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當然知道王灼灼的意思。【Google搜索】
這個時代敢在婚前就來到夫家的女子,都不是善茬,至少她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王灼灼其實也只有十四歲多點而已,對於未來的一切,王灼灼還充滿了焦慮,和大唐多數的女子一樣,她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成長軌跡上的不同替代不了這個時代的缺失,也替代不了女性天性之中的缺失。
這個年紀的女孩兒總是那麼容易衝動,容易陷入對愛情的嚮往之中。
「只要你想,你就可以。」
秦逸用王通的話回答了王灼灼。
秦逸剛說完,王灼灼就仰起頭得意的笑著,笑聲越來越大,花枝亂顫。
秦逸抬頭看著天空的月色,不知怎的,今夜竟然如此美好。
「我給你唱首歌吧?」
秦逸冷不丁說道。
王灼灼倒是驚詫至極,「秦逸,你還會唱歌?是小曲嗎?哪個流派的?」
王灼灼對於歌曲的理解還在小曲和戲曲上,在唐朝價值觀裡面囊括的那些大氣磅礴或者婉約細膩的五音旋律中。
「那是春的感覺,並非只在,復甦的田野……」
秦逸沒有回答,而是直接開口,這一刻,秦逸對聲音的控制細緻入微,空靈縹緲的聲音裡面,帶著對平靜生活的嚮往,對未來的憧憬,對人生之中一切事物的看淡。
王灼灼雖然對這個曲調有些陌生,還有些不習慣,但想來秦逸唱的,自然有他的道理。
於是就閉上眼睛仔細聆聽著。
這是後世的一首歌,一首恬靜淡泊的歌曲,世間冷暖,花開花落,無非自然。
……
齊平已經完成了侯爺的交待,他走路帶著風,臉上帶著光,深夜的長安還有很多不安定的因素。
東市和西市的人散去之後,長安之中,一切的燈火還在閃亮,但不同的是,沒有人去欣賞這些燈火的璀璨。
七十個人,悄無聲息,緩緩朝著城門的方向趕去,拿著侯爺的令牌,隨時都可以離開。
至於侯爺怎麼去向陛下交代,侯爺說過,不用多管。
朱雀大街上的守衛也變少了,一般到了後半夜,勞累了一天,放縱了一天的長安百姓,早就回到家中,享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了。有錢的去了小妾那裡,家裡的黃臉婆望穿秋水也無法挽回他們的心。
更有錢的,直接去了青樓,平康坊熱熱鬧鬧,不到破曉根本不會停歇,和那些女子為了金錢的鬥志一般,永不停歇。
齊平穿過大業坊,這裡是屬於長安之中,富貴區普通區和郊區的連接之處,一般來說,從這裡開始,長安被分割開來,齊平的背後,是長安的核心區域,那裡有各種官僚衙門,有無數富貴人家的豪宅院落,有無數達官貴人。
但過了大業坊,就沒有人願意再往前一步了。
過了大業坊,真正就到了長安的郊區。
這裡是窮困之人居住的地方,是齊平等人無法忘記的過去。
他住在青龍坊,長在青龍坊,但青龍坊給不了他一切。
穿過大業坊盡頭的石板路,齊平嘆息一聲。
這裡到了五更之時,就會開始實施宵禁。
這和長安內部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此時,大業坊盡頭街道上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影,只有亂叫的狸貓,還有不知從哪裡北風吹來的破布。
北風呼嘯,齊平等人只需要再前行穿過安德坊,就可以到達長安南門的偏門。
但張仲堅揮手示意,讓眾人停下來。
「齊平先生,有人在前面攔著。」
齊平詫異的看著張仲堅,又看了看竹葉青,這兩個人的神色是一致的。
他們武藝高強,警覺性極高,此時齊平開始仔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太安靜了,連個孩子夜啼的聲音都沒有,狸貓只是叫了兩聲,似乎因為懼怕什麼,而四散逃開,瓦礫上傳來沙沙沙的聲音,那是狸貓爪子和瓦片接觸時不小心發出的聲音。
「齊平,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回來。」
咚咚咚……
急促的腳步聲從暗處奔襲而出,這一刻,所有人都安靜了。
七十個人緩緩吐息,不做聲。
對面的人不少,看起來足足有將近一二百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斧子。
他們從安德坊的拐角出現,剎那間就阻攔了前方的道路。
齊平皺眉,「吳老狗,你竟然也想染指東市和西市。」
「呵呵,你齊平何德何能,你可以做得,我就可以。」
吳達,長安城中斧頭幫的頭目。
斧頭幫戰鬥力兇悍,在長安幫會之中可以算上乘,他們背後有官員支持,一般來說,沒有人願意和斧頭幫發生衝突。
齊平正在思考要不要戰,背後就傳來了一陣稀碎的腳步聲,這些人的腳步輕盈,似乎都是練家子。
「齊平,今日你抓我飛天幫多少弟子,你就得挨多少刀!」
「想不到你們扒手也敢自稱飛天幫,不如叫老泥鰍。」
齊平淡淡說道。
「呵呵,我史久可不是那種小偷小摸之人,當然,幫眾之中,有人出手,你可以抓住,為何要剁手?」
史久是飛天幫幫主,這名字一聽就沒有文化,取自飛天遁地,或許這些小偷小摸的人從來不想讓自己有文化起來,畢竟裝作有文化的樣子,實在是太累了。
裝什麼裝,只有孫子才是裝的。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齊平今日到了你償還的時候了。」
齊平嘆息一聲,「你那些幫眾做事過分,窮苦人家也下手,我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斷手斷腳只是教訓,興許乞討也是一門手藝,這不正是你們擅長的嗎?」
齊平反唇相譏,絲毫不落下風。
「呵呵,齊平,你還記得老子嗎!」
齊平聽到這個粗獷之中帶著莽氣的聲音,頓時就知道來人是誰。
這是曾經被自己趕到了城南的那個幫會頭目。
野火幫幫主,陳炎。
齊平萬萬沒有想到,今夜低調行事,竟然被這些人知道了。
張仲堅和竹葉青此時搖了搖頭,「齊平先生,看來你走之後,東市和西市這些地方,有了他們的奸細。」
這也不奇怪,齊平不在,東市和西市之中的人就沒有了頭緒,被人滲透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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