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楚王殿下要的是這個。」孫思邈笑道,「那倒是容易。過幾天來找我取就行。我會給你配好,並且註明該藥對應的是什麼病症。倘若楚王殿下真有那麼倒霉,按照說明服用即可。」
李信大喜,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他笑道:「此事關乎晚輩的性命。我就不跟孫先生推辭客氣了。此大恩,我銘記於心。」
孫思邈也笑起來。他就欣賞李信這股不含糊的直爽勁兒。他道:「本來就是我這個大夫的分內之事,何須道謝?」
李信笑道:「要的要的。這不是沒有付診金嘛。至少還是要好好說聲謝謝。」
孫思邈卻道:「楚王殿下忘了?你早就付過診金了。」
「什麼時候?」李信愣了一下。
許敬臣笑道:「師父說的是殿下的顯微鏡!這東西實在是太好用了!有了它,將來天下的醫者不知道能多活多少人命。這一功,必須記在殿下的頭上。」
李信啞然失笑。
.......
雖然李信要出使突厥的聖旨還沒有下來,但是這消息還是悄悄地傳了出去——畢竟這也不是什麼頂級機密。
李信估摸著秦懷玉和程處默這兩個憨貨聽說這消息之後,應該會主動要求加入這個出使的隊伍當中——這兩個人形殺器是他有底氣在突厥保命的根本。
雖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是老早老早就確立下來的「國際交往」基本原則,但說實在的,歷史上在這句話出現之後被砍的使臣,實在不是少數。
你畢竟是單槍匹馬地去到了一個陌生的國度,到了別人的大本營,見到了別人家的君主。在這種情況下,生死很多時候就不是完全把握在自己手中了。到底該用什麼姿態與別人交流,談判,這都是非常深奧的學問。
過分低姿態吧,別人不僅覺得你好欺負,可能還會覺得你背後的國家底氣也不足,也很好欺負,這對於國家形象是一個非常負面的作用。
而過分高姿態吧,又可能招來反感,影響兩國關係,甚至於對方君主要是脾氣稍微大一點,當場把你給砍了,你又能怎麼說?上哪兒說理去?總不會是閻王爺吧......
哪怕後面兩國為了你交戰,打生打死,屠了人家一國的人,哪又能怎麼樣呢?作為使臣的你還不是已經涼透了,人死不能復生。
所以說,縱然李信有很大的把握說,這一次出使不會碰上這樣的事情,因為突厥現在是戰敗國,無論如何不敢激怒大唐,而且他們現今的君主突利可汗也很老實,當年頡利還沒戰敗的時候就跟大唐暗通曲款,裡應外合,按道理來說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突厥就突然發生什麼宮廷政變把李信給卷進去了呢?這誰又能說得准?
所以還是要有程處默和秦懷玉這倆人跟著,李信才更安心一些。
果然,程處默和秦懷玉主動找上了門來。不過,他們說的事兒卻令李信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