小面額存單,一張一貫錢。
如今這東西,在瀋陽幾乎已經取代了笨重的整吊銅板,一貫錢七斤多重,誰也不會沒事拎著瞎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