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和秦懷玉將來必定是大唐的猛將。眼下正是他們積累軍功的重要時候。山東這一場叛亂,簡直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這一場功勞。
只要他倆敢說自己不去,讓別人去,立馬就會有無數勛貴子弟上趕著要去搶這份差事。
試想,就這麼一群走狗屎運占據了縣城的鄉民,一旦正規軍趕到,那還能不迅速解決他們?什麼叫唾手可得,這就叫唾手可得。
李信身為程處默和秦懷玉的摯友,怎麼可能讓他們放下這功勞,跟著他去突厥呢?如果真的不幸碰上什麼意外,他們或許還有些機會立功,可要是沒有意外,那他們倆大概率就是陪跑的命,何必呢?
「突厥剛被陛下狠狠地教訓了一通,不管他們是不是將來還會有不臣之心,至少這兩三年內一定會夾起尾巴做人。我這回過去,除了辛苦點,應該不至於會有什麼風險。」李信擺了擺手,道,「你倆要是想跟我去玩突厥娘們兒,那你們就去,如若不然,那就算了,老老實實掙你們的軍功去。」
這話剛說完,李信分明看到程處默和秦懷玉的臉色白了一點,吞吞吐吐地沒有說話。
李信奇怪地皺了皺眉,問道:「你們怎麼不說話了?有毛病嗎?」
「不是。我們在想說,突厥娘們有什麼好的。」秦懷玉不自然地笑道,「草原上風吹日曬的,哪有咱們關中女子好看標緻。」
程處默認真地點了點頭。
李信冷哼一聲,擺了擺手,大吹法螺道:「你們懂什麼?突厥女子也有好看的。皮膚白眼睛大,經常鍛鍊,肌肉又緊緻.......」
說到這裡,他明顯感覺面前這倆哥們兒的眼神並不是那種「你懂得好多」的崇拜,而是「真的救不了你了」的絕望。
我特麼.....不會吧。
李信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背上開始感覺有點火辣辣的,像是被什麼光線照射著,連衣服都快被燒穿了。
那是什麼光呢?總不會是陳幼瀾的......目光吧.......
李信咽了一口唾沫,緩緩回過頭去,又哭又笑道:「夫人,你怎麼來了?走路都沒個聲響,是不是又瘦了呀?」
陳幼瀾俏生生地站在李信背後,臉上掛著危險的笑容,非常溫和的說道:「相公在跟兄弟敘話,我自然得送些茶水酒菜過來,才是待客之道啊。」
程處默和秦懷玉見到這場景想笑又不敢笑,努力地抿著嘴,臉都憋紅了,看上去就像是在做什麼怪異的鬼臉。
「那什麼......我突然想起來軍營那邊還有點事兒,我得先走了。」秦懷玉最先控制住笑意,勉強說著,便站起身來。
程處默見狀,哪裡肯一個人留在這裡,連忙也跟著起身道:「對對對!我們明日便要啟程去山東,今天還要去收拾一下行李。」
說完,兩人一齊向外走去。
李信顧不上自己的危險處境,叫道:「記得去找冶金基地的吳鎮要一身新的盔甲,就說是我讓你們去的就行。」
「知道了。」遠遠地傳回了他們兩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