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周先生,別來無恙。」
李靖對於馬周的位置並不清楚,不過他知道馬周是秦逸的人。
「將軍辛苦了。」
李靖淡淡一笑,「今日牛鬼蛇神都出來了,看來侯府之中,必須有一個人坐鎮才行啊。」
「將軍大義凜然,馬周感激不盡。」
馬周拱手之後,就給李靖遞過去一根煙,「將軍,不良人你了解多少。」
李靖一愣,不良人?
「呵呵,這些不良人,我略有所知,只知道在過去一段時日裡,尤其是隋末的時候,較為活躍。」
「怎麼?馬周先生有什麼疑問嗎?」
馬周嘆息一聲,「不良人現在又出現了。」
「上一次我見到不良人,還是因為竹葉青。」
竹葉青李靖是知道的,這貨刺殺秦逸不成,後來成了秦逸的忠實擁護者。
「不良人大量出現在長安?這件事齊平先生沒有說過。」
李靖皺眉。
「齊平先生怕是最近焦頭爛額了。」馬周嘆息一聲。
見到齊平的時候,齊平面帶疲憊,很明顯這幾日就沒有休息好,面對大量的情況出現,強如齊平也疲於應對。
說到不良人的事情,齊平直接斬釘截鐵說道:「不良人的事情,有些撲朔迷離,侯府之外做好防備即可。」
現在的問題是,即便是一百親兵,加上七十家臣,面對無休止的騷擾也不是個事。
齊平還是低估了秦逸的影響力。
可以說,現在的秦逸一旦消失,整個大唐都是慌的。
李二完成了大一統,已經在朝堂上開始了封禪的謀劃,泰山封禪,一錘定音,現在,他也開始了劉邦的想法,若是劉邦留下韓信等人,結果會是如何?
馬周和齊平很是擔心這一點。
齊平面沉似水,看著遠方,「還是需要侯爺回來親自主持大局啊。」
「侯爺不回來,也有侯爺不回來的辦法,現在的問題是,陛下似乎對侯爺有些想法……」
馬周的話讓齊平越發的感覺到困難了。
……
書山學院開始了一系列調整,齊平已經把所有人安排好了,從陳洗象到陳文武,即便是李泰和李恪以及李承乾這三個小孩兒,也已經各司其職。
退一萬步講,侯爺不在,學院必須在。
到現在為止,齊平也不知道侯爺最大的依仗是什麼,但他清楚,學院在一天,侯爺和侯府的名號就在一天。
藍田隱藏的那些魑魅魍魎,即便是想要動手,也得掂量掂量。
李淵面對這些事情始終一言不發,今日他早上來一碗蛋炒飯,吃了兩個包子,喝了一大碗紫菜蛋花湯,騎著一頭小毛驢,朝著長安的方向就過去了。
帝國高層的變化看似在瞬息之間,但在暗地裡,早就蓄謀已久了。
每一次李淵看著自己家二郎那得勢之後的樣子,總會嘆息一聲,畢竟還是年輕氣盛啊,殊不知,命運饋贈給你的禮物,在暗中早就已經標好了價格。
你當了皇帝,就要付出代價。
你藉助了秦逸的力量,完成了一個帝王的最高夢想,但現在問題來了,你還是要還的。
李淵知道一些事情,沒法跟樂天侯府的人說,只能去和李二說。
這一切,都是因為秦逸這小子。
「秦逸啊秦逸,希望這一趟我還能回來,如果我回不來,你記得每年給我燒點紙錢吧。」
……
遠在大海上的秦逸,突然間就打了個噴嚏,手裡面剛剛醃製好的魚肉上,花椒粉橫飛。
揉了揉鼻子,秦逸把架好的魚放在了烤架上,馮智戴和馮智戣第一次看到這麼做魚的。
大海里什麼都少,就是魚多,魚一多,海邊的人自然有各種各樣的吃法。
秦逸吃海鮮是很嚴格的,海中的三文魚好不容易逮到了,就立馬用芥末什麼的開始醃製,聽說這東西只要接觸高溫就變質,畢竟是冷水魚。
碳烤三文魚,還有長長的大星鱸,甚至還見到了火點,雞魚,廉尖,紅魚……
兩萬將士一起下海抓魚,慶祝從爪哇滿載而歸,這種氛圍,讓馮盎羨慕不已。
只是在馮盎沉吟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自己這輩子都不想見到的人。
這個人正是談殿。
剎那間,馮盎心裡閃過很多念頭。
秦逸是大唐侯爺,他在嶺南代表的人是大唐皇帝,皇帝不是來找他的麼?怎麼會讓談殿出現在大軍之中呢?
談殿的出現是一個信號,難道是陛下要給談殿機會?
馮盎本來以為自己的地位已經穩了,可現在看來,還是有一些不對勁兒。
「侯爺,這……」
「呵呵,無妨無妨,大家都是大唐人,坐在一起吃飯有什麼關係?」
秦逸看了看畏畏縮縮不敢吭聲的談殿,又看著面帶焦急且狐疑的馮盎,淡淡一笑,「怎麼?我說的話不算數麼?」
談殿這幾日看到大唐將士這樣子,早就被嚇破了膽子,哪裡敢拒絕。
連連點頭,他就是一個躲在山林中小心翼翼的攪屎棍,他敢說什麼?
談殿和馮盎的關係是相互制衡的,馮盎自然不想看到談殿出現在秦逸面前。
他的目的是成為大唐嶺南的真正的王,現在的他只是名義上的,即便是大唐陛下首肯了,他也依舊無法控制山中的那些人。
那些人,只認談殿。
「兩位不要慌,遇到事情先坐下來喝杯酒,然後吃個串……」
五花肉烤出來的味道確實不錯,秦逸拿出來四串放在跟前,馮盎一串,談殿一串,自己一串,當然還有一串,他放在了自己面前。
馮盎和談殿面面相覷,這是陛下那一串。
「我知道嶺南這個地方若是只有馮國柱一個人,是不夠的。」
「談殿呢,也是酋王,馮國柱呢也是酋王,我希望你們二人呢,相互協作,相互配合,共同治理好一片土地,和平,正義,安靜,才是百姓需要的嘛!」
秦逸目光閃爍,說話的時候,兩個人都不吭聲了。
「來來來,吃吃吃,別光看啊,都吃了。」
馮盎感覺心裡很難受。
談殿一點也不難受,這麼多年的忍受終於熬成了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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