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姓七望滅掉即可,李二當然知道。▲𝐺𝑜𝑜𝑔𝑙𝑒搜索𝑠𝑡𝑜520.𝑐𝑜𝑚▲
可這是說說而已嗎?
有那麼容易嗎?
「秦逸,你之前給朕的來信,朕看到了,只是其中有一些地方,朕不太明白。」
李二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少年,他能夠感覺在這個少年的心裡,一定已經有了一盤大棋,只是這一盤大棋上,最主要的棋子還沒有動。
「陛下,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呵呵,秦逸,你說讓五姓七望捐錢捐地,他們呢,一個個之捐出了一部分土地,似乎對捐錢一點興趣都沒有。」
對啊,五姓七望乃是大唐貞觀前期最為厲害的勢力,他們的勢力有時候比起皇帝還有過之無不及,你讓他們捐錢?
想要從他們的森嚴結構之中拿錢?開玩笑呢。
別說李二你了,就算是五姓七望本家子弟想要從他們的產業之中拿錢都難上加難。
「陛下,這些人的錢可不是這麼直接就能要來的,去年你登基的時候,不是也眾籌過一波嗎?」
李二聽到秦逸的話,愣了一下。
去年登基,眾籌?這是什麼意思?
秦逸笑了笑,「陛下剛剛登基的時候,天下大旱,那些銀錢從哪裡來的?不就是文武百官捐出來的嗎?」
李二恍然大悟,原來說的是這個意思,這就是眾籌?
當時李二極為艱難,大唐國庫所剩無幾,為了平衡糧價,從江南地區不斷調集糧食過來,但調集糧食,收購糧食,都需要大量的金錢。
大唐官方做事,沒有錢也可以做,但那和過去的楊廣有什麼區別呢?
楊廣做事不分青紅皂白,各種橫徵暴斂,李二可不願意剛剛登基就做這種事情。
所以那時候,李二發動朝堂百官,生生從各地府庫加上大唐國庫,湊夠了二百萬輛白銀,即便如此,也無法應對那高昂的糧價。
外加上突厥侵犯邊界,頡利可汗和突利可汗直接打到家門口,渭水之上,如果不是秦逸幾個大鐵球直接毀滅了突厥十萬大軍,後果不堪設想。
當時的李二已經做好了名留千古,遺臭萬年的準備了。
一切還是因為這個秦逸。
「呵呵,秦逸,你不說朕倒是忘了。」
「今年的情況不一樣,去年向文武百官徵集銀兩,那是為了度過難關。」
「現在,朕有錢了。」
秦逸可不覺得李二是個有錢人,比起後來大唐的發展,如今的大唐,即便是李二突然得到了那一千萬兩也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大唐盛世想要來臨,那需要李二和之後的文武大臣不斷的努力,想要一步到位,不可能。
「陛下,你現在是有點錢了,但你得當做沒有錢。」
「國庫裡面的那些錢,是百姓的,到時候你還得買糧食。」
秦逸給李二算了一筆帳,「你想一下,在關中地區,從蝗蟲起源的地方開始算,至少得有三十六個州吧?」
「三十六個州,每一州至少不得五十萬兩?」
「你這一千萬兩白銀不夠的,這還不算那糧商哄抬物價。」
秦逸淡淡一笑,「人世間的事情,是計算不出來的,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人心。」
李二陷入了沉思,一旁的李淵和唐儉大口吃牛肉的聲音突然間變得煩人起來。
李二食不甘味,只覺得今日一切都在針對他。
從關隴世家山東士族到朝堂上的逼宮,不管是關於泰山封禪的事情,還是崔氏對秦逸的怨念,都在讓李二坐立不安。
秦逸的侯府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一般,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李二出現在這裡的時候總是可以感覺到內心的安寧。
先前有一段時間,李二來藍田異常的頻繁,那時候,他面對著的是言官對他殺兄逼父的質問。
此一時,彼一時,天災不斷,旱災過去已經半年,蝗災出現的時候,李二已經感覺到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機。
果然,蝗災過後,關中大地糧食幼苗盡數毀滅,五姓七望也動了起來。
牆頭草,也就罷了,委曲求全投靠李二的也就罷了。
難的是那山東士族之中一直以來和李二對立的存在。
「秦逸,你告訴朕,如果朕今年殺孽過重,對朕的聲譽有沒有影響?」
聲譽?你還有什麼聲譽!
你只要把大唐治理的好好的,只要大唐可以成為這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那麼你的聲譽自然就會好。
看盡五千年歷史的秦逸,自然不會讓他所在的時代陷入僵局。
「陛下,聲譽這種事情,如果是普通人,那麼聲譽關乎一生氣運,這倒是可以看重一些,畢竟對於大部分人,名聲就意味著利益。」
「可你是皇帝。」
秦逸目光灼灼,這時候,李淵和唐儉猛然間愣了起來,筷子上面的肉還沒有進嘴裡,只是懸空著,上面辣椒油滴落下來,落在盤子裡。
「此話怎講?」
不光是李二在聽,在發出疑問,李淵和唐儉也在發出疑問。
他們雖然一直在吃東西,可他們難道就沒有聽著君臣二人的談話?
「你是皇帝,要什麼名聲。」
「凡是要名聲的皇帝,縱觀歷史,看他們做事,都有一種為了名聲而做事的感覺。」
「可這天地之間,悠悠萬民,他們要的可是實實在在的好處,楊廣難道就不想要好名聲?」
秦逸搖搖頭。
這時候李二想到了一件事,當年有人說過,楊廣開通大運河,可能是千古功績。
難道這一點楊廣不知道嗎?
他當然知道,只要他將大運河搞定,那麼在未來的歷史上,就將會記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可是大運河和萬民比起來,興建土木開拓疆土和萬民期望比起來,孰輕孰重?」
李二內心之中,仿佛剎那間死寂的孤島。
這一刻,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一個皇帝,到底為了什麼而活。
「人老了,到了七八十歲,到時候你的腦海里只會記得兩種事情。」
「一種是最高興的時候,一種是最悲傷的時候。」
「至於你在這過程之中付出多少努力,吃了多少苦頭,批閱了多少奏章,早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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