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儉現在躲在草原深處,看著這一幕發生的時候,立馬笑出了聲音。【,無錯章節閱讀】
「呵呵,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來年就是我唐儉回歸大唐的時候了。」
風雪飄搖,天地如同巨大的熔爐一般,將萬物熔煉為白銀。
白雪茫茫,唐儉躲在山洞裡,烤著火。
洞裡面溫暖如春,洞外面如同煉獄。
天地不仁,大地如砧板,蒼生為魚肉。
唐儉跟前沒有肉,只有酒。
從腰間摸出一壺烈酒,唐儉喃喃自語:「陛下應該收到我的信了吧。」
……
李二收到了一封來信,這一封信他等了三年。
三年前,大唐之中最擅長和突厥人打交道的人唐儉,化裝為突厥人,出現在了突厥的草原上。
那時候的唐儉,意氣風發,只有三十歲出頭,不到三年,唐儉就已經融入了突厥。
李二登基那一天至今,唐儉依舊沒有動靜,那時候的李二已經放棄了這一條暗線,同時也開始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培養出更多唐儉這樣的人出來。
當年李二布下的棋子,這一刻,終於傳回來了消息。
「陛下,見字如面,臣唐儉聽聞陛下登基,喜極而泣,大唐有陛下在,盛世必至。突厥今日陷入戰亂,兩月前和李靖將軍會面,李靖將軍講述了陛下之難處,臣自知出唐域,入突厥之後無有攻擊,內心惶恐,今時不同往日,突厥亂象頻生,兩位可汗相繼消失,葉護可汗孤立無援,各大部族交戰頻繁,大雪瀰漫,草原上天寒地凍,來年正是大唐出擊的機會……」
唐儉的信很長,似乎恨不得把那些沒有來得及說的話一次說完。
李二看的臉色凝重,眼眶濕潤。
御書房裡,長孫皇后給李二按著腦袋,也是唏噓不已。
"朕的天下,有唐儉這樣的無私之臣,有秦逸這樣的能臣,何愁不興旺啊!"
長孫皇后掩嘴笑道:「陛下,您什麼時候把那秦逸召喚入宮,臣妾也想見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少年英傑,能讓陛下如此看重。」
「觀音婢,你不知道啊,那秦逸封侯之後,三把火熊熊燃燒,現在的朝堂,彈劾他的人比當初朕登基之後那些逼朕退位的人還多。」
「這難道不是好事?秦逸可是為陛下分擔了那些言官的刻薄言語啊。」
「呵呵,也是,這秦逸,朕很看好,觀音婢,不如哪一日,咱們一起出宮,去秦逸家裡走走?」
「陛下……」
李二站起身來,人逢喜事精神爽,抱起長孫皇后就要衝進後面的寢宮裡,但卻被長孫皇后制止了。
「陛下,秦逸的事情,您還沒跟臣妾說完呢!」
李二哈哈一笑,摸著鬍子,點起一根煙,面對長孫皇后老虎一樣的眼神,終於緩緩說道:「那秦逸封侯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給佃戶們分發了雞鴨鵝,還有豬,第二件事呢,就是踢了崔氏掌控的賭坊,大快人心啊,第三件事,朕頗為喜歡,朕可憐那楊氏,留她一命,他弟弟在外面荼毒百姓,呵呵,秦逸這一次啊,除了朕心頭的刺啊……」
李二越說越開心,不知不覺,已經是深夜了。
……
今日是家中考核的日子,馬周站在所有僕役前方,手裡面拿著厚厚的紙張,還有秦逸專門讓楊鐵柱製作的炭筆。
侯府的家丁們一個個都會使用炭筆,沒辦法,從小就不會寫字,好不容易開始認字了,不會拿毛筆,秦逸就教他們用炭筆。
木炭和木頭製作的粗頭的炭筆,和後世的粉筆差不多粗細,配上白板和紙張,夠他們用了。
「今天是每一個月固定考核的日子,上個月,你們每個人每天認識一個字,不知道結果如何,侯爺說了,今日考核,前三名,每人獎勵十兩銀子!」
嘶……
侯府之中的僕役早就對侯爺的獎勵見怪不怪了,但這一次前三名每人竟然有十兩銀子,不愧是侯爺,就是大方。
就沖侯爺這份看重,也得加把勁兒!
一開始認字的時候,這些僕役們一個個還有牴觸情緒,都是莊稼漢,認字幹嘛?
但當他們認識十幾個字之後,他們發現,這些字出現的頻率極高,侯府工地上一些東西,他們竟然可以看懂了。
認字之後,他們的工錢似乎比別人更多了,那些不識字的農戶來到工地上,看到認字的僕役總是帶著一股子敬意。
這種感覺讓他們內心極為舒暢。
苦了一輩子,竟然因為認字獲得了一種莫名的驕傲。
人是一種需要滿足的動物,如果只是機械的重複的勞動,沒有成就感的激勵,就是行屍走肉。
秦逸深知這個道理,看著這些僕役一開始還不樂意,到後面真香的樣子,秦逸自己也樂呵呵的。
馬周帶著眾人考核的時候,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個堅硬的影子。
說堅硬,是因為這個人明明走在寒風裡,在朝陽之中臉都凍的通紅,還要裝逼的敞開大衣,絲毫不知道保暖。
說堅硬,是因為這個人走路的時候,腳下不是那麼穩當,竟然有種踉蹌的感覺。
但不管怎麼踉蹌,這個人總能好好的走在路上,沒有跌倒,也沒有摔個狗吃屎。
狗蛋衝著遠處叫了兩聲之後,秦逸就抱起狗蛋,走了出去。
侯府現在的面積很大,那人牽著馬,到了侯府門前的時候,目光如炬,冷冷看著樂天侯三個大字,露出了一抹笑意。
「這位先生,既然來了,不如進去坐坐?」
不用想,這人肯定就是大唐朝堂之中的官員,一看這穿著打扮,還是個清官估計。
那人稜角分明的臉上頓時凌厲了起來:「呵呵,想不到啊,樂天侯一個從三品的侯爵,竟然擁有這麼大的府邸,這件事,陛下知道嗎?」
秦逸一聽,頓時腦門子上都是黑線。
怎麼回事,最近朝堂上彈劾我不夠,現在跑到家門口罵街?
「你是何人?」
秦逸問道。
那人打量著秦逸,皺起眉頭:「還請通報樂天侯一聲,魏徵來訪!」
鏗鏘有力,聲音洪亮。
魏徵?
臥槽!
這個又臭又硬的石頭怎麼來了?
他不會是來找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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