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沒有想到,剛把崔一樹趕走沒多久,他就帶著一個老傢伙又回來了。他本打算直接拒之門外算了,省得費心,不過轉念一想,還是要見一見,打探一下情況,或許能知道崔盈盈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要是真的只是生病的話,那也好趕緊找許敬臣來解決一下問題——畢竟都病得把生意交給崔一樹掌管了,肯定是病得不清才會這樣。
須臾,崔驚濤和崔一樹就來到了李信面前。
「鄙人崔驚濤,崔家執事,冒昧來訪,還望楚王能海涵。」崔驚濤看似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但李信總能模模糊糊地從此人身上感受到一種若有若無的倨傲。
媽的,博陵崔氏很了不起嗎?
李信的眉毛抽動了一下,不過沒有當場發作,而是隨意地點了點頭,道:「無妨。崔先生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嘛?」
崔驚濤笑了笑道:「聽說楚王殿下認為我這位侄兒不配與您談生意,所以我親自過來一趟。」
李信啞然失笑。
這叫什麼話?崔一樹不夠格,難道你就一定夠格了嗎?就算夠格,這話里的優越感未免也太重了吧。
「崔先生誤會了。」李信微笑著擺了擺手,道。
崔驚濤還以為李信這麼快就服軟了,神色中更添幾分微妙的輕慢。
誰料,李信卻將話鋒突然一轉,道:「這跟夠不夠格沒關係。而是......這筆生意我只跟崔盈盈談,你明白了嗎?」
崔驚濤目光微微一變,死死的盯著李信的臉。
李信的表情卻很無所謂,甚至還有些輕鬆愜意,仿佛在問:你算哪根蔥?
崔一樹默默站在崔驚濤的身邊,表情有一絲尷尬——說實話,他也不覺得崔驚濤能壓得住李信。
崔驚濤很憤怒——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了。但是,生氣歸生氣,他知道這沒有用。
他冷笑著道:「那要是盈盈來不了呢?」
李信挑了挑眉,道:「那就不談了。想要和我做生意的,應該不止你們崔家吧?」
崔驚濤意味深長地看了李信一眼,道:「看來......我們家盈盈對楚王殿下來說,還挺特別的啊。」
「合作這麼久,我很欣賞崔小姐的才幹。僅此而已。」李信懶得挑崔驚濤話里的毛病。
「是嗎?那,楚王想不想知道盈盈最近在做什麼,為什麼不能親自來與你談生意呢?」崔驚濤笑了笑問道。
李信沒有回答,靜靜地看著崔驚濤。
崔驚濤自顧自地說道:「最近,有人向家族密報稱她與楚王殿下你有私情,蓄意出賣家族利益,所以家族才派我過來查個究竟。在調查期間,為了避嫌,她將手上的生意都暫時交給了她的弟弟,也就是崔一樹掌管。」
「難怪啊。我就說以她的聰明,怎麼可能會把生意交給這傢伙管。原來這決定是你做的,那就說得通了。」李信冷笑著說,幾乎是在明著諷刺崔一樹和崔驚濤腦子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