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天的時間,如意銀行那邊的登記人數,就已經高達十多萬,三十多萬兩銀子收入囊中。
電話這種東西不比零食,一家一戶只需要一台。
十多萬戶人口,差不多就是現在長安城人口的一半。
剩下的那些,也並不是說他們就不需求電話,而是他們不準備摻和進去,反正現在都是預約,等以後電話出來了再安裝不就好了?
但至少,基站的銀子,是被這些百姓們給攢了出來。
商賈們盯著這一幕,眼直發熱,大筆、大筆的銀子刺激著他們的神經。
電話那個具體如何,他們不清楚,但已經在想方設法的去打探電話的消息,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摻和一手。
直到三天之後。
朝廷才在民報上發文,通訊部草草成立,主官暫且定位原兵部的駕部郎中,官至正四品,如意通訊由通訊部直轄。
除此之外,朝廷也成立了兩個商號,名字暫且沒有定下來,但和如意通訊一樣,都是做電話的生意。
這則消息刊登出來,沒在百姓們心裡泛起多少波折,不過有不少在如意銀行等不下去的人,還是去了這兩家預約,反正價格都是一樣。
但是對那群商賈們而言,一個個失魂落魄,好似男作女身成了青樓的姑娘,被和他們一樣大腹便便的男人蹂躪了好幾日一樣。
他們清楚,這個生意他們是摻和不上了。
朝廷都為了這事,單獨成立了一個部門,他們又哪有這個資格去分一杯羹。
通訊電話的框架在搭建著。
肅清地痞流氓的事,朝廷也沒有鬆懈下來,也依舊是熱火朝天的做著,即便有人阻攔,但在「楚王殿下」這麼大的一根定海神針下面,長樂、鄭麗琬她們都得乖巧聽話,更何況是他們?誰也掀不起風浪。
美洲大陸。
被太陽曬黑了好幾個色度的宋河,看著一旁的紅巾賊,挑了挑眉:「拜占庭的計劃已經收尾了?」
紅巾賊點了點頭。
宋河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鋤頭,恍然之間,有了一種在前隋楊廣如日中天的時候避世,恍然出來的時候,大唐有了火車、有了飛機、有了廣播一樣。
「這麼快的嗎?」宋河喃喃一句,而後問道,「殿下那邊是有什麼吩咐?」
紅巾賊回道:「殿下說,這段時日,可讓墨洛溫和大唐通商,若是有可能的話,讓其他國家也儘可能的同大唐通商......」
這句話里的其他國家,自然也是包括了美洲大陸的這個原始的帝國。
在宋河的扶持下,他們的確是已經有了一個國家的樣子,但是通商的話......還是差了一些。
宋河思考了好一會後,擺了擺手:「墨洛溫那邊,我會回去吩咐,但是這邊的話,還是讓殿下自己派商隊過來吧,他們的航海技術太差了。」
紅巾賊應下來。
宋河又問道:「殿下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讓這些國家奉上投名狀,成為我大唐的屬國?」
紅巾賊道:「殿下說這件事不必著急,等到日後,太子殿下登基之後,再讓他們投誠。」
太子殿下登基之後?
宋河愣了一下。
紅巾賊又說道:「這也是李世民......也是陛下的有意思,「老子不能把兒子的路走完」,這是陛下的原話。」
「畢竟,殿下的二徒弟,大概就是大唐的最後一任有實權的皇帝了,總該是要讓履歷上出現一些別的東西。」
宋河笑著應下來:「我明白了。」
春天漸漸過去,酷暑來臨。
長安城的人們驚奇的發現,在長安城的各個角落裡,忽然就多了許多之前未曾見過的人種。
金毛、紅毛,藍眼睛、綠眼睛。
甚至還有如崑崙奴一般黝黑的人。
他們穿著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衣服,不過在來到大唐之後,他們就深深地愛上了大唐的服飾。
比他們的好看,布料、花紋都更加的好。
金毛、紅毛都是從墨洛溫、從歐洲那邊地方來的,那些黑人們,則是從埃塞爾比亞帝國來的,這個毗鄰阿拉伯帝國的地方,早就被紅巾賊給滲透了。
他們來到大唐,一點都不張揚跋扈,安安分分的做生意。
大唐的百姓們,一開始雖然有些牴觸,但見他們規規矩矩、有模有樣,也就沒有給他們多少「特別的待遇」。
大唐就是這樣的一個國家。
只要你來我們這,遵守我們的規矩,那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太學、長安城不良人綜合學院的招生,也如期進行。
不過今年參加這些考試的人沒往年的多。
今年李世民開了一場科舉。
朝廷丟了太多的官,官員儲備都已經不夠用了,這時候開一場科舉,也是為了彌補一下重要職位的空缺。
夏去秋來,在冬天落下第一場濛濛大雪的時候。
李世民在隔了大半年之後,又開了一場朝會。
林深倚著柱子打盹。
李世民依舊是圓領袍的平民打扮,看著底下的這群官員們,有些熟悉的老面孔都已經看不見了,他們都送命在了朝廷的肅清行動中。
有不少新面孔,好奇地打量著林深——這位他們尋常見都不怎麼見得到的楚王殿下。
「朕準備退位了。」李世民看了一圈,然後輕聲開口。
官員們一愣而後議論紛紛。
房玄齡、杜如晦這些人面色不變,瞭然於胸,他們早就預判到了,遲早會有這麼一天。
那些新上任的官員們,有些驚訝,但是以他們的身份,對這件事,也發表不了什麼意見。
只是覺得奇怪,陛下的身子不錯,硬朗地很,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退位,但是那些大官們沒說話,好像已經默認了。
李世民又繼續說道:「朕準備讓太子,也是如今的晉王李治繼位,爾等可有什麼意見。」
晉王李治?
有人回憶起來,李治現在不是明德太學的三年級學生,離畢業還有一年的時間,直接退學繼承皇位嗎?
「本來今日,稚奴應當是親自過來的,不過他還有課,不能親自出面,有些話,稚奴讓他師父,也就是楚王,帶給你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