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唐身為宗主國,這難道不是我們應該有的權力嗎?」林深眯著眼,看著他們,嗤笑了起來。
「還是說,你們不明白宗主國是什麼意思?」
林深的目光如刀,剜著從這些人的身上掠過。
「要不要我同你們解釋一下?」
那名國王連忙搖頭:「不用勞煩楚王殿下,是我逾越了。」
這個解釋,自然不可能是字面意義上的解釋,多半是從物理層面上來向他們闡釋「宗主國」這三個字究竟代表了什麼。
動動嘴皮子,已經是他們了不得的勇氣。
林深唱了黑臉,李治自然就要出來唱紅臉,他笑了笑,輕聲說道:「之所以大唐要有這個權力,因為我大唐在走在了所有國家之前。」
「你們國小、量小,可能會誤入歧途,走錯路子,我大唐保留這麼一項權力,不過是想在你們走錯路的時候拉你們一把。」
說著,李治頓了一下,笑得更燦爛了。
「再者,方才房相所讀的協議中,不是寫明了,大唐只會幹涉國際,也就是國與國之間的事,至於你們的國家如何,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大唐都不會去干涉的。」
「這個世界上只需要一種聲音。」
「你們明白了嗎?」
坐下的諸多國王唯唯諾諾,點頭稱是。
刀都已經架在了脖子上,他們又哪裡有拒絕的可能。
李治掃視了一圈,又開口問道:「你們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一個小國的國王站了起來,憂心忡忡:「為何......大唐上國不會干擾戰爭?」
在剛才房玄齡所讀的那些條例之中,是白紙黑字明文寫著,如果兩個國家之間有了領土、利益等方面的糾紛,議會多次調劑達不成共識,到了不得不開戰的時候,只要戰火不蔓延出去,戰爭是允許進行的。
這對他們這些小國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如果周邊的大國不接受調劑想要對他們出手的話......那他們的下場,似乎也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李治看了林深一眼,搖了搖頭:「大唐雖為爾等宗主國,但記清楚了,我們並不是你們的爹媽,無須為你們操心你們自己的國事。」
「我大唐的責任,就是大國體量、在前方探索,探索我們這個世界未來的道路,應該走向什麼方向。」
「但你們國家的路如何去走,這是你們自己的事。」
「大唐要為整個世界負責,但不需要為除了大唐本身之外的其他國家負責。」
小國君主的面色變得有些糟糕,他艱難地點了點頭,重新坐了下去。
他也知道這一番話十分的有道理。
大唐只是一個強大的國家,能夠克制貪慾,不去對其他國家進行殖民,已然是最大的恩賜,沒必要去操心不是自己國家的事。
這一番說法,讓不少國君內心蠢蠢欲動了起來。
他們早就有了一些想法,像是高句麗......資本盛行,現在已然是成了大唐周邊,除了大唐之外最強大的一個國家。
有了力量,就有了貪慾。
它不敢對大唐下手,可對周邊的一些小國,早就垂涎欲滴了。
林深這個時候忽然開口,厲聲說道:「不過......有句醜話,我姑且說在前頭,搞清楚了是有了領土、利益方面的糾葛。」
「這所謂的糾葛,是兩方同有的,而不是一方故意挑事。」
說著,林深頓了一下。
「如果有國家,故意假以領土、利益方面的藉口,想要做侵吞小國的事,那可就別怪本王不留情面。」
狠狠一棒子敲打下來,給那些心生貪慾的國家君主一記提醒。
李治點頭,順著林深的話說下來:「師父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就是大唐的意思,朝廷、大唐會無條件站在師父這一邊。」
國君們唯唯諾諾地應是。
李治笑著,又問了一遍:「還有什麼問題嗎?」
這一次不再有人開口說話。
等了幾分鐘之後,李治點點頭:「好,那接下來我們就商議議會席位的事,首先便是......聯盟組織議會長的職位。」
聯盟組織議會長......
不少國君們頓時打起了精神。
有些人攥緊了拳頭,他們就是在等大唐開始提議討論這個。
關於這個職位,不少國君都要盡全力地去爭一爭。
大唐已經有了一票否決權、大唐又已經有了十二個席位,那麼從政治的角度來說,這個所謂的「議會長」的職位,就應該交給別的國家的人來做。
方才房玄齡念的那些條例中,說的清楚明白,這個議會長的職位,並沒有實權,作用也只是調理各國之間的關係。
雖名為「議會長」,可他是沒有投票的權力的。
這對大唐而言,是相當雞肋的一個職位,可對他們這些國家而言,那就是了不得的珍寶,甚至可以說,哪個國家能夠爭取到這個職位,那麼哪個國家就可以說是名正言順的世界第二強國了。
這對他們來說,極其重要。
不等李治的話說完,高句麗國王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臣以為,此等職位,臣是最有資格坐的。」
「高句麗向大唐學習多年,深知禮義廉恥,必然能夠調劑好各國之間的關係......」
高句麗國王有些激動,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他是這裡的國君中,為數不多的傀儡國君,商號掌控著高句麗、掌控著他,只要不跳出高句麗,他就沒法逃出那些商號的掌控。
而成為議會長,就是他能看到的,自己跳出高句麗,能夠翻身的最好的機會。
李治眯著眼看著高句麗國君。
這一番話讓他作嘔。
也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有什麼臉皮,能夠如此坦然地說出這些自己從未擁有過的東西。
如果沒有敲定這個議會長的職位是由林深來坐,大唐也不可能把這個雖然雞肋,但多少有些象徵意義的職位,交給高句麗的國君。
穩定、平和才是世界需要的東西,交給它,世界迎來的只會是禍亂。
「我以為不妥。」君士坦丁三世站起來,搖了搖頭,他也是寸步不讓,高句麗國君需要這個東西,他就不需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