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
這個消息把林深嚇一大跳,瞬間清醒過來。
「哪裡死人了?」林深趕忙問道。
難道是自己手下那些人死了?
可長安城裡,現在還有誰敢對自己的人下手……
陳三深吸一口氣:「王爺,城外一個農莊死人了。」
城外農莊?
林深沒好氣的抬手敲了陳三腦袋一下,輕聲說道:「城外農莊死人,你這麼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和我說幹嗎?」
「自有不良人去查。」
陳三喘了幾口氣,繼續說道:「不是的,王爺,大理寺的人親自來查,聽他們說,好像是咱們的人殺了人……」
林深一愣:「咱們的人?」
「我手下不就你們幾個,誰殺了人?」
陳三搖頭:「咱兄弟幾個,這段時間,天天都在忙著超市的事,連去喝花酒的時間都沒有,哪還有時間去干那種事。」
「跟著王爺身後混不好嗎?」
林深皺著眉頭。
陳三又說道:「大理寺的人現在就在外面,他們想請王爺過去配合調查……」
林深點點頭,一邊起床一邊穿衣,對著陳三說道:「行吧,我陪同他們去,你們把超市給照顧好,別把生意給拉下了。」
陳三重重點頭:「王爺,您放心!」
等林深穿好衣服出去。
大理寺的人正在外面等著。
戴胄見面,恭恭敬敬的行禮:「下官大理寺少卿,見過楚王殿下。」
林深擺擺手:「讓你久等了,我就跟你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戴胄沒有動,只是輕聲說道:「還請楚王殿下的這幾位隨從,也跟著一同前去大理寺。」
林深一愣:「我這超市還要人看著……」
戴胄一本正經,一臉嚴肅:「楚王殿下,事關重大,還請您多多見諒。」
他的話,雖然客客氣氣的。
但一點都不讓步。
林深點點頭:「行吧,陳三把客人都請出去,跟著少卿大人一起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超市的客人都很知趣。
畢竟無論是大理寺少卿,還是說楚王殿下,都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一行人坐著馬車,往大理寺而去。
林深開口問道:「城外農莊發生什麼事,能讓大理寺都親自出面處理?」
大理寺。
地位相當於後世的最高法院,專門負責處刑獄重案,若只是農莊發生命案,一般都是交付當地衙門進行處理。
戴胄皺起眉頭:「殿下真的是一無所知?」
林深點點頭:「嗯,我下朝回來以後,就一直在補覺,對外面的事,不是很清楚。」
戴胄深吸一口氣:「城外的那個莊子,發生了一起投毒案,整個莊子一百多戶人,都被投了毒。」
「目前已經死了七個人,還有一百多人陷入昏迷。」
林深瞪圓了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戴胄:「這麼多人都中了毒?」
戴胄點點頭:「嗯,根據我們的初步調查,中毒的人都是服用了殿下超市里販賣的殺蟲劑……」
「而且,有人說親眼看到是殿下的家僕,往村子裡的水渠倒入殺蟲劑,下毒殺人!」
林深微微眯起眼:「還有人親眼看到是我的家僕?」
戴胄點頭:「對,而且不止一人,有六個人一同指正,所以迫不得已,才把楚王殿下您給請了過來。」
林深微微一笑,摸著自己的下巴:「有點意思。」
菸鹼型殺蟲劑,的確是對人體有害。
但如果不是大量服用,最多也只是噁心、頭暈……
如果只是往水渠里倒入殺蟲劑,怕是要不了半天,就會被流水沖的一乾二淨,而且大量溶於水,也不可能會有這麼大的毒性。
甚至死了七個人。
這是有人在陷害自己,想要壞自己的名聲?
戴胄只是深深看了一眼,這位被傳的沸沸揚揚,是「聖人」的楚王殿下。
不多時,就到大理寺。
刑堂上,陰深深的。
地上擺著七具屍體。
旁邊還站著六個戰戰巍巍的農莊漢子,面色慘白,看上去也是中毒後,堪堪醒來的樣子。
大理寺主簿給林深搬來一張椅子。
他畢竟是楚王。
就算是有嫌疑,那也享受他應有的待遇。
戴胄坐在堂上,嚴肅的看著那六個人,輕聲說道:「你等,把你們看到的事,速速再說一遍。」
六個人對視一眼。
其中一個人走出來,朝著戴胄拱了拱手,直接跪在地上,慟哭起來:「青天大老爺,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小人就是一個老老實實本分的農夫,莊子裡也沒人和楚王殿下發生過矛盾,他差人往我莊子裡的水渠下毒,小人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林深沒有說話,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位農夫。
戴胄擺了擺手,輕聲說道:「楚王殿下的家僕,已經悉數帶來,你們指認一下,是誰往你們莊子裡下毒的。」
六個人沒有商議,目光在陳三他們幾個人身上轉了一圈。
異口同聲,幾乎沒有太多遲疑的指向陳三。
「是他!」
「我親眼看著這小子鬼鬼祟祟往我們水渠里下毒的。」
「就是他!」
陳三一臉愕然。
萬萬沒有想到,在他們嘴裡,自己就成了下毒的那個人。
陳三有些委屈:「冤枉啊,我一直都在給王爺忙前忙後的,哪有時間出莊子,做這種事。」
戴胄一拍驚堂木。
陳三和那些農夫頓時安靜下來。
林深開口,輕聲問道:「我能問一下,你們是什麼時候見到他下毒的?」
六個人對視一眼,齊聲說道:「昨天晚上!」
林深很耐心的繼續問道:「昨天晚上什麼時候?」
「大約是亥時。」
戴胄沒有插嘴,暫且聽著林深的問話。
若是有什麼偏駁的地方,他也不會留情。
林深問道:「亥時,你們都還沒有睡覺?而且那麼晚的天色,你們是怎麼看清他的?」
為首的農夫面色不變,輕聲說道:「因為楚王殿下的農藥能夠殺死蝗蟲,小人幾個貪杯,就聚在一起喝酒。」
「等我們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天上的月色很好,正巧看到了他的樣貌。」
「只是他當時專心下毒,並沒有注意到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