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我就是指鹿為馬,怎麼了?

  矮個男人之所以敢說出這樣的話,他是有充分信心的。

  他們這邊將近十個人。

  而這個健碩男人,雖然身材要比他們好很多,可就只是一人。

  關鍵的是,他手裡還沒武器。

  這不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壯碩男人依舊是一點都不慌張,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十分輕鬆的光頭們,心裡不由得有些想笑。

  「一對多對戰」也是他們這些楚王私軍的一個訓練科目。

  冷兵器格鬥,無論是什麼時代都不會過時。

  尤其是在熱武器還沒能完全普及的時候,就尤為顯得重要。

  就如這個矮個男人說的那樣。

  這件事解決的很快,也很安靜。

  即便他們的人手多出來數倍,也依舊不是壯碩男人的對手。

  一招、兩招,就是一具倒塌下去的屍體。

  眨眼的功夫,茶館門口就只剩下那位矮個男人,半癱在地上,驚恐的看著壯碩男人,一副受氣小媳婦的姿態。

  怎麼......可能!

  他身邊的這些人,可都是精銳,日日夜夜都是要接受著這種殘酷訓練的精銳!

  普通南詔軍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可就在剛剛,他眼睜睜看著,這個普通南詔軍打扮的男人,以一敵眾,把他手下的這群精銳,殺的片甲不留。

  壯碩男人丟掉手裡的戒刀。

  嗆啷一聲。

  矮個男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壯碩男人沒有殺他的意思,只是笑了笑,輕聲說道:「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南詔是南詔人的南詔,而不是你們的南詔。」

  矮個男人哆哆嗦嗦的問道:「這是王女殿下的意思?」

  壯碩男人點頭:「是的,是王女殿下的意思。」

  矮個男人不自然的往棚子那掃了一眼,說起話來還是有些結巴:「她的底氣是什麼,難道是那位大唐來的殿下嗎?」

  他不敢直說「楚王殿下」這四個字。

  壯碩男人笑了笑,笑的很是輕蔑:「那位殿下不會出手的,這點難道你不清楚嗎?」

  矮個男人抿了抿嘴。

  他當然還記著林深剛才說的那一番話。

  可如果不是那位殿下給三王女的底氣,那位向來會忍氣吞聲的三王女豈會做出來這種事。

  矮個男人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

  沒有再說什麼話,不管滿地的屍體,而是四腳並用的往外面跑去——他這是要去通風報信。

  他這個做下人的打不過這個壯碩男人。

  那他自然是要搬出來,能解決這件事的人。

  壯碩男人也沒追他。

  放走他這是計劃中的一環。

  在矮個男人走後,如意超市里就紛湧出來一堆人,端著水桶的、拿著刷子的,在一通手忙腳亂之後,茶館門口又恢復成了原來乾乾淨淨的模樣。

  只是......

  原本掛著一具屍體的門前,現在又多掛著好幾具屍體。

  這裡這麼大的陣仗,自然是吸引過來不少人。

  平民也有、勛貴也有。

  他們都不敢太明目張胆的圍觀。

  勛貴們進了附近的茶館、酒樓。

  平民們則是躲在各處的角落裡。

  他們都很想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也很想知道,這裡接下來就會發生什麼。

  邏雲閣來的很快。

  事實上,在巡守的南詔軍被殺死之後,她就收拾起自己,向這邊趕來,只是她的動作無疑還是有些慢。

  等她來的時候。

  茶館門口的水漬都快被曬乾了。

  「來了?」在邏雲閣走下馬車的時候,林深朝著她招了招手。

  邏雲閣也沒遲疑,走入棚子裡。

  她看著林深,心裡那股底氣又涌動了上來,輕輕點了點頭:「嗯,殿下在這裡已經看了一齣戲了?」

  長樂撇了撇嘴:「兩齣了。」

  邏雲閣有些驚訝。

  長樂掰著手指說道:「在你還沒來的時候,就過來一批光頭,他們看起來很囂張的樣子,不過不是好哥哥手下人的對手。」

  「很快就殺乾淨了,只留下一個回去通風報信。」

  「你做好準備,說不定來的就是他們口中的大法師。」

  大法師。

  這個平平無奇的稱號,對林深她們來說不算什麼——在大唐並沒有這樣的人。

  不過對邏雲閣來說,的確是一尊大人物。

  她的面色驟然變化,不過目光一掃,落在林深身上後,她剛剛波折的心境又平靜了下來。自己慌什麼,在自己背後可是有楚王殿下......

  大法師也就是能在南詔呼風喚雨。

  可他這條地龍蛇,遇見林深這頭真龍之後,還能耀武揚威的起來?

  邏雲閣坐了下來,自來熟的摘過一袋魚豆腐:「我怕什麼,有楚王殿下在,便是天塌下來我也不怕。」

  長樂抿了抿嘴,倒不是對邏雲閣自來熟的動作有什麼意見,而是對邏雲閣的這句話很有意見。

  她聽起來怎麼就那麼酸。

  長樂還狠狠的揪了一把自己的衣角,怎麼自己就說不出來這麼情意綿綿的話,硬是被一個外人給說出來了。

  這個女人真的好會。

  長樂眼中神色漸漸犀利起來,這是個比鄭麗琬威脅還要大的女人。

  「想好怎麼辦了?」林深隨口問了一句。

  邏雲閣笑著點點頭,開口來了一句:「不知道楚王殿下怕不怕指鹿為馬?」

  林深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這是準備把我當趙高使了?」

  邏雲閣面露疑惑。

  她只是漢話學的不錯,對大唐的歷史卻知之甚少,不懂林深嘴裡說的「趙高」是什麼意思。

  反倒是長樂她們會心一笑。

  林深沒給她解釋,而是笑了一聲:「那我說我自己不是趙高,這也不是指鹿為馬,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信。」

  鄭麗琬來了一句:「他們不敢。」

  林深就笑的更大聲了一些。

  邏雲閣還在迷糊,明明是自己挑起來的話題,怎麼弄的自己現在就和局外人似的。

  就在說笑之間。

  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就從街角的一頭而來。

  鐘聲、鼓聲、鈴聲,還有一陣陣刺鼻的檀香味。

  數千號人簇擁著一隻轎子。

  轎子四周並沒有帘子,能夠清晰的看到上面坐著一位皮膚黝黑,穿金戴金的男人,一身沉甸甸的首飾,看起來就得有一二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