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他在嶺南這邊,已經混出了人樣,站穩了腳跟,在嶺南這邊成為了一個響噹噹的人物,他仔細想了想,也算是因禍得福,一直都不和家裡聯繫,告知他的近況,這也不是個事情。
作為兒子,他也不能一直恨自己的父親,再說他也猜得出來,他爹這次被遣送回豫州老家,日子肯定過的也很是艱難,整個公孫家估計都要受到牽累,族親們肯定都恨他爹。
現在他為徐淼做事,混出了人樣,也該告訴父親一聲了,更何況隨著嶺南這邊徐家的產業站穩腳跟之後,現在也需要人給他跑腿幫忙,總是要有幾個信得過的人來替他跑跑腿的。
於是他思量了一番之後,便給他爹公孫方寫了一封信,派人送回了豫州家中。
公孫方自從去了長安認親,被徐淼收拾了一頓,又被趕回家,兒子還被發配嶺南了之後,就成了天大的笑話。
公孫方回了家之後就再沒敢出門,天天躲在家裡誰也不見,除了唉聲嘆氣,就是摔盤子砸碗,大罵公孫婧不孝,罵徐淼不是個東西。
當地官府還時不時的上門查驗他在家沒有,時不時的斥責一番,讓整個豫州的公孫家都為此蒙羞,讓整個公孫家在當地都成了個笑話,人氣人脈一瀉千里。
人們提起這件事就會嘲笑一番,以前和公孫家交好的一些人,現在見到公孫家的人也都儘量裝作不認識。
整個公孫家上下人等都為此埋怨公孫方,說這都是他給公孫家惹的禍,以至於公孫家在豫州當地現在幹什麼都不成,可謂是舉步維艱,出門就被人戳脊梁骨。
公孫方為此鬱悶到了極點,整日裡茶飯不思,借酒澆愁,還擔心兒子公孫正到了嶺南之後,會不會死在嶺南,一年不到就白了頭,整個人形銷骨立,精神基本上徹底垮了。
徐淼對於公孫家的報復不可謂不狠,不但為公孫婧狠狠的報復了她爹一家,連帶著整個公孫家都為了這件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直到公孫正的信送到公孫正手裡,公孫正看完之後,這才嚎啕大哭了起來,他這才知道,徐淼並未把事情給徹底做絕,公孫婧還是念及了一些親情,拜託徐淼照顧了公孫正。
公孫正雖然被發配嶺南,但是現在在嶺南並沒有受太大罪,反倒是頂著徐家在嶺南話事人的名頭,在嶺南混的相當不錯,居然跟馮家都掛上了關係,幾乎可以在嶺南橫著走,誰也不敢把他當成囚徒對待,到哪兒都高看他一眼。
這一下公孫方才徹底放心了下來,也不敢再罵徐淼和公孫婧了,坐在家裡難得沒有再喝酒,罕見的吃了一大碗飯。
吃完飯之後,公孫方令人給他準備筆墨紙硯,伏案提筆親筆給徐淼和公孫婧寫了一封信,信中對之前虧待公孫婧做了一番深刻的道歉,並且誠懇的向公孫婧和徐淼道謝,謝他們給了公孫正一條活路。
另外在信里,他也把自己的情況以及整個公孫家的情況告知了徐淼和公孫婧,希望徐淼能高抬貴手,放他們公孫家一條生路,他有生之年,絕對不會再輕易登門打擾徐家和公孫婧了,只希望徐淼善待公孫婧,他就此生無憾了。
給徐淼和公孫婧寫過信送出去之後,公孫正請人去把族中之人請到家中,結果來的人卻寥寥無幾,只有幾個以前跟他確實交好的族人如約前來。
公孫方看到只來了這幾個人,於是嘆息一聲,之後才把公孫正送回來的信給這幾個族親展示了一下,不過並未讓他們傳閱。
聽說公孫正來信之後,幾個族親都大吃一驚,連忙詢問公孫正現在的下落以及他現在情況如何。
公孫方於是便簡單的將公孫正現在嶺南的狀況告知了這幾個親族。
這幾個親族聽罷之後是又驚又喜,他們怎麼都沒想到公孫正現如今能在嶺南混到這種地步。
