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沉吟無處發泄的時候,一個老農在一旁優哉游哉的走過,臉上帶著一股子睥睨天下,不可一世的樣子。【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嘴裡叼著一根煙,一邊走,一邊哼唧著小曲兒。
白濘這一次學乖了,走到了那老頭面前。「老先生?請問您知道書山學院在哪裡嗎?」
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李淵,今日秦逸親自上課,他一個人無聊,就背著鋤頭出來溜達,播種的日子早就過去了明日就是清明了,今日不出來,明日或許田間地頭都是濕漉漉的, 可就不好出來溜達了。
正好走到這一片地方,看到了這個年輕人。
「呵呵,學院?知道啊!就在這藍田之中啊!」
「小伙子,你可是問對人了呀!」
李淵大菸袋鍋子突突的冒煙,臉上冒著興奮,「怎麼?是來求學的」
白濘一看這老頭似乎一點也不生分,立馬知道這是一個老油子,點點頭。
「學生正是來書山學院學習的。」
「嘖嘖嘖,你來早了呀,這書山學院招人還得幾個月啊,得六七月了吧,現在才四月,你著急啥呢、」
李淵也是納悶兒,他看報紙的時候,看到了書山學院招聘的信息,但也只有兩期而已,怎麼這麼有名?
難道這學子求知若渴?
這可不錯,這是大唐的未來啊!
「呵呵,正好我也閒來無事,來來來,跟我走。」
李淵走在前面,白濘牽著白馬走在後面,李淵也是一個將軍,曾經帶兵打仗許久,但他並沒有意識到,身後這個人的身上有著一股鋒利的意味。
這就是先入為主,你以為他是個書生,那麼不管他做什麼,你都會往書生的方向去想。
白濘始終皺起眉頭,眼前這個老頭似乎也不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直接就開始帶路。
聯想到之前在長安之中那詭異的店小二,現在的白濘始終覺得,大唐藏龍臥虎,這老頭不對勁!
「老先生,您……」
「不用說,我懂我懂,我年輕的時候,也遇到過很多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呵呵,這是好事啊。」
李淵沒有吹牛,但白濘以為他在吹牛。
一個農戶,一個終日勞作的老頭,無論如何和書生也聯繫不到一起去啊、
就算是遇到讀書人,你這一輩子能遇到幾個?
可李淵是很認真在說過去的時候,他年輕的時候,身旁的人都是一些能文能武之人,不得不說,隋朝末年,年輕人的目標都是楊廣那樣文治武功都擅長的人。
如今大唐班底之中,許多人也是那個時候李淵就知道的。
那時候的讀書人啊,和現在的讀書人不一樣。
「你不用說,跟著我走就行,呵呵,天下學子,都在藍田啊!」
李淵摸著鬍子,大笑著。
正好在路上走走,消消食,早上吃的肘子太油膩,李淵有些吃不消。
在藍田的日子,他感覺身體越來越好,本以為他活到六十出頭就行了,可現在看來,他至少能活到八十。
身後的這個 年輕人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啊。
「呵呵,年輕人啊,你是哪裡人啊。」
李淵是皇帝出身,是大將軍出身,不擅長和人拉家常尤其是這種跟他不在同一個階級上的人。
關隴李氏也是豪門出身,這些書生李淵只是看著喜歡,但其實他骨子裡從沒有主動和這些人說過任何多餘的話。
霸主李淵,哪裡需要自己開口呢?
如今呢,他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老農,於是臉色微微帶著尷尬,和這個白衣青年開始聊天了。
「我是高麗人。」
白濘不打算隱瞞了,本來他想說自己是遼東人,可在大唐,很多人都能看出來他不是唐人。
索性就攤牌了吧,越是裝,越是容易露出馬腳,但只要你說的是實話,沒有人會發現你的意圖。
這一趟下山,他進步了。
「高麗人?呵呵,現在是誰在位?」
這樣的話,長安之中,不知多少人問過,他也回答的膩了。
「高建文。」
「呵呵,小子,你可真敢說,幸好這是大唐,這要是高麗,怕是要有人把你砍頭啊。」
李淵可不是胡說,這白濘也反應了過來。
知道自己言語之中有所不妥,但骨子裡那一股傲慢讓他覺得,高建文不過是一個俗世的皇帝而已,如果高建文是大唐的皇帝,或許他還會尊重一些,但高麗和大唐沒有任何可比性。
一路朝著大唐核心地帶走來,白濘算是明白了,大唐就是一個巨無霸,這個巨無霸或許會打盹,但中原地區的人只要睜開眼睛,高麗就沒有任何勝算。
影宗上上下下也是這麼認為的,哪怕是在和隋煬帝那一戰之中,影宗派人下來,解決了危機,但影宗上下的評價是,取巧之戰,不足作為參考。
高建文信心滿滿,那是他的事情,他但凡是來到大唐的土地上看一眼,或許就不會有那種自信了吧。
在白濘的眼中,高建文明明那麼普通,卻那麼自信,這不對勁兒。
「高麗人,不遠千里來到大唐求學,可見你心志堅定,你算是來對地方了啊!」
李淵興奮不已,二十里路,對於李淵來說不過是小兒科,他呢,現在已經是走路的高手了,本來身子骨就不錯,只是在深宮之中久了,被軟禁的時候身體越來越虛弱。
那種虛弱是心態上的,不完全是身體上的。
自從和李二和解之後,他一口氣走上幾十里路一點問題都沒有。
整日和他一起勞作的那個老農,距離樂天侯府也有十幾里路,來回這麼走,腳下的功夫慢慢就恢復了。
「你一路過來,怕是吃了不少苦頭啊,不過也正常。」
李淵自說自誇,完全就和那牛家莊的老農一樣了,「俗話說的好啊,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這句話說的太好了,求學這件事,本來就枯燥的很,書山學院之中,可有大唐最好的幾位老師啊。」
李淵開始忽悠了。
身後的白濘牽著馬,跟在後面,臉上時不時青一陣紫一陣。
他在想,這個老頭怎麼話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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