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猛地一驚。
僅聽林深的話,就讓他有些冒冷汗:「真有這麼嚴重?」
林深點點頭:「比這嚴重多了。」
說著,他頓了一下。
「我學派曾遊歷過閃米特的一個地方,那裡是吸食芙蓉膏最嚴重的地方。」
「那裡的人,幾乎所有的平民都有吸食芙蓉膏的習慣。」
「那裡的女人,能夠為了一口芙蓉膏,就隨意和任何一個人發生關係,只要能夠給她提供芙蓉膏。」
「那裡的男人,能夠為了一個芙蓉膏,跪下自己的膝蓋,磕著頭就只為求一口芙蓉膏。」
說著,他的目光著重落在那位從五品的兵部郎中身上。
「別說是自身的利益。」
「到時候只是讓他們提供一些大唐的信息,比如說長安輿圖、比如說引見給陛下、引見給我......」
記住網址
「你看看他們會不會做出來這種事。」
李世民臉色徹底冷下來。
他是終於明白,為什麼林深來的時候,會擺著那麼一張臭臉,會這麼的慎重。
商賈咬著牙。
他只是覺得林深言過其實了。
雖然......沒法吸食芙蓉膏的確是一件痛苦的事,但一直吸食下去不就好了?
再者說了。
又不貴。
他每日只需要五十兩銀子的芙蓉膏就足矣,一個月也不過是一千五百兩銀子,他那商號,一個月可是能掙兩千多兩銀子。
怎麼可能會供不起自己食用芙蓉膏。
「楚王殿下,我能吃的起!」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商賈直勾勾的盯著林深,「這種東西,它就是好東西......」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
就被林深打斷,他笑眯眯的看著李世民,一甩頭:「看到了吧?」
「那,一名郎中,被我打的頭破血流,半個字都不敢說。」
「他不過一個商賈,現在就敢因為這個東西,就和我撒氣,逆著我的意思。」
李世民點點頭。
林深又把頭轉過來,看著這名商賈,冷笑一聲:「這是本王的意思。」
「要麼聽我的,要麼死。」
商賈打了個哆嗦,忙低下頭,不再敢說話。
李世民頷首,朝著站在大殿裡的千牛衛吩咐道:「這件事,你們全盤聽楚王殿下的吩咐,這些人都給關押起來。」
說著,他微微一頓。
目光流轉。
又繼續說了下去:「任何人,在沒有得到,朕、楚王、房相、杜相、魏大人的首肯,都不得放進去。」
「包括朕在內,也是這樣。」
陛下開口。
千牛衛當即運轉起來,把這些站出來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抓了起來。
李世民又問道:「那些什麼閃的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林深眯著眼,話語肯定:「抓起來。」
「當眾殺一部分。」
「剩下的關起來,問責,問他們是怎麼把這個東西給弄進來的。」
李世民詫異的看著林深:「貿然和這些國家交惡......」
林深回頭,眼神冰冷無情,看了他一眼:「交惡又怎麼了?」
「大唐是害怕那些國家嗎?」
「他們做出來的這種事,就足以讓他們死上一百多回了。」
「他們若是想要因此向大唐發難,正好......我大唐的軍艦方才顯露一些威能,我只覺得立威立的還不夠。」
大唐何曾懼怕過戰爭。
尤其是這種事。
林深沒有任何可以去容忍的地方。
這一份決心。
讓李世民有些不寒而慄。
他頭一次看到林深如此不加遮掩的展露自己的獠牙,世家大族事之時,他都不曾這樣過。
唯一讓他慶幸的。
就是林深的獠牙,不是向著他,而是向著這個名字古怪的「閃米特」。
當然,他也確定了,不知在多少次的確定了。
林深,這個楚王,真的是為了大唐,而不是為了什麼私慾。
勛貴、商賈們被匆匆叫來,又匆匆離去。
但他們腦海里都記著一個詞「芙蓉膏」,哪怕這個東西的名字再好,他們都不敢再碰,而且把這個東西深深的刻在骨子裡。
他們會恐懼這個東西。
哪怕他們不能理解,這個東西的可怕之處。
他們也清楚,得罪林深這位楚王殿下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尤其是楚王殿下說了,沾上這個東西,就得死。
而且是楚王殿下親自出手。
這就是林深這一次,把他們如此召集過來的目的所在。
讓他們眼睜睜看著,他這個大唐最招惹不得的人,是多麼的看重這件事。
他看重了。
這些人自然也就會看重。
太和殿上。
就只剩下三品大員,這些真正支撐著大唐的棟樑們。
「那個芙蓉膏,真有楚王殿下說的那麼可怕?」待所有人離去之後,李世民沒忍住又問了一句。
林深點點頭,苦笑著。
對這個時代的人而言,這個東西或許只是一種毒藥,一種害人的東西。
可對他而言。
這就是一個「烙印」,一個刻在身上抹不去的恥辱。
「殺死一個國家的辦法太多了。」林深嘆了口氣,「我們大唐亡了突厥、亡了契丹,但我們都清楚,他們只是丟了「國家」這個名號而已。」
「他們並未真正的滅亡。」
「但是這個芙蓉膏,它可以,它會磨滅精神、意志,是天底下最歹毒的東西。」
房玄齡抿了抿嘴,神色慎重的看著林深:「楚王,您在這件事上,有什麼想法?」
林深微微眯起眼,沉思片刻。
「成立一支新軍,駐守各邊防小鎮,肅查這件事。」
「販賣者,死。」
「種植者,看其規模,輕則燒毀、拘役,重者,死。」
「知情不報者,拘役三年起。」
「知情而報者,獎。」
「舉報吸食者,賞銀一千起,舉報販賣者,賞銀一萬起。」
一連串的「死」。
還有最後那句話里,最低一千兩的賞銀。
讓他們再一次的體會到,林深在這件事上的決心。
不過,他們並沒有意見。
芙蓉膏這種東西,幾乎不涉及到任何人的利益,它在大唐沒有根基,再加上從林深嘴裡說出來的那些危害。
以及林深在大唐的地位,足以讓朝堂支持著林深去做這件事。
哪怕。
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裡,林深的這種舉動,稍微有些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