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山東士族,還是關隴世家,這些存在了幾百年的人們總是那麼令人討厭。【Google搜索】
之前沒有當皇帝的時候,李二總是覺得這些人一個個老謀深算,可以為自己所用。
但一旦當了皇帝,李二發現,這些人本來看似慈眉善目,到這個時候終於露出了獠牙。
他們一個個想要在李二的盤子裡拿到屬於自己的糕點。
大唐一切未穩,他們就已經開始如此,更何況以後呢?
玄武門的事情對李二影響很大,本來在任何場合,任何時候,李二都不會願意提及這一段往事。
但唯獨接觸到了秦逸之後,李二面對玄武門的事情突然間就釋懷了。
那就是一個爭奪權力的過程而已,不存在什麼道德上的約束和上天感召 一般的使命。
成王敗寇這件事秦逸並沒有說過,但秦逸口中每一句話都在說:你我不過是普通人而已。
所以李二想清楚了,什麼是職業,什麼是皇帝這個工作。
這個工作就是要做天下人不敢做的事情,碰一些別人不敢觸碰的利益。
如果今日李二放過了這些人,錯失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那麼今後的日子裡,李二要面對的可不是這些人險象環生之後的和風細雨了。
這些人在南北朝之時就開始操縱天下大勢,那時候,門閥和世家都是巔峰存在,任何一個小國家的皇帝,大都是由這些人去指派,然後成為世家聯合起來的代表人物,成為他們在歷史書之外的權利代表。
南北朝時期是巔峰,因為那時候的華夏,時逢亂世。
隋朝之後,這些世家開始衰落,其中不少存在了一百多年的家族一個個都衰敗消失。
活下來的家族之中,包括李二出身的關隴世家,隴西李氏。
隴西李氏在李淵當權之後就開始了大肆的掠奪之意,大唐之中,任何利益都想要插一槓子。
李二登基之後,對這個現狀很不滿。
李二想要對自己的家族下手,不是一天兩天了。
長孫皇后也不是一天兩天知道李二的心思了。
今夜李二睡不著,她就在御書房裡陪著李二,這種決定確實並不容易做出,任何人都有尋根問祖的情結。
後半夜,月明星稀,李二緩緩起身,「觀音婢,你覺得,朕錯了沒有?」
「陛下,您沒有錯。」
長孫皇后也是名門出身,天下大勢,她就算不問朝政,也多少知道一些。
一個真正的太平盛世是什麼樣的,她難道不清楚嗎?
從小四書五經讀了那麼多,她的學識和膽識,早就超過了這世間大部分男兒。
「朕,雖然心有不舍,但天下的百姓既然選擇信任朕,朕就不能讓他們失望!」
李二狠狠說道,眼中露出猙獰,「不管他們和朕有什麼樣的瓜葛,凡是對天下百姓不利的人,都不能存在!」
「秦逸說得對,皇帝這個職業靠的不是那些士族,靠的不是世家的力量,或許他們的力量能提供一時的幫助,但終究還是靠著天下百姓和百官。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長孫皇后眉眼驚訝,「陛下,這句話說得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就是民為水,君為舟的意思。」
皇城裡面,除了皇帝所在的地方,都不一定太平。
李君羨明白了陛下的意思之後,手裡的刀已經沾滿了血跡,擦拭鋼刀的布已經用了好幾塊了。
「將軍,楊氏的頭顱如何處置。」
楊氏被李君羨一刀砍了,而且是深夜之中闖入宮中,直接砍掉。
就連一旁那個會武功的宮女也沒能擋住李君羨的長刀。
不過李君羨似乎也不好過,他萬萬沒想到,巢王妃楊氏的宮女竟然是個狠角色,竟然在李君羨手上走了幾個回合,最關鍵是,李君羨自己也中招了。
臉上一個腳印讓他鼻子酸腫著。
「呸!」
吐了一口唾沫,李君羨擺擺手,「陛下有口諭,直接就地掩埋,不留痕跡。」
皇宮之中花園極多,每一個花園都是普通人的禁地,就算是管理花園的太監也不敢輕易踏足,畢竟誰也不知道那些紅艷艷的花兒是什麼東西作為肥料的。
在宮中久了,很多人都習慣了。
李君羨當然也知道。
大地無聲,會把所有的秘密掩蓋起來。
「走,去下一個地方!」
李建成餘孽絕對不光是巢王妃,還有宮中的一些老太監,以及那些掖幽庭里隱藏著的人。
李君羨看著頭頂的月亮,不自覺的就想笑,明月皎皎,一切魑魅魍魎,不都得顯露行跡麼?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
馬周渾身也不乾淨,這已經是第四個侍郎府了。
左武衛大軍在不動的時候,就如同一個個遵紀守法的好人,雖然看起來兇惡了一些,但至少不會動粗,不會嚇唬人。
但一旦這些人開始動手,完了,混世魔王手下的軍隊,怎麼可能是善茬。
四個侍郎,一個在戶部,一個在兵部,一個在工部,還有一個竟然在大理寺。
這些人面對疾風驟雨的到來,要麼驚慌失措,屁滾尿流,要麼早就做好了一死的打算。
大理寺的那個人早早就準備好了毒酒,馬周進入他家裡的瞬間,他就一口喝下毒酒,嘴裡猙獰的笑容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而兵部的那人,在馬周進入他家中的時候,竟然還在月下舞劍,馬周也給足了面子,直到那人最後一招一式結束,身後左武衛的大軍才一擁而上,將其擒獲。
血流成河才是一個時代政權交替之後的正常現象,平靜和諧或許只是為了掩蓋一些狂風暴雨罷了。
後半夜,一場冷雨瞬間從天而降,或許是上天看不得滿地血污的結果吧,這一場淒冷的傾盆大雨,就像是老天爺故意用來洗刷人世間浮於表面罪惡的工具。
雨停之後,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秦逸站在太陽下,感受到了比昨日更加難受的寒意。
「大冬天的,不下雪,下什麼雨呢?」
張雄昨夜睡的不多,秦逸侯府門前空地上那幾十個人更是沒有休息,他們站立了整整一夜。
秦逸走上前去,看著那些已經被大雨淋濕,狼狽不堪卻又帶著堅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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