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載生和航空航天專業的學生們很快就進了宮,他們本來就是在長安太學侯著……
他們是真心投入到了這件事上。
看到趙姓學生沒有摔死,只是斷了條腿,讓他們都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略微關心幾句之後,就開始討論起了這次飛行的感受。
「雖然飛起來了,但是氣流對熱氣球的影響還是很大,在地上我們覺得今天沒風,可我在天上的時候,感受完全不一樣……」
「降落傘現在沒什麼用,我們飛行的高度有點太低了,可以嘗試飛的再高一點。」
「對,落地很不平穩,我們應該再改進一下……」
這些東西林深是能聽得懂的,他滿臉欣慰。
李世民就一頭霧水。
最開始的一些東西,他勉強還能理解,但當那名女生開始拿出紙筆,畫受力分析圖的時候,他就只能大眼瞪小眼,完全看不懂了。
不過,他依舊是耐心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熱情的討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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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裡,安安靜靜,只有這幾個人討論的聲音。
皇城外可是熱鬧的很。
現在的百姓們依舊是不敢光明正大的現在皇城門口,但他們都簇擁在長安太學的門口。
眼巴巴的期待著。
看著剛才那位在天空飛行的人,會不會從皇城裡出來。
但他們並沒有等到那個人出來,反而是出來一夥千牛衛,把他的老師、同學給請了進去。
看這樣子,一時半會是出不來了。
百姓們只好怏怏散去。
但他們的興致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大街小巷,上到酒樓茶館、下到青樓賭坊,都是在議論著這件事。
那可是飛!
真的飛起來了,雖然說和他們想像中的,神仙那種的騰雲駕霧不同,縮在那麼個小籃子裡,怎麼看都有點寒酸。
但這畢竟是真的飛了起來……
這件事,在兩所太學裡的反應尤為的激烈。
食堂里,學生們拿著筷子,指點江山。
「航空航天竟然真的是教人怎麼飛的……」一名學生坐在自己的午飯前,拿著筷子,就是有些吃不下去。
他們把這個專業當成笑話似的看了一年。
可沒想到……
結果這二十多個人還真的弄出來了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
另外一人,臉上帶著愁容:「可不,當初入學的時候,我的數學、物理都是夠的,老師跟我說,願不願意調劑到航空航天專業去,我沒答應,來了土木……」
「現在我有點後悔了。」
倒是有人看得開,吃了幾口飯以後,抬手拍了拍自己同伴的肩膀:「倒不能這麼想,在天上飛雖然風光,但你看看那人,不還是掉下來了?」
說著,他頓了一下。
「而且我看了那個東西,籃子有點小,空間不夠大,如果運用到實際上,恐怕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咱們的專業雖然沒有他們來的那麼風光,可咱們實用啊,等我們畢業之後,就能夠建設大唐了。」
這一番話安撫了不少人。
對,雖然他們錯失了一個能夠飛天的機會,但他們和那些研究如何去飛的人一樣,都是要去改變整個大唐的。
第二天的民報頭版,報導了這件事。
新聞稿件是林深撰寫的。
除了他之外,整個大唐也沒其他人有這個資格去評論這件事。
新聞稿件的標題,就是「人類的幻想真正成為現實。」
這篇報導中,首先是介紹了一下航空航天這個專業究竟是要去做什麼的。
其次就是介紹了一下這個專業的老師和學生以及他們在這一個學期里的研究成果。
熱氣球只是一個階段性的成果,一個實驗性質的機器。
航空航天專業的最終目標,是研究出來能夠載著數十人、數百人,乃至上千人飛行的機器。
除此之外,林深還簡單介紹了一下其他專業的情況。
工程機械專業的學生們,已經做出來了他們的第一台成果——一台挖掘機。
雖然有一些麻煩還沒解決,導致挖掘機還並不能夠進行實質的生產。
但是這台挖掘機,已經充分的顯示了他的未來,僅僅是初試作,這一台機器一天的工作量相當於一百個精壯男人的工作量。
建築專業建的高塔,地基就是在挖掘機的幫助下實現的。
林林種種,一些悄然的改變,在這一個學期里,發生在這兩所太學院中。
而這些孕育出來的萌芽,遲早有一天,會在大唐的這片土地上成熟結果。
所有讀到這篇文章的人,都不由得有些激動。
人類的幻想正在變成現實,這並不是一句空話……他們真的看到了這樣的希望。
邑安坊。
光頭男人看著手裡的這一份民報,不由得攥緊了拳頭,臉上的神色漸漸有些扭曲。
這半年多的時間,他一直都住在長安,並沒有隨著方柏明一同去往益州。
他得留在長安。
一來是留在張亮的眼皮子底下,把自己當做「人質」。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他現在是不良人的重點排查對象,每個月不良人都會到他家裡喝喝茶、聊聊天。
若是他去了益州,結果益州就鬧狼匪,那他的身份就算不暴露,也會受到更加嚴密的監視……
這半年多的時間,對突厥來說,是自滅國以後,最好的一段時間了。
得到了紅巾賊的幫助,在拜占庭那邊,突厥已經正式開始同拜占庭交戰,打的不可開交,雖然有些損失……
但這半年的時候,他們突厥已經吞食掉拜占庭將近四分之一的土地。
方柏明也是因剿匪有功,半年時間裡就升了兩級,現在已經是從六品的將軍。
可是,這一切和大唐的變化相比,都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
尤其是今天的這個熱氣球。
光頭男人感受了極其濃郁的威脅——這種東西放在戰場上絕對是一記大殺器。
大唐完全可以乘坐這個叫做熱氣球的東西,飛到他們突厥的腦袋上,然後把炸藥投擲下來——
他們連躲都沒有辦法躲。
如果大唐真用了這種法子,他們除了等死,似乎也做不了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