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說直接把王家輝狠狠打上一頓,家族與孫子之間,王文正果斷的選擇了家族,任由孫子如何哀求,也沒讓他有一絲一毫的心軟。
眼下的確不是心軟的時候,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如果等常遠山交待出來,事情就會變的十分被動,到時候只怕自己全身是嘴也無法從這件事裡面脫身了。
「來人,把這膽大妄為的逆子送去大理寺。」
望著斷了兩條腿,徹底昏迷過去的王家輝,王文正看向匆匆趕來的幾個兒子和媳婦,冷著臉說道:「從現在開始,王家輝不再是我王家子孫,死後不得入族譜!」
「什麼?!」王母聽完當時就瘋了,哭喊著將上來準備抬人的僕役趕到一邊,趴在兒子身上:「不,不可以,誰都不能動我兒子,爹,家輝當初可是奉了您的命令與李恪做對的,你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把他放棄了啊!」
「奉了我的命令……」王文正差點沒氣歪了鼻子。
當初與鄭家二小子搞串聯是老夫的主意?僱傭那姓劉的惡意抹黑李恪是老夫的主意?
王家輝的父親生怕老父親氣出病來,連忙在邊上附言道:「父親,眼下討論對錯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家輝這孩子惹出這麼大的禍事,單單把他交出去其實並不足以解決所有問題啊!」
「那你的意思呢!」
「孩兒的意思是靜觀其變,先安排家輝回老家那邊躲一躲,這邊不管那個常遠山說什麼,只要我王家死不承認,就算他說破天,也沒有任何用處。」
「你以為……當今聖上是傻子嗎!」
「不,孩兒的意思是,實在不行就在《士族志》的事情上稍作讓步,畢竟小胳膊擰不過大腿,這件事情原本我們就沒有多少勝算,不如藉此機會退上一步,給皇室一個面子。」
王文正沉默片刻,也覺得兒子說的還算是比較靠譜。
眼下那個常遠山還沒說什麼,若是主動把孫子交出去,一來顯得王家做賊心虛,二來容易讓李世民借題發揮。
倒不如來個死不認帳,最後在《士族志》方面做出讓步,既能顧及家族的臉面,也給了皇室下台的台階,一舉兩得。
「好吧,那就先安排這逆子回太原,找人看好他,沒有老夫的話任何人不得與他接觸。另外,等他醒了,問清楚這次僱傭的兇犯是什麼人,早點派人去解決掉,以免留下後患。」
王父、王母同時暗自鬆了口氣。
不管兒子被送回老家之後會如何,至少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希望經過這件事以後,他做事不會如此莽撞吧。
……
劉家滅門的慘案雖然讓整個長安為之震動,但皇宮大內卻顯得十分平靜。
偉大的皇帝陛下如今手裡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腰杆子都硬了不少,叫來工部尚書武士彠和將作大匠閻立德,在御書房討論起修繕芙蓉園和太極宮的事情。
從大唐建國到現在,太極宮歷經數次戰火,早已顯得破敗,以前沒修是因為沒錢,現在有錢了,自然要好好修一修。
碎掉的琉璃瓦必須換掉,掉漆的門窗也要換,還有屋內的擺設家俱,許多都是前朝的東西,看著就鬧心,也必須換掉。
武士彠和閻立德今日入宮的主要目的就是把這次修繕的設計圖拿給李世民看看,順便再報個價,畢竟涉及到數萬貫的錢財,這筆錢到底從哪出同樣需要好好商議一番。
「陛下,如此設計您看可還滿意?」
閻立德畫工不錯,效果圖畫的是美輪美奐,讓人一看就心生喜愛。
李世民滿意的點點頭:「嗯,如此修繕怕是要不少錢吧?」
「大概要……」閻立德看了一眼武士彠。
老武乾咳一聲,知道到了該自己露臉的時候了。
「陛下,老臣算了一下,差不多需要十五萬貫。」
「噗……」
李世民當場就噴了:「你說多少?!」
「十五萬貫,嗯……,要是壓縮一下十二萬貫也差不多。」
十二萬貫也不少了好不好!
朕剛剛從老三那崩來十萬貫,結果還不夠填坑的,想要再弄點,又覺著不怎麼好下手,儘管老三那邊還有不少錢。
挺為難的,要怎麼辦呢。
君臣三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想先開口,偏偏在此時,外面一顆腦袋探了進來,鬼鬼祟祟向裡面看了一眼,又迅速收了回去。
李世民眼尖,加上又是正對門口坐著,自然發現了外面那人的小動作,怒哼一聲:「孽障,躲什麼,給朕滾進來。」
「嘿嘿,父皇吉祥,孩兒參見父皇。」李恪肩膀上扛著一個褡褳,訕笑著走進御書房,順帶還不忘朝武士彠和閻立德拱了拱手。
拋開其他不說,單從為人處世來講,武士彠和閻立德還是覺得李恪這個三皇子比較好接觸,逢人便帶三分笑,該有的禮節一點不少,還從不拿身份壓人。
相比於大唐其他皇子,傲氣十足的站在那裡等他們先施禮,然後再不緊不慢的點點頭強上不知多少倍。
李世民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就來看,黑著臉問道:「不是讓你在家閉門思過麼,來朕這裡何事。」
「父皇,孩兒這些天在家閉門思過,念及您對兒臣的苦心栽培,心有感悟,特地打造了一副蘊含天地至理的巧物,以搏父皇一笑。」
「嘩啦」一聲,李恪把肩膀上的褡褳拿下來,放到老頭子的桌上。
什麼東西?
所有人都好奇的伸長了脖子,等著李恪把褡褳打開。
李世民同樣很好奇,盯著褡褳看了一眼:「裡面裝著何物。」
「兒臣管這東西叫麻將,既能在父皇閒暇之時為您排解憂煩,又能鍛鍊心智,聯絡感情……」
李恪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愈發引的李世民好奇起來,探手將褡褳拿到手中摸了一張紅中出來。
把紅中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李世民也沒看出哪裡巧來。
再把裡面其它麻將牌全都倒出來,看著花花綠綠的一百多張黃玉製成的麻將牌,頓時差點氣歪了鼻子:「這就是你說的巧物?李三郎,你莫非是覺得朕上次對你罰的太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