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隊裡就是這樣,強者為尊,徐淼年紀雖然很小,可是本事在這兒放著,幾個醫官,包括那個山羊鬍的老醫官,現如今看到徐淼,也要恭恭敬敬的對徐淼施禮,做什麼都要請示一下徐淼,甚至厚著臉皮要給徐淼用對待老師的禮節,但是卻被徐淼給勸住了。閱讀
接下來尉遲敬德率軍又和羅藝的叛軍交了幾次手,但是規模都不大,依舊是屬於小規模的交鋒,雙方傷亡都不算大,戰事暫時陷入到了一種僵持狀態。
趁著自己在軍中的地位提升的機會,這天徐淼趁著尉遲敬德再次到醫營巡視,徐淼看左右無人之後,直接向尉遲敬德提出來他對眼下軍營中衛生環境的嚴重不滿。
「大帥,這幾日您也看到了,醫營之中的情況,卑職幸不辱命,讓絕大部分傷患活了下來!大帥可看出其中的原因了嗎?」徐淼請尉遲敬德到他帳中坐下,把鍋放在了泥爐上,點著了爐火,開始把之前煮好的羊湯加熱,弄好之後,一邊和面一邊對尉遲敬德說道。
尉遲敬德大馬金刀的坐在徐淼的帳中,打量了一下徐淼的帳子,看了一遍之後,只感覺徐淼的帳子特別的乾淨。
他也知道,徐淼請他過來,是要請他換換口味,這些天尉遲敬德天天跟手下們一樣的吃那些豬食一般的伙食,至多也就是多點肉罷了,早已吃的胃口倒了。
徐淼做飯的手藝他是太清楚了,所以也想趁機換一下口味,所以也沒有拒絕,就看著徐淼忙活。
當徐淼對他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尉遲敬德盤著腿想了一下說道:「不知道!你小子有話直說好了!別跟老子繞彎子!」
徐淼於是一邊和面,一邊對尉遲敬德說道:「其實無他,就是乾淨!小子我就是靠著乾淨二字,才救下了那些受傷將士的性命!
您也是沙場老將了,帶兵打仗足足已經有十幾年了,這麼多年來,軍中什麼事情沒遇上過?恐怕也不乏軍中出現疫病的情況吧?」
尉遲敬德現在對徐淼的話已經不再當成小孩子胡鬧了,他聽出來徐淼這話裡有話,於是想了想之後說道:「確實如此!早年我率軍的時候,軍中確實出現過疫病,眼睜睜看著手下的弟兄,一波一波的病倒,卻毫無辦法,本來能打贏的一場仗,卻因為軍中將士大批染病,結果貽誤戰機,最終卻吃了敗仗!
小子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我聽得進去!」
「不瞞大帥,小侄卻知道那是為何!就因為軍中太髒,結果導致了疫病的爆發!而現如今軍中的情況,並未得到多少改善,依舊還是髒兮兮的,小侄為此頗為擔憂!
現在天氣尚冷倒還好說,但是一旦要是到了天暖和起來之後,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那么小侄非常擔心,軍中隨時可能就會爆發疫病!這絕不是小侄在危言聳聽!
軍營乃是一個人員極為集中密集之地,一旦一人染病,那麼便可能會在一兩日之中,便傳遍軍中所有角落!
大帥也曾經經歷過這種事,自然知道這種事的可怕,貽誤戰機倒還罷了,有時候疫病就能要了全軍上下將士的性命!」徐淼揉好了麵團,放下等著鍋里的羊湯燒開。
尉遲敬德看著徐淼,神色嚴肅了起來,正色對徐淼問道:「那麼你可有什麼法子,防止這種事情發生嗎?」
「有!但是前提是小侄的法子如果拿出來的話,那就需要大帥強力推行下去方能有效,否則的話,僅憑小侄一張嘴說出來,根本毫無用處!
想要預防這種情況出現,就必須要當成軍紀來執行,違令者不說斬首示眾,但是起碼軍棍是必須要揍的!
