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倒是很配合。
大手一揮。
「免了免了。」
一君一臣這雙簧唱的。 ✭✾❁✵
方二竟然覺得自己無言以對。
眼珠子一轉。
丫丫呸的。
咱能吃這虧?
不能!
必須不能!
「那啥,皇上,剛才說的六萬貫只是出兵的軍費,並沒有算彈藥錢啊!」
房玄齡還在為自己的機智得瑟。
李世民滿不在乎的道。
「你說,朕聽著。」
於是乎。
方二開始掰著手指頭,給李世民一一列舉了起來。
「手槍子彈一萬發,折錢一百貫。。」
「雲一式步槍子彈,一共打出去三十萬發,就按成本價,五文錢一發子彈。」
「那就是一千五百貫錢。」
「還有,瀋陽那邊又是修路,又是挖渠的,光是在瀋陽城裡繳獲的那點兒銀錢根本不夠。」
「臣還搭進去三千四百貫錢!」
李世民一邊聽一邊點頭。
這才幾個錢?
直接大手一揮。
「毛毛雨而已,剛才你不是還欠戶部近三萬貫錢嗎?就從裡面充抵了。」
「無論剩下多少,朕都給你免了。」
方二聽的直翻白眼兒。
「皇上,臣還沒說完呢!」
李世民很慷慨。
「說,都說出來。」
方二接下來的話,直接就讓感覺自己格外大方的李世民懵逼了。♤🎃 6➈𝕊𝕙Ǘ𝓍.𝒸ㄖ𝐦 ♥😳
「皇上,還有炮彈呢,前後打出去近萬發的炮彈!」
「這可不是那種實心彈,而是打出去會爆炸的開花彈!」
「一發炮彈的成本就要四貫錢!」
「再加上剛才的那些,一共是四萬五千貫錢。」
「所以,皇上,房公,你們看,是用銅錢結算,還是用金銀結算?」
李世民是真懵逼了!
這踏馬的就是傳說中的老鼠拖鐵楸,大頭兒在後頭?
房玄齡也傻眼了。
兩人還沒開口。
方二一臉委屈的繼續說道。
「皇上,臣的天火軍死了一百多兄弟,傷了五六百,這些都得撫恤吧?」
「這可是替您開疆拓土,總不能讓臣來出錢撫恤不是?」
這話,李世民還真不能拒絕!
才七百人的傷亡就換來三個國家的地盤兒。
這要是換成純冷兵器的部隊,傷亡人數,至少要翻個幾十倍上去!
想到這裡,李世民無奈了。
「說吧,要多少錢。」
方二兩手一攤。
「七百兄弟,每人二十貫,這錢不多,他們沒了,一家老小還得生活。」
「一萬四千貫,加上剛才的四萬五千貫,您給湊個整兒,給六萬好了。」
房玄齡站在一邊,拿腳尖使勁兒蹭著腳下的那塊石磚。
仿佛已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瑪德!
還是被這小東西給算進去了!
滏!
李二有些為難,可看了看手上的那張四不像地圖。
又想了想光高句麗和新羅就弄回了幾十萬貫的錢財,咬了咬牙。ღ(¯`◕‿◕´¯) ♫ ♪ ♫ ❻❾𝓈𝒽𝐔Ж.ςσ𝔪 ♫ ♪ ♫ (¯`◕‿◕´¯)ღ
「房公,給他!」
「一個銅板不少的,都給他!」
「還有,那三萬貫的國債差額,也不用算利息了。」
「一共九萬貫錢,用牛車,直接給他送到方家莊去!」
這下子方二樂了。
伸出右手,比了個大拇指。
「皇上大氣!等臣把手上的事情忙完,給您弄個大大的輿圖。」
「各地的特色,臣都給您標註的一清二楚!」
「房公,別蹭了,那石磚都讓您給拋光成鏡面兒了!」
「走,戶部,給小子數錢去!」
說完,一把拉著房玄齡就往殿外走。
戶部大倉。
方二樂呵呵的看著小吏們往牛車上搬銀子和銅錢。
等到裝完後,牛車走在前面。
他就開著車,跟在後面。
這感覺。
倍兒爽!
