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聲設備、錄影設備、播放設備……
滿滿當當堆了滿滿一張桌子。
研究員看著林深,一臉憨笑,憨笑里還帶著一絲期待:「殿下,我們用這個拍攝了一個小短片,您要來看一看嗎?」
林深點點頭。
研究員架好熒幕,立好播放機,把窗簾拉上、燈關上,這才把膠捲放了進去。
咔咔一聲——
播放機運轉起來,投射出來一道畫面。
很順暢,但稍微有些抖動,聲音也和畫面同步播放了起來,但稍微有些失真,是這種設備的特有的味道。
小短片的內容也很無聊。
就是一個人在一片白色的牆壁前,擺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姿勢出來。
這是在測試錄像機,能否將這些畫面全都錄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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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十分鐘的畫面,對林深來說是一種煎熬。
他沒想到自己在這個時代頭一次看到的電影,竟然會是這樣的一種體驗,他還真的信了這群人,會認認真真的拍一個故事出來。
「殿下,怎麼樣?」研究員——也就是這個小短片的男主角,眼裡滿滿都是期待,語氣高昂。
林深勉強笑了一聲,點點頭:「很不錯,很不錯。」
研究員害羞得撓了撓後腦勺,接著說道:「這是我們目前抽空做出來的最優程度了,如果想要再進一步的話,那就得專門抽調人手過來研究了。」
他繼續看著林深,眼裡有很大的期待。
顯然,他很喜歡這種東西,接下來他想把自己的研究方向調整成為這個。
但林深只當沒看到。
研究所現在剩下來的人可不多,每一個人手都非常的寶貴,哪能浪費在這種事上,把這個交給社會來推動就好。
林深擺了擺手:「不用,現在這種程度就很不錯了,拍攝成本如何?」
研究員有些失望,不過還是恭恭敬敬地回道:「拍攝十分鐘的短劇,大約花費了一千兩銀子。」
一分鐘一百兩銀子?
那如果只是焦慮膠片的成本的話……拍攝一部一百二十分鐘的電影,那隻要幾萬兩銀子。
這個價格還真不是很貴。
林深摸著下巴,對林大吩咐一聲:「去把長樂叫回來。」
「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她去做。」
林大點點頭,很快出門。
不多一會,長樂就回來了,手裡還拎著一些一袋紅薯干,這是最近剛得到長樂寵愛的小零食。
「好哥哥,你把我喊回來是有什麼事?」
研究員早就回自己的屋子休息去了,書房裡只有林深一人,長樂熟練的爬上胡床,枕在林深的腿上。
林深捏了捏長樂的臉頰:「給你看個好東西。」
說著,他示意長樂站起來。
長樂不滿的嘟了嘟嘴,但還是站了起來,跟著林深下了胡床,這才看到在屋子裡布置的那些東西。
「這是什麼?」長樂探過腦袋,好奇的問道。
看上去就和照相機似的。
但那個掛在牆壁上,有些醜陋、格格不入的白布,則是彰顯著這個和照相機一樣的東西,可能並不是會有著相同的作用。
林深把重新卷好的膠捲再次放映起來。
畫像投映在白布上。
聲音傳了出來,畫面上的人影也緩緩運動起來。
長樂瞪圓了眼。
雖然能動的畫面,她不是第一次看到,但在遊戲機看到的,都是卡通風格的畫面,像是這樣,一個真人能動、而且還有聲音的畫面,還是給她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看了好一會之後。
長樂噗嗤一聲,不由得笑了出來:「好哥哥,這個人好憨啊。」
「他怎麼想到做這些動作的。」
一本正經的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的確是一件引人發笑的事。
在電影工業剛剛開始發展的時候,也的確是喜劇比較多,雖然都是通過一些看起來很搞笑的事,來去嘲諷那個社會。
不過現在的大唐暫時還不需要這種表現方式。
林深也希望大唐能一直不要有這種藝術的表達方式。
十分鐘的短片放完。
長樂被逗得樂不可支,林深嘴角也掛上了一絲笑意,和表演的主角一起來看這部短片,的確是有些尷尬,但和長樂在一起,就竟然顯得有了那麼一絲趣味。
笑了好一會之後。
長樂抹著眼角的淚水,輕聲說道:「好哥哥,這個東西是怎麼……」
說著,她忽然頓住,後半句「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她知道,自己這麼問了,得到的回答也一定會是:「想知道嗎?物理書上就有。」之類的字眼。
而且,她看著放映機,隱隱也有個猜想,畢竟她之前讀的那些,也不是白讀的。
長樂清了清嗓子,有些生硬地偏轉話題:「好哥哥,這是個什麼東西?」
林深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輕輕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這個是放映機,旁邊桌子上擺著的,就是一整套的設備。」
「然後拍出來的這個,就是叫做電影的東西。」
電影?
長樂愣了一下,林深是有和她提起來過。
「你把我叫回來,就是想要用這個東西拍一套電影?」長樂學著林深,抬手摸著下巴,諾有所思地說道。
林深點點頭,誇獎了一句:「現在變聰明了呀,我就是這個想法。」
「大蓮跟著媚娘一塊去高句麗了,現在誰管著如意劇院?」
長樂回道:「是蘭陵。」
林深愣了一下。
長樂笑著說道:「報社的事,我現在一個人就能招呼得過來,邏雲閣也在幫忙打理,她勤快得很。」
「蘭陵本來就對報社不是很感興趣,這次也就順理成章的接受了劇院的事。」
林深點點頭:「也行,早知道是她,就一併把她叫回來了。」
長樂笑了笑:「那就再麻煩林大跑一趟就是了。」
小半個小時辰後。
蘭陵被林大接回來,一臉的如釋負重,像只小貓兒似地伸了個懶腰,慵懶地躥上了床,眯著眼,放空聲音:「好哥哥~把我喊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長樂很是直白,清了清嗓子,故作嚴厲地說道:「喊你回來,是有一項很重要的工作要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