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楊氏墨堂,薛之千不熟,方二和張公謹更是聽都沒聽過。
可賴易發卻是連想都沒想,就說出了楊氏墨堂的背景。
弘農楊氏!
明州楊氏墨堂,託庇於楊氏族人,明州刺史楊千葉!
聽到這些,張公謹立刻便是一條軍令發了出去。
「傳令!」
「破浪軍二師三團,即刻趕往明州!」
「老子要他們楊氏墨堂三年內的所有帳目!」
「告訴楊千葉,敢少一筆帳,老子要他腦袋!」
「是!」
親衛抱拳離去。
待他走後,賴易發才說出自己趕過來的原因。
「公爺,到處都在出事,卑職總感覺事情不太對。」
「淮南道,巢縣,糧價瘋漲,三天內翻了兩倍。」
「江南西道,饒州,鄱陽湖一夜之間浮出大量死屍!」
「嶺南道,萬德州,蛇蟲無故下山,入城肆虐!」
「吐蕃道,金齒部,草場突發大火,燒死牛羊、牧民無數!」
「河南道,渙水決堤,符離段的鐵路被毀。」
「............」
那29寸的合金箱子裡,全是一封封電文,每一張,都是類似的消息!
方二和張公謹對視一眼,皆如置身冰窖一般。6⃞ 9⃞ s⃞ h⃞ u⃞ x⃞ .⃞ c⃞ o⃞ m⃞
昨日的那個猜測,竟然這麼快就應驗了!
大唐,到處都在鬧事.......
如果單單是一處,還能說是巧合。
可這麼多放在一起,絕對是有人在背後謀劃。
但從表面上,又看不出端倪來........
雖不是明刀明槍的造反,可這影響卻比造反來的大!
賴易發將那些電文重新收好,又繼續說道。
「公爺,現在民間的情況對朝廷很不利。」
「有人在底下煽風點火。」
「說修鐵路破了龍脈,而疆域的擴大,又要消耗國運鎮壓番邦。」
「還說這一連串的事情都是龍脈和國運在反噬大唐,眼前的鼎盛不過是迴光返照,天下就要完了。」
「現在這局面,就連皇上都是焦頭爛額,昨天一天砍了十幾個御史,從宮裡運出去的瓷器碎片,足足三大車!」
張公謹疑惑的看了方二一眼。
他昨天讓人給長安發報,還特意問了一下朝中的情況,可並沒有得到上面的這些消息。
這小子手底下的人是怎麼知道的?
雖然不解,但他並沒有去刨根問底,現在不是好奇這個的時候。
其他州府他管不了,也沒權利去管。
但是淮南道、江南西道、江南東道這三路卻是揚州督護府的權責範圍,必須得儘早肅清那些囊蟲。👻♕ ➅❾𝓼ħⓤ𝕏.ᑕⓄm 👺♥
「傳令!」
「神槍軍留守大營!」
「無敵軍以團為單位,即刻開拔,駐守江南東道各州縣!」
「乘風、破浪二軍,駐守江南西道、淮南道各州縣!」
「一旦發現有任何人挑動百姓鬧事,殺無赦!」
各督護軍,自從改編、設立之後,還從未大規模調動過。
這是第一次!
城北、城東、城西三處大營,很快便吹響了緊急集合號。
命令下達後,僅僅不到一個時辰,整個揚州城外,四面八方儘是開拔的隊伍!
直升機在空中巡視,槍騎兵躍馬而出,拖拉機載著輜重跟在後面。
改制這幾年來,純粹的步兵早已不再存在!
晚飯間,長孫靈兒食之無味,只喝了兩口肉粥便把飯碗給放下了。
「夫君,那些姐妹有音信了嗎?」
「城外柳家莊的人已經拿回來了,正在拷問。」
方二說完,看著她那蠟黃的臉色,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瀋陽醫院的醫師都是聽他命令過來支援的,可卻在自己眼皮子低下被人給掉包擄走。
越想越來氣,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你早點休息,我去看一眼,有消息的話,我用對講機給你傳信兒。」
說完,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還沒走到神槍營大帳,就聽到那邊傳來陣陣的皮鞭聲。
「說!」
「那些醫師被你們弄到哪裡去了!」
「老實交代,否則,老子讓你們想死都難!」
方二推門進去,就見帳內跪著十幾個男男女女。
「咻........」
張空謹手中的鞭子,拖著風聲,朝人群中的一個老頭臉上落去。
「招不招!」
「哼!」
那老頭臉上瞬間多出一條血痕,可他卻雙目赤紅的盯著張公謹冷笑道。
「哈哈哈哈,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
「倒不如讓那幾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給我柳家陪葬!」
「你以為這事兒就我柳家出手了麼?」
「我呸!」
「你們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
「一個柳家倒下去,千千萬萬個柳家站起來,等著吧!」
話音落下,老頭竟突然從地上爬起來,往張公謹身後的桌角撞去。
「砰!」
張公謹再怎麼說也是武將出身,眼疾腳快,直接把老頭踹成了滾地葫蘆。
「在老子面前尋死,你以為你能比著之前派來的那些死士如何?」
「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
「將他烤至兩百金黃,撒下孜然辣椒,給他的兒孫作為日後的口糧!」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瞬間大變。
就連方二都沒想到,這貨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老頭聽到這話身子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無恥!畜生!」
「唰!」
張公謹反手又是一鞭子抽了過去。
「你說,一盤香噴噴的烤肉放面前,你這些兒孫能不能把自己餓死?」
老頭一言不發,目光如箭,死死的盯著張公謹。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想必他現在已經千瘡百孔了。
可這種有悖人倫的逼供方式,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不管張公謹的威脅是不是真的,總有人不敢去賭!
「我說、我說、你想聽什麼我都說!」
人群中,一個青年膝行而出,一臉驚駭的呼喊道。
「那些醫師沒死,都關在城南十里外,老鴨灘!」
「求你、求你放我一命,這些不關我事。」
「都是這些老傢伙自己辦的,我是揚州學堂里的佼佼者,成績從來都是前三名,烹飪、種田、瓦活我都會幹!」
「實踐出真知,安國公說的!」
「我、我的前途一片光明,不可能和他們同流合污的。」
「鄒國公,學生是無辜的,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