話說,九萬貫,按購買力來算,都快趕上後世一個億了吧?
有木有劫咱運鈔車的?
還好,一路平安的到達了方家莊。
燕雲騎一起動手,搬了一下午才把錢搬光。
晚上,方二寫了一張紙交給關長。
讓他去通知這些人的家屬,明日過來領取撫恤金。
次日一早。
方二特意換了一身白服。
身後的燕雲騎同樣身穿白服,趕著牛車,上面拉的全是銅錢。
等到了學堂操場的時候。
這裡已經聚了上千人!
看到方二過來的時候,頓時哭聲一片。
方二鼻頭一酸,走在操場邊上的高台。
面對著下面的兵卒家屬。
深深的彎下了腰,一躬到底。
這一禮許久許久才直起身子。
對著眾人說道。
「方某對不住各位父老!」
「平壤城外害得數百弟兄,傷殘犧牲。」
「方某把他們帶走,卻沒能全部帶回來。」
「但是,他們都是好樣兒的!」
「他們,是大唐的英雄!」
「是咱們漢家的英雄!」
「犧牲的兄弟,每人撫恤金三十貫!每逢年節,另有補償!」
「傷殘的兄弟,每人撫恤金二十貫,每逢年節,另有補償!」
「不能再上戰場的兄弟,莊子上的活計,他們的家人優先。」
「另外,所有兄弟家裡的孩子,都可以送到學堂免費讀書,由莊子上供養他們成人!」
「家中老人,病老皆由莊子上負責。」
「以後都照此例!」
方二的動作,嚇傻了下面的莊戶。
這可是候爺!
一個堂堂的候爺向他們行如此禮節,可是從來沒遇到過的。
說出來的話,同樣驚呆了他們。
幾個年老的,眼眶通紅,嘴巴哆哆嗦嗦的,想說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一個小伙子從人群里走了出來。
向著方二跪下磕了一個頭。
然後起身大聲說道。
「小的豐老四,平壤戰死的豐老大是我哥。」
「雖然方家莊沒有跪禮,但這個頭,小的還是要磕!」
「小的哥哥死在平壤,那是他的造化,是他沒福氣,小的不怪您。」
「他沒了,但小的還在,小的願意替哥哥繼續扛槍,跟著候爺殺敵!」
「請候爺收下小的!」
豐老四就像是個火苗。
人群中的青壯,像是被點燃了一樣。
「請候爺收下俺們,俺們願意繼續跟著候爺干!」
方二卻一直在搖頭。
「方某已經讓你們失去了一次親人。」
「萬萬不能讓你們再去冒險,那樣,方某無法向死去的弟兄們交代。」
那幾個年老的,似乎是氣息平順了一些。
走上來一個老頭兒。
「候爺,剛才老四說的沒錯。」
「咱們的好日子,都是候爺給的。」
「如果沒有候爺,在場的這些人,不知道要餓死多少!」
「只有候爺一帆風順,平平安安,咱們的好日子,才能繼續下去。」
「老了有人照顧,孩子有人教導。」
「這是大恩,咱們不能不報。」
「這些小伙子,就請候爺收下。」
「是生是死,全看他們造化!」
說完,老頭子也突然跪在地上,向著方二磕了一個頭。
很響。
起來的時候,腦門兒都紅了。
起身後,又說道:「老四說的對,方家莊雖然沒有跪禮,但候爺方才的那一禮,老頭子萬不敢受,所以,這個頭,就算是給您還禮了!」
其餘人,一同跪在地上。
整整齊齊的向方二磕頭。
這麼多人,方二攔都攔不住。
在台子上都傻眼了。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實在是在這裡待不下去了。
把分發撫恤的事情交給了燕雲騎。
自己則是悄悄的回了方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