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啊,你聽老爹我一句,以後呢,我就在這什麼地方來著。【,無錯章節閱讀】」
「藍田。」
「對對,藍田,種地!這裡的土地都是我的,我說的!你也攔不住我!」
李淵喝高了大舌頭捲起來,沒完沒了。
或許是過去幾年的孤寂歲月里,李淵始終找不到一個可以訴說的對象,到了這一刻,他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過往的種種心酸,就像是流淌的河水,從他微微張開的大嘴裡面傾瀉而出。
從古至今,女人或許各有不同,畢竟後世的女子地位提升已經極高。
可男人呢,從古至今,都是有著一個刻板印象和固有的標籤的。
是男人,你就該頂天立地,莫要為非作歹,就要承受這世間一切不公和難以承受之重。
是男人,你就不可以訴苦,不可以叫累,不可以用情緒上的東西去摧毀已經建立的成果。
李淵也是男人,儘管他歷經滄桑,被人不齒,甚至被史官春秋筆法各種污衊,他始終沒有放棄。
只有到了玄武門之後,他才灰心喪氣。
這一刻,兩個男人,大唐地位最高的兩個男人,兩任皇帝,滔滔不絕的互相吐露心聲。
這在歷史上書從不會看到,更不會出現。
男人的責任尚且重大,更何況是皇帝。
「父皇,如果有一天,你以前的大臣找你,還要讓你做皇帝,兒臣我絕對不會推辭,立馬就讓位!」
長孫皇后聽得心驚肉跳,這種話就算是酒話,也不能亂說啊。
李淵愣了一下,醉眼朦朧之中,目光驟然犀利了起來。
李二剎那間感覺自己如同被獵鷹盯著一般。
這種霸氣的眼神,他也許久沒見到過了,尤其是在李淵身上出現。
氣氛凝重了起來,秦逸則是淡淡吐了個煙圈,反正不是我家的事情,你們隨意。
李二屏住呼吸,長孫皇后不敢大喘氣,只有秦逸在一旁吐煙圈的聲音賊大。
李淵銳利的目光在李二那年輕而帶著滄桑的臉上掃過,許久才笑了起來。
這笑容,正是小時候李二最喜歡的父親的慈祥微笑。
「你想得美!」
李淵幾乎是帶著氣憤說出這句話,舌頭卷著,嘴裡罵罵咧咧。
「你這個傢伙,就不替我考慮考慮,我好不容易不當皇帝了,你倒好,又要甩給我。」
「當皇帝多累啊,你現在不也是皇帝,其中的艱辛和苦澀還不能說。」
「你自己吃苦也就罷了,老夫已經要頤養天年了,種種地就行了,你讓我跟著你一起吃苦?你什麼居心?」
李淵是戲謔著說的,但李二和長孫皇后聽到每一句話都如同巨石落地,擲地有聲,徹底給他們二人吃了定心丸。
李淵這把年紀了,說出去的話就是一言九鼎,就算是他想要出爾反爾,當個老而彌堅的老滑頭,今日過後,李二也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而看李淵那釋懷之後如同老頑童一般的樣子,長孫皇后和李二內心之中安穩了下來,同時也悵然若失。
「父皇,咱們爺倆再喝一杯。」
「從今以後不要叫我父皇,你小時候怎麼叫我,現在就怎麼叫我。」
……
秦逸感覺自己在看戲一樣,還是宮廷大戲,你說李二和李淵有演的成分吧,他們明明是真情流露,你說他們是實實在在傾訴感情吧,他們也有一些演技在裡面。
這皇家的事情真真假假,就是讓人頭疼。
酒已經喝到了壇底了,不能再喝了,不然李二明天早上的早朝肯定人沒了,李淵呢,明天要和秦逸耕種比試,更沒有戲了。
長孫皇后剛剛打算勸說二人,李淵就開口了。
「對了,世民啊,有件事你得給秦逸做主啊。」
李二本來酒意朦朧,現在一個激靈就醒了。
「怎麼?父親,這秦逸又闖禍了?還是惹您生氣了?」
李二瞪著秦逸,很明顯,他需要秦逸給一個交代。
李淵則是吐了個煙圈,旱菸袋在腳底板上磕了磕,「這還得讓他自己來說,我呢是個老人,管不了太多的事情。」
秦逸淡淡一笑,「陛下,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有點小小的事情可能需要麻煩你。」
李二感覺有一股不妙的氣息從背後竄上腦門兒。
「有話直說,別墨跡。」
「武士彠的兩個女兒在我這裡。」
剎那間,李二炸了。
他麼的,整個長安都傳得風風雨雨,小報上武士彠差點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原來根源在這裡呢。
李二氣得發抖,說不出話來。
長孫皇后卻只是莞爾一笑,「陛下,少年心思,少女懷春,這事情陛下也無需介意,當年您和臣妾相遇之後,不也是如此嗎。」
李二更難受了。
長孫皇后胳膊肘總是亂拐,你袒護自己的兒子也就算了,對秦逸你也要偏心。
「秦逸啊,你這小子,不能仗著你長得帥就胡來啊。」
「朕可是知道的,那劉方的孫女不出意外很快也就成了你的房中之人。」
「武士彠的大女兒國色天香,頗有才學,長安之中多少男子都望眼欲穿,你倒好,不聲不響就帶回來了。」
說到這裡,李二就更氣了,「那武士彠的小女兒,你至少給人留個念想,你倒好,大小全收了。不然,這個皇帝你來做?」
這意思有多明顯了,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揶揄。
哪怕是皇帝也沒有如此好事吧,你一個毛還沒有長齊的小伙子,一個人霸占了兩個,加上你家兩個,這不就四個了。
秦逸面對李二的陰陽怪氣早就免疫了,「陛下,你這話就不對了。」
「我可沒有主動要求她們來找我啊,是她們自己找上門來的,再說了,我這樣的人, 陛下你難道還不了解嗎?」
「正氣凜然,為人剛直,不會哄女孩子……」
李二直接打斷了秦逸的話,這叫什麼,得了便宜賣乖。
如果李二生活在後世,定然會知道一個詞:凡爾賽文學。
現在的秦逸就是凡爾賽文學大師,低調的炫耀。
「秦逸,你,不對勁。」
「年輕人本該謙遜,你卻如此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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