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這幾天,心裡真的是有一種被狗玩弄的感覺。
別說是他家裡的妻子。
就是府上同他親近的婢女、奴僕,都敢開他幾句玩笑。
等到七天後,他第二次考試終於過的時候,這事又上了一次如意娛樂,被拿出來又鞭屍一次。
有不少好事的百姓,甚至還上他府門口,敲鑼打鼓的慶賀他通過考核,拿到了駕照。
這是慶賀嗎?
分明就是看他的笑話。
可他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自己一個人氣抖冷,把委屈藏在心裡,連金豆豆都不能落下來。
車行的駕照考核,目前來說,是只有這五項。
車馬律還在制定中。
通過這一個月的學習,讓魏徵他們深刻的感知到,駕駛真不是他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的一件事。
尤其林深有意無意的,還向他們科普了一下,交通堵塞、交通調度這些概念。
以及......
車子是會發展的。
最新科技的車子會賣的貴一些,但老舊款式的車子也不會被淘汰,價格往下調整一些,不就能賣給那些本來買不起車子的人了?
所以關於車馬律方面的制定,他們十分的慎重。
至今,還沒有正式的確定下來。
所以「駕照」這個東西,只要簡單掌握了駕駛技巧,就會頒發——以現在能夠買車的人的社會地位,也不會做出「酒駕」、「超速」這些危險的舉動出來。
林深只帶了一班人。
後面駕校的工作,就交給了從壽春那邊派來的,學會駕駛技巧的三個人。
三個人足夠。
甚至每個人手裡的學生,加在一起,都不會超過三十個人。
這一天朝會上。
林深睡飽,去兵部點卯之後,就回到自己府上,準備趁著現在歲月靜好,摸一摸魚。
然而,他剛回去。
林大就捎帶給他一封信。
「殿下,這是宋先生來的信。」林大小心翼翼的把信放在桌子上,輕聲說道,出于謹慎,他甚至連「紅巾賊」的名號都沒有提,只是說了聲模稜兩可的「宋先生」。
雖然......
不會存在,有能避開人工智慧竊聽這裡的手段。
宋先生?
林深愣了一會,才想起來,應該是離開大唐已經快一年時間的紅巾賊。
他伸手拿過信,拆開來看了起來。
真是宋河寄來的信。
信中的內容不多,大體上就是說,他已經到了殿下所言的那片土地上,在這裡的國家,是一個叫做「墨洛溫王朝」的國度。
並且還向林深說明,這個國家的國內形勢並不明朗,有大亂的跡象,他準備在這裡扶持一位傀儡皇帝,以及一位傀儡商人。
現在正在籌備攻打這個叫做「瓦納」的小城。
希望楚王能夠支援一些武器裝備,當然,如果有什麼新式的武器就更好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那份......
附在信箋最後面的資源表。
法蘭西是一個礦藏資源豐厚的國家,鋁土和鈾是歐洲大陸上,最豐富的一個地方。鋁自然不用多說......
無論是交通工具上的用處。
亦或是說輸電線的製造,都離不開「鋁」這種東西。
大唐這片土地上,自然不會缺鋁,但......既然能不用自家的資源,那就儘量不用自家的資源。
至於......鈾。
對這個東西,林深的心情很複雜。
一方面,這個東西十分的重要,等物理進展到一定的程度,離不開這個東西。
另一方面,核武這種龐然大物,可能要在他的手上誕生出來......
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
當然,這種心情也只是一閃而過,大唐嚮往和平,這和手裡掌握強大的力量,並不是一件相矛盾的事。
看到這一份匯報,林深很驚喜。
宋河的工作做的十分優秀,甚至那個不需要傳播思想,而只進行「文化殖民」的想法,更是深得林深之心。
看完信箋之後。
林深抬頭看向林大,開口問道:「研究所那邊,在武器方面的研究,進行的怎麼樣了?」
這方面的事,他很少關注。
除非是那種標註了,有「重大突破」的信箋,比如說發電機製造出來之類的事,否則一般情況下,林深並不會去看那些例行的報告。
而這些東西......
都會交給擁有龐大資料庫的林大去進行處理。
聽到林深的問話,林大調動了一下自己腦子裡的資料庫,思考了一會後,輕聲回道:「研究所那邊,關於武器的研究,還處在一個初步階段。」
「目前已有的成果,是對火炮進行了改良,已經研究出來一門更容易攜帶,但是威力也打了折扣的火炮。」
「其次,就是火槍的研發。」
「研究所那邊的進展很緩慢,他們目前的進度,只是到了火繩槍的程度,雖然說填裝彈丸後具有不俗的威力,但局限太大......」
不用林大說。
林深都知道,火繩槍這種東西,有多巨大的局限性。
火繩槍的威力其實並不算小。
但它的啟用實在太過麻煩,甚至連彈夾這種東西都沒有,填裝彈藥,還得從槍口小心翼翼的填裝進去。
最關鍵的是,它的啟動,就如它的名字那樣,是需要燒一小截火繩。
如果不妥善保管,很容易受潮,繼而無法使用。
而且在陰雨天氣,火繩槍也很容易無法啟動。
還有,炸膛也是很難避免的一個問題。
放在除大唐之外的任何一個國家,研製出這種程度的武器,恐怕都要急不可耐的用在戰場上,即便它有再多的不穩定性。
即便它的射程只有一百米不到。
即便它的威力,很難貫穿鐵甲。
但不可否認的,在現在這個時代,在冷兵器的戰爭模式里,這種武器就是「霸主」,它會徹徹底底的革新一個國家的戰鬥模式。
可這裡是大唐。
他們研究出來的火繩槍,和林深心目中的最低要求燧發槍,都還有一大截距離,自然這種東西,只能當成一個階段性的成果。
而不能當成「重大突破」展示給林深看。
那些研究員們,可都是讀書人出身,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火繩槍啊。」林深感慨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