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氣到底是因為菜難吃,還是因為沒有話劇看,還是因為鄭濤元這條瘸腿?
趙珂心知肚明。
「那你想怎麼樣呢?」她冷眼看著鄭濤元問道。
「很簡單。從今天開始,長一樓關門。」鄭濤元說道。
趙珂沉默了很久,胸口平緩地起伏著。
「你一定要在這種時候鬧事?」她平淡地說道,「就這麼樂意被人推出來當棋子嗎?」
「你管得著嗎?」鄭濤元笑著回答,絲毫沒有因為被稱為「棋子」而生氣。
沒必要為大家都很清楚的事實而產生情緒波動。專心沉浸在復仇的快感里就好。
「棍子打在身上是會痛的。」趙珂的目光微微透出幾分殺氣,「萬一失了手,打死人也不是沒可能啊。你可一定要考慮清楚。一定要鄭大人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鄭濤元冷笑一聲,全然沒有被動搖的跡象:「要是怕這些,我今天就不會來了。」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瘸腿,道:「你們楚王府好大的威風啊。不過是調、戲了你們家個把下人罷了,直接打斷了本公子的腿,好,好,好。」
趙珂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她根本懶得說出事實的真相:這小子當日是當著皇帝的面,打了李信的臉啊!她只打斷鄭濤元一條腿已經很客氣了。
鄭濤元仿佛沉浸在懷緬自己雙腿健全的時光中,良久才回過神來,獰笑著看向趙珂:「你選吧。關門,還是再打斷我一條腿呢?哦,對對對,你膽子可大著呢,要不試一試乾脆直接打死我?」
趙珂的呼吸有點不穩起來,時而悠長時而短促,胸口起伏不定,低垂的雙手也暗暗握緊了拳頭,指節都發白了。
空氣沉靜了好一會兒。
「打個半死,扔出去。」她終於下定決心說道。
周圍一直站著的長一樓保安們動了起來。
鄭濤元聽到趙珂終於做出這個決定,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仿佛全然不知道什麼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哈哈哈,好好好!好好好!」他癲狂地喃喃道。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遭遇什麼嘛?不,他很清楚。反正就是一頓毒打,可能會打斷他的另一條腿,可能會直接把他打死。
那是這都無所謂。
禮部侍郎之子在長一樓被毒打。要的就是這樣一個事件罷了。御史台那些官員早就摩拳擦掌,磨刀霍霍,想要對楚王府不利的朝臣們也已經暗中涌動聯合.......無數人想要扳倒這個沒有楚王的楚王府。
一切都準備就緒,缺的就是一個引子罷了。
鄭濤元反正已經是個廢人了。來當這個被人推出來的,針對楚王的棋子不是正好嗎?
而且,什麼棋子不棋子的,說得那麼難聽......只有被動地入局才能叫棋子吧?如果是主動入局的話,應該算是棋手才對!一個自願成為棋子的棋手,整個棋局都是被他利用的工具,是他用來向楚王府報復的工具!
木棍、拳頭、腿腳......肉體的疼痛不斷在積累,鄭濤元喉頭一甜,一口血湧上來,從嘴角滲出,令他的笑容越發嚇人。
「你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