雖然之前徐淼狠狠的教訓了他們公孫家,讓公孫家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在當地幾乎抬不起頭,連做生意都沒人願意和他們打交道,讓公孫家的生意也一落千丈,以為公孫家在徐淼的打擊之下,就此可能一蹶不振。
但是他們都沒想到,徐淼居然並沒有把事情做絕,還是網開一面,給了公孫正一個機會,讓公孫正到嶺南為徐家做事,成了徐家在嶺南那邊的話事人。
這對於公孫家來說,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以他們公孫家的地位,以前充其量在豫州當地,算是一個大戶人家,但是和朝廷的勛貴世家相比,他們屁都不算。
公孫正現在能作為徐家在嶺南的話事人,為徐家做事,等於是因禍得福,抱住了徐家的大腿,進而和徐家徹底掛上了關係。
徐淼也沒有徹底不認公孫家這門親戚,給公孫家留了一條後路,公孫家有了這條路,只要抱緊徐淼的大腿,今後還是有機會重新振作起來的。
某種程度上來說,徐淼也算是沒把事情做絕,還是默認了公孫方這門親戚,只是為公孫婧當初在公孫家受的苦,狠狠的教訓了公孫家一頓。
所以這幾個族親和公孫方一樣,心情十分複雜,紛紛向公孫方道喜。
公孫方對這幾個應邀前來的族親說道:「幾位都是我公孫方的至親!今日能前來,就是還認我這個親戚!
既然這樣,那麼我也就不會虧待諸位!
此次因我之故,給諸位親族帶來了不少的麻煩和困擾,讓大家因我而丟人了!
仔細想來,是我公孫方有負諸位親族!
回想一下以往,對於婧兒,我這個做父親的,確實有錯,實在是愧對這個女兒!而婧兒還能念及兄妹情分,請徐侯照顧正兒,讓我這個做父親的實在是汗顏!」
說到這裡的時候,有的族親於是再次有些心動了起來,於是便提議公孫正派人再去長安一趟,向徐淼當面致謝,並且對公孫婧當面致歉,彌補一下關係。
公孫方搖頭苦笑了一下道:「我還有何顏面派人再去長安呀!也不敢奢求那徐侯認我這個岳父!
本來婧兒就是妾室,現如今我聽聞當今聖上已經為徐侯指婚了一個正妻,今後婧兒作為妾室,要看正妻的臉色,我等就不要再給婧兒添麻煩了!
只要婧兒不再恨我這個父親,我就知足了!
我只是昨日給徐侯和婧兒寫了一封信,托人送往了長安,至於他們是否原諒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我就不指望了!」
聽了公孫方的話之後,這幾個親族多少有點失望。
但是公孫方卻話鋒一轉對幾個親族說道:「徐侯和婧兒那邊,暫時我等且先不要作想!一切隨緣便是!
但是你們幾位,至今還能認我這個親戚,那麼我也想要報答諸位,給諸位一個機會!」
幾個親族一聽,都頓時又來了精神,他們忽然間想起來,現如今公孫正在嶺南為徐淼做事,公孫方剛才提及了一嘴,說徐淼正在嶺南購地製糖,而且是和有著嶺南王之稱的馮盎家合作,另外還拉上了少府監。
少府監是幹什麼的?名義上掌管百工,實際上卻是皇家的管家,說白了這生意是皇帝和馮家還有徐家三家合夥做的買賣。
糖霜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值錢的買賣,公孫正代表徐家坐鎮嶺南,為徐家跑腿,以後他們公孫家想要做糖霜的買賣那還不簡單呀?
於是頓時這些人就都興奮了起來,瞪大眼等著公孫方的下文。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