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氣氛瞬間變得有點詭異又微妙起來,但是陳辛恆卻恍若未覺,還在兀自催促著陳幼瀾出牌。
「幼瀾,你出牌呀。你幹嘛呢?」他皺起眉頭,微帶埋怨地說完,這才逐漸意識到了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李信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該說啥,只能死命地瞪著王貴,仿佛努力地在用眼神表達:「你幹嘛呢?你難道是想害死我嗎?」
最奇妙的是,王貴竟然真的從自家王爺的眼神中讀出了他的意思,無辜地微微聳聳肩,用那雙稍顯渾濁的眼睛表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似乎是在說:「老奴本來都打算不說了,是王爺非要逼著老奴說的啊!那老奴還能怎麼辦?」
李信這才想起,好像剛才的確是自己惡聲惡氣地說了一句:說呀,到底是誰來了。他不禁有些頭疼起來。
「崔小姐?」陳幼瀾玩味地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用那雙黑得發亮的眼睛看著李信,似乎在等待著什麼解釋。
李信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被這麼看著就有點心虛,甚至說不出話來。他有些遺憾地在心中想道:看來麻將還是不夠好玩啊,怎麼就沒讓陳幼瀾忽略這句話呢?不是說好全神貫注的時候,不容易聽到周圍的聲音嗎?
幸好,陳辛恆在場。
他十分大氣地擺了擺手,仿佛趕走一隻無形的蒼蠅。他滿不在乎地說道:「幼瀾啊,這我就要批評你了啊,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平常的嘛?難不成李信在自己府上見一個女人,還要向你通報不成?萬萬沒有這種道理!你說是不是,李信?」
說著,他給了李信一個眼神。眼神中帶著男人們一看就懂的默契,仿佛在說:「你看,兄弟我多厚道,要不一會兒給我點個炮唄?」
李信面如死灰地看了陳辛恆一眼。他可以對天發誓,他真的有那麼一瞬間想撲上去把這個腦癱一樣的年輕人按在地上胖揍一頓,順便好好質問一下:什麼叫三妻四妾?什麼叫稀鬆平常?什麼叫在府上見一個女人?你就不能換個正常一點的,溫和一點的表達方式?別整那麼刺激不行嗎?
很遺憾,陳辛恆跟李信就沒有王貴一般的默契。他根本就讀不出李信眼神中那麼多的痛苦,而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大有「不用客氣,這都是兄弟應該做的」之意。
李信有句粗話,想想還是別講了。
他轉向陳幼瀾道:「那個......你聽我解釋,事情是這樣的,我和這個崔姑娘呢.......」
李信的話還沒說完,陳幼瀾就豎起手掌,示意他可以閉嘴不用說了。
「那位崔姑娘還在外面等著呢,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合適,也不太禮貌?」陳幼瀾說著,看了李信一眼,令其背後的汗毛都不自覺地豎起來好幾根。
不等李信回答什麼,陳幼瀾轉向王貴說道:「王管家,還是先把這位崔姑娘請進來吧,免得讓她久等了,還以為王爺故意怠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