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問這個世界上趙珂最害怕誰,那麼答案只有一個,李信。當初李信恐嚇她時那種冷漠又充滿穿透力的眼神,幾乎在她的心口扎出一個洞來。
但大多數時候,趙珂並不害怕李信。
因為在後來的相處中,她逐漸明白了李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人。她知道,只要真誠地對待李信,那麼他幾乎就是天底下最好相處的人。在楚王府的這幾年,她被信任著、被委以重任著,每天都有一種忙碌的充實感。這是她最快樂的時光。
所以,如果有人問,在這個世界上趙珂最信賴誰,那麼答案也只有一個。
李信。
哪怕僅僅是為了他,趙珂也願意拼命去保住楚王府。
陳幼瀾正在書房裡翻閱著李信留下來的筆記。她並不全部看得懂,但是看到那熟悉的字跡,就忍不住有種仿佛李信在身邊的感覺。自從聽說李信失蹤的消息之後,她就時常忍不住來這裡看看。
「趙姐今天怎麼突然來了?出什麼事了嗎?」陳幼瀾放下筆記,問道。
趙珂乾脆利落地跪了下來,道:「屬下自作主張,擅自將楚王府置於險地,請夫人處罰。」
她信任李信,但卻不信任陳幼瀾。在她看來,陳幼瀾是貴族小姐出身,未必懂得什麼權謀鬥爭。如果直接將她痛打了鄭濤元的事情和盤托出,說不定會嚇到陳幼瀾,所以必須得用點手段,巧妙地將事情說出來,順便再分析一下事情的利害,引導後續往預想的方向發展。
因此,她故意先將事情的嚴重後果說在了前面,企圖先聲奪人,震懾一下陳幼瀾,亂其方寸。誰料,陳幼瀾卻絲毫沒有上當的跡象,僅僅是目光一閃就恢復了平靜,鎮定得就像是多年混跡權力場的老油條。
「怎麼回事?先說給我聽聽。」陳幼瀾緩緩說道。她倒沒有覺察到趙珂的用心,只是覺得現在既然李信不在,她當然就得擔起一家之主的責任,守好楚王府,保護好這個家。否則,要是日後李信回來了,楚王府卻連個渣都不剩,她哪有臉面見他?於是,她便咬了一下舌尖,用痛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趙珂見陳幼瀾還算鎮定,心中有些意外,不過也只好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早在進門之前,她就將該怎麼說辭設想了一遍,如果一會兒陳幼瀾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斥責她如此過激反應擴大了事態,那她便會將這說辭拋出來。雖然未必能扭轉乾坤,但卻肯定能增加說服力,讓陳幼瀾明白利害。
誰料,陳幼瀾聽過之後,竟毫不猶豫地稱讚道:「趙姐何須如此自責?我看,你今天這件事做得漂亮極了。你或許看不懂,但其實這個鄭濤元不過是個針對咱們王府的先鋒罷了。如果你今天忍讓了他,不出三五日,咱們家的產業就沒有一家開的下去,早晚要分崩離析了。」
趙珂意外地看著喋喋不休的陳幼瀾,臉上有些哭笑不得。
我.....或許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