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是工科生,本來就經常畫那些工程製圖什麼的。再加上他當年在大學的時候參加過美術社,基礎的素描掌握得還馬馬虎虎,至少透視法和光影關係掌握得挺紮實。
他的畫或許在專業的老師眼中還算不上是非常好的素描,但是在大唐,這已經是足以令人震驚的技巧了。
李信大概講了一下近大遠小之類的視物原理。陳幼瀾認真地聽了一會兒,才毫無徵兆地開口道:「其實我已經不生氣了。」
李信愣了一下,露出一個笑容,道:「嗯。」
「昨天是我的反應有點過度了。」陳幼瀾緩緩說道。
李信摸了摸陳幼瀾的頭,道:「別這麼說。你沒有過度什麼。」
的確,以李信這個經受過後世各種狗血偶像劇和苦情劇洗禮的傢伙來說,昨天陳幼瀾的表現已經是非常懂事的表現了。一來,她沒有當場發飆,讓李信難堪,反而還很熱情地招待了崔盈盈;二來,哪怕是在崔盈盈走了之後,她本可以發脾氣的時間,她也沒有選擇發脾氣,而是趁早離開。
當然啦,這可以理解為她不想跟李信說話,是發脾氣的表現之一,但這難道不也可以理解為她給了自己的情緒一個緩衝的時間麼?
你看,緩了一天之後,她不就又變成那個可愛的陳幼瀾了嗎?
如果天底下的情侶都能這樣處理矛盾,或許最終能修成正果的怕是又會多上很多很多。
陳幼瀾抬頭看著李信,認真地說道:「其實崔盈盈也不錯。」
「什麼?」李信迷惑地眨了眨眼。
「長得也好看。家世也配得上你。生意上的事情又熟悉,如果你真的把她娶回來當妾侍,肯定能幫到你不少忙呢。」陳幼瀾繼續說道,像是在解釋她剛才所說的「崔盈盈也不錯」這句話。
李信苦笑道:「你想哪兒去了?我跟崔盈盈真的沒有什麼。」
陳幼瀾點點頭,道:「我知道你們沒什麼。但我的意思是,可以有什麼,而且,就算未來某一天真的有了什麼也不要緊。」
李信有點心慌。他搞不明白此刻的陳幼瀾在想什麼。
該不會是什麼說反話,欲擒故縱的試探之類的伎倆吧?
「我知道,你不會只有我一個。」陳幼瀾緩緩道,「未來肯定還會有別的女人喜歡你,想要嫁給你,或許你也會喜歡對方。如果因為我而使得你們不能在一起,你會覺得痛苦,我不希望那樣。」
李信看著陳幼瀾認真的眼神,終於確定一件事。這姑娘不是在說笑。
「我只有兩個要求。」陳幼瀾伸出兩根白淨的手指,道,「你一定要答應我。」
她也不等李信反應,又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第一,不管你以後又有了誰,都不許就不喜歡我了。第二,不管你喜歡上誰,都不許背著我。其他的女人,必須要經過我的同意,才能進門。因為我是陛下欽賜的婚約,而且我也是最早過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