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逆子幹了什麼,為何會有如此多的錢財?」
如同普通的父母一樣,聽到兒子短時間內多了許多錢,李世民的心瞬間就是一緊,皺著眉頭問道:「他在你那存了那麼多錢,你有沒有問過。閱讀」
這還用問?
林慶之狐疑的看著李世民,有些不確定的道:「陛下不知道麼,三皇子最近在賣糖霜,一斤五百文,已經賣了快二十萬斤了。」
「噗……」
李世民用力按著自己的小心臟,生怕它一不小心直接爆開。
五百文一斤賣糖霜,賣了快二十萬斤!
原來這就是那小子前段時間說的小生意。
李恪啊李恪,你要死啊你!
朕都快要窮瘋了,你卻還要敗家,寧可讓外人占便宜,也不知道把錢拿來孝敬一下自己這個當老子的,簡直就是不當人子。
「行了,你不用說了,來人,擺駕蜀王府,朕到是想要看看,他李三郎到底要幹些什麼!」
……
李恪在幹什麼?
老實說,這段時間確實挺無聊的。
每天聽胖大海匯報又賣了多少糖,又賺了多少錢之外,就剩下擺弄那套蒸酒的工具了。
大大的籠屜,結實的蓋子,幾根細細的竹管插在蓋子的四周,隨著籠屜里的溫度漸漸升高,涓涓細流慢慢順著竹管流出,空氣中散發著陣陣烈酒的濃香。
望著地上罈子里越來越多的透明液體,李恪用手指蘸了些許放進口中。
辛辣、灼熱的感覺充斥著口腔,跟後世的白酒根本沒法比。
好在李恪需要的是並不是能喝的白酒,而是用來消毒的酒精。所以他根本不用在乎味道如何,只要用最野蠻的方式反覆蒸煮,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封起來吧,回頭找個機會試試這東西好不好用。」李恪皺了皺眉,擺手示意幾個由胖大海招來的老太監將幾壇酒精搬走。
綠萼那丫頭背上的傷口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炎了,李恪只能安排人把她送進醫館,讓大夫來診治,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活下來。
怪可憐的,不打麻藥,直接縫合傷口都挺過來了,要是最後折在感染上面……。
李恪搖搖頭,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要是真死了也只能怪這丫頭命不好,誰讓當初自己手裡沒有酒精呢,要是有這東西,活命的機會至少增加一倍。
吩咐餘下的幾個老太監繼續工作,把剩下的材料都用光,李恪抄著手回到前院,才剛一進院子,就被弄的一愣。
「父皇?您怎麼來了?」望著臉上寫滿『我很不爽』四個字的老頭子,李恪自覺的在一丈之外停下腳步。
「朕不能來麼,朕要是再不來,只怕還不知道大唐三皇子有如此壯舉,特地從西域購進一批優質糖霜減價處理,呵,朕很好奇,你哪來那麼多錢從西域收購糖霜!」
「噓!」李世民話音剛落,李恪的臉色就變了,鬼鬼祟祟向四周看了看,比了個禁聲的手勢:「父皇,您小點聲。」
「怎麼,你做得,朕就說不得?」
李恪都快哭了,主動湊到老頭子身邊,告饒道:「不是!父皇您聽我說啊,這個糖霜呢,根本就不是從西域來的,而是孩兒自己提煉的,每斤的成本價絕不超過六十文。」
李世民的聲音陡然高了八度:「你說多少?六……」
李恪又是作揖,又是拱手,急的連『父皇』都不叫了:「爹,爹,親爹,您小點聲,我求您了!」
李世民是真被驚到了,一顆心跟坐了過山車似的,忽上忽下,忽高忽低。
之前聽說李恪一斤糖霜賣五百文,氣的恨不能一巴掌抽死他,現在聽說成本價不過六十文,又驚的差點被眼珠子瞪出來。
六十文一斤的東西敢賣到五百文,你真不怕被人打死麼?!
不過,轉念一想李世民又覺得不對,這小子不會是騙我的吧?
「你說的是真的?糖霜的成本價真的只有六十文?」
李恪嘿嘿一笑:「六十文那還是因為前段時間孩兒收黑糖收的太多,把價格炒起來了,否則連人工都算進去,成本絕不會超過四十五文。」
「你收黑糖幹什麼?難道你早就知道提煉糖霜的法子?」李世民狐疑的盯著李恪,顯然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話。
李恪訕訕:「那倒沒有,孩兒之前收黑糖其實是為了養豬。」
「養豬?!」李世民眼睛瞪的老大:「你用黑糖養豬?」
「孩兒這不是聽說用黑糖養出來的豬沒有腥味兒麼。」
李恪連忙解釋:「那個,皇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前段時間不是下了場雨麼,偏巧當時孩兒存放黑糖的庫房因為年久失修被水給泡塌了。
哎呦,您不知道當時給孩兒心疼的呦,要不是胖大海拉著,孩兒早就上吊。」
李世民黑著臉沒說話,以李恪這小子臉皮的厚度,他會上吊都出鬼了。
李恪並不知道老頭子是怎麼想的,兀自滿臉興奮,滔滔不絕:「不過也幸虧有胖大海攔著孩兒,就在孩兒與他拉扯的時候,偶然發現,那些被屋頂流下來的黃泥水泡過黑糖全都變成糖霜了。
後來孩兒又用黃泥水淋黑糖的法子,硬是把幾十萬斤黑糖全都變成了糖霜。
嘿嘿,父皇,您說這不是巧了麼。
如果不是孩兒想用黑糖餵豬,如果不是因為下雨庫房塌了,怎麼可能發現這麼好的發財法子。」
巧倒是真巧,不過拿黑糖餵豬這個想法真的很欠揍。
偉大的皇帝陛下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生氣麼?多少有那麼一點點,但更多的是開心。
這下修芙蓉園有錢了,那幫狗日的御史言官不是不讓朕從國庫里拿錢麼,還真以為朕沒辦法了不成。
偉大的皇帝陛下面帶微笑,看著還在不停炫耀自己聰明才智的三兒子。
小孩子家家手裡握著十多萬貫,這怎麼能行,萬一讓人騙了可怎麼辦。
這年頭,騙子太多了,尤其是大唐朝堂上那些個妖魔鬼怪,一個賽一個的精明,老三這麼年輕,自己要多替他把把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