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有點好奇。」程咬金看了李信一眼,道,「你這懶貨平時都是無利不起早,怎麼這回會接這麼麻煩的事情,難道是有什麼說法?」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紛紛點頭,似乎對於李信無利不起早的憊懶本性十分贊同。
李信服了。自己一個捨己為人、無私奉獻、精神高尚的好青年,有夢想、有節操、有智慧.....何止四有青年,簡直一萬有青年,在這幫人眼中的形象竟然是滑不留手、無利不起早的懶貨?
好吧,誰讓你們是長輩呢。
李信無語地在心裡攤了攤手,臉上卻還是要勉強保持圍笑,同時將自己與陳驍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
雖然這事兒說起來有點幼稚,但實在也沒必要隱瞞這些長輩們。
「原來只是倆小子閒著沒事在那裡爭風吃醋啊。」程咬金很是失望地鬆開了手。
李信苦笑道:「也不算是爭風吃醋吧,應該是我單方面被為難了才對。」
「好好干,別給你爹丟人。」秦瓊笑道。
李績點點頭,道:「就是。」
程咬金仿佛突然被人點醒,瞪著一雙牛眼對李信道:「何止是不能丟人!必須把這仗贏下來!要是輸了,你看老子打不打得斷你的腿!堂堂將門之後,帶兵打仗還比不過陳老匹夫的那個傻兒子,老子可丟不起這個人!」
不管怎麼說,陳驍也算不上是個傻兒子吧?你們剛才不還誇他是犬父的虎子,還說他早晚能成一方名將嘛?怎麼一會兒工夫戰力就縮水了?
合著真就人嘴兩張皮唄?
李信無語地撇了撇嘴。
接受了一番囉里囉嗦的叮嚀之後,李信拜別幾位伯父回了楚王府,本想著休息一下,明日就帶著信物去兵營報備。沒想到他剛坐下來沒多久,就看到兩道黑影閃進屋裡,宛若光天化日之下兩個打家劫舍的強盜。待他定睛一看,呵,老熟人了,程處默和秦懷玉。
潤娘早就習慣了這兩位黑大漢的不守規矩,淡定地退後,奉上兩杯茶水——當然,不是用李信親手炒制的那一壺茶葉泡的。
那壺茶葉可是李信折騰了一下午,連手都燙傷了好幾處才勉勉強強搞出來的!自己喝都嫌心疼,差點兒就當成傳家寶一代代傳下去了。實不相瞞,那天拿出來泡給陳驍喝的時候,他還著實心疼了好一陣。尤其是在陳驍持續不斷給他添堵的時候,他簡直人都傻了,大有一片丹心付與東流水之感。
在那之後,李信讓人請了兩個採茶的茶農回來,將自己摸索出來的炒茶技術教給了他們,讓他們繼續試製、精研。茶農們當然不能理解炒茶的妙處,但是......管他呢,反正王爺開的工錢可高著呢,使勁兒干就完事了。所以王府現在倒是有不少炒茶的庫存。
李信認為這些茶的味道還不算好,達不到商用的標準。不過拿來沖泡大碗茶水解渴倒是夠了,所以一般就用這些茶葉來待客。
程處默和秦懷玉沒見過這樣的茶水,不過也不多想,反正李信總不可能拿毒藥出來害他們,便紛紛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怎麼樣?」李信隨口問道。
「寡淡。」程處默咂摸著道,「不過很解渴。」
秦懷玉點了點頭,似乎很同意程處默的看法。
李信默然翻了個白眼——真是多餘問這句。兩個憨貨怎麼可能體會得到茶的奧妙!他們只會牛飲,牛飲!
「行了行了。」他擺擺手,道,「急吼吼地跑過來幹嘛?有事兒說事兒。」
程處默連連點頭,道:「對對對!聽說你要參加閱兵?」
李信點點頭,道:「是啊。」
「而且還是實戰軍演?」秦懷玉問道。
「對的。」李信點點頭。
程處默和秦懷玉頓時齊聲道:「帶我一個!」
「啊?」李信愣了一下。
程處默拍了拍李信的肩膀,其力道絲毫不亞於他的老爹程咬金,而且還好死不死地拍在同一個地方。講道理要不是李信平時有稍微鍛鍊一下,怕是早就被這父子倆拍死了。
可惜,程處默絲毫沒有注意到李信發青的臉色,只是自顧自地一邊拍一邊說道:「信子,這麼好玩的事情你怎麼能不叫上我們兩個呢?」
秦懷玉點頭,道:「整天閒著沒事幹都快把我悶出病來了。」
李信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這兩個不安分的傢伙一聽說有熱鬧可以湊,連忙就跑過來想湊熱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