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抱歉,殿下,盈盈的確疏忽了,當時沒有想那麼多。」
坐在李信對面的崔盈盈一臉認真地向李信道歉。長安城中的議論紛紛,她也有所耳聞。對於李信這倒霉的遭遇,她覺得自己有無法推卸的責任。如果不是她自作聰明地強調麻將是李信發明,那麼或許也就不會有人注意這件事了。
李信手中拿著一本帳目,大度地笑了笑,道:「這好像也怪不了你。沒事的,反正我也習慣了。不就是被叫兩聲『紈絝』嘛,又不會掉塊肉。更何況,我好像本來就是紈絝,也算不得冤枉。」
崔盈盈苦笑。
李信丟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繼續讀手中的帳目,同時默默地在心中計算核對上面的盈利。他手中的帳目是崔盈盈今天帶來的,一共有兩本,一本是茶葉方面,另一本則是這段時間以來賣麻將的記錄。畢竟是做生意,李信再怎麼甩手掌柜也不可能連帳目都不看,否則怕是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崔盈盈在旁邊靜靜地等著,也不催促,而是慢悠悠地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她面前一動不動的李信宛如一尊靜止的雕塑,眼帘低垂著,專心於手中的帳本,偶爾才抬起手向前翻一頁,然後繼續看。
李信這寵辱不驚的態度有點出乎崔盈盈的意料。坦白說,如今長安城關於李信的議論,尤其是出自那些討厭他的人口中的言論,有些實在是非常過分。崔盈盈自認換了自己的話,是肯定忍不下來的。但是,李信愣是就能當沒發生過一般。這讓崔盈盈有點搞不明白,李信到底是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說的那般,早已習慣了詆毀,還是說,他的內心已經強大到可以無視世人詆毀的地步了?
良久,李信大致掃了一遍兩本帳目。經過他心算的簡單核驗,倒是沒什麼錯誤的地方。一來是由於他懶,二來也是由於他覺得崔盈盈不像是那種合作了以後還故意做假帳來坑人的人,所以,他也就樂得走馬觀花看個大概。
按照帳目上的說法,這段時間裡,茶葉生意一共為他帶來了兩千多貫的利潤,而麻將帶來的盈利也高達三百多貫.......全都換成銅錢的話,都快能堆滿小半間屋子了。李信光是想像這樣的場景,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要知道,這還只是普通麻將的利潤。李信準備的豪華麻將還沒開始上市呢。如果這東西一上市,麻將的利潤應該會再水漲船高一大截。
賺錢好啊,只要有錢賺,怕什麼挨罵呢?後世那些掙錢的大公司,哪家的老闆沒被罵過「死要錢」?哪一個沒被罵過「沒良心」?你看那些人理過嗎?根本就不會理的嘛,人家可忙著數錢呢!
李信現在算是多少有點體會到這樣的心情了。
他抬頭看了崔盈盈一眼,道:「行。帳目沒有什麼問題。」
「好。」崔盈盈點點頭,道,「那麼約定好的分成,我會明天就派人送過來。」
「那就有勞了。」李信微微欠身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