只看大帥是否能重視此事,如果大帥都不能重視這種事,那么小侄即便是傾盡全力,也不會有效!」徐淼看到鍋里的羊湯開始沸騰起來之後,便一邊說一邊拿起麵團,拔出小刀,飛速的開始將麵團削的一根根落入到了鍋中。
尉遲敬德饒有興趣的看著徐淼削麵,聞著帳中的羊湯香味,點頭道:「這是自然!但凡是只要對提升軍力有好處的事情,我尉遲恭歷來都不怕費事,也不怕得罪人!
小子你要是有什麼好主意,那就列出一個章程遞給我好了!我自會在軍中推行!如有犯禁者,老子的軍棍不是可吃素的!
你這麵食,我倒是頭次見到,這叫什麼面?」尉遲敬德聞著羊湯的香味,這會兒也忍不住有些饞涎欲滴了起來。
「此乃刀削麵!最適合在軍中做來吃,很是簡單,但是卻美味,吃了還養胃!您這些日子整日忙碌不休,小侄早就想給您做一碗補補身子了!這就好!大帥稍候片刻!這就出鍋!」
不一會兒工夫,徐淼就煮好了一大碗面,用了個比人頭還大的粗瓷大碗,把面撈出來,撒上鹽和蔥花,又撈出鍋里兩塊不大的羊肉放在碗裡,然後很狗腿的就端給了早已急不可耐的尉遲恭。
尉遲恭也顧不上燙,立即就接過去唏哩呼嚕的開始朝嘴裡扒拉了起來,這吃相跟尉遲寶琪那個二貨的吃相如出一轍,省的說他們不像是父子。
「嗯嗯!味道不錯!好吃!」尉遲恭一邊猛吃,一邊含混不清的對徐淼說道。
徐淼又狗腿的剝了幾瓣蒜頭遞給了尉遲恭,尉遲恭接過去丟碗裡,一口面一口蒜,吃的那個香,人頭大的滿滿一碗熱氣騰騰的刀削麵,片刻功夫便被他給吃了下去,連湯都沒剩下,吃完之後,黑黝黝的臉上就有了汗,鐵盔摘下放在一邊,腦袋上都冒著熱氣。
「太舒服了!真是有日子沒吃過這麼美味的飯食了!你小子躲在這兒,居然偷偷開小灶,這可是犯禁之事!要挨軍棍的!
罷了,念在你小子還知道孝順老子的份上,老子就不跟你計較了!以後再弄什麼好吃的,招呼老子一聲,也讓老子過來嘗嘗!別送到中軍大帳去,讓別人看到老子吃獨食,會被人瞧不起的!
你說的事情,老夫知道了,你把章程拿出來呈給老夫,到時候老夫自會在軍中下令推行!好好干,等這次把羅藝這個混帳東西幹掉之後,回去老夫親自為你請功!自不會讓你小子吃虧!」尉遲敬德吃飽喝足之後,一邊對徐淼交代,一邊就準備起身離去。
徐淼趕緊趁熱打鐵,苦著臉說道:「尉遲伯伯,小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伯伯答應!」
這會兒他不再稱呼尉遲敬德大帥了,而是改稱他為伯伯,剛才說的是公事,這會兒要說的就是私事了。
「哦?你還想幹什麼?」尉遲敬德停了下來,對徐淼問道。
「嘿嘿!您也知道,小侄乃是一個憊懶的性子,根本就不是當兵的料!小子這次入軍,乃是寶琪沒打招呼便把我強行弄入了軍中,小侄上馬不能殺敵,下馬也不會治軍,所以還請伯伯高抬貴手,這次回去之後,就別讓小侄呆在軍中了!」徐淼涎著臉陪著笑,對尉遲敬德說道。
「呸!」話音剛落,一口口水就迎面而來,徐淼就被尉遲敬德噴了一臉的口水,還帶著一股子羊湯的膻味。
「小子,這種好事旁人求都求不來!老夫也就是看在你和寶琪交情甚密才給了你這個機會!
你這憊懶的性子怎麼能成?你們這些小子,要是不混個正兒八經的官身,以後如何在這世上立足?
你天資聰慧,鬼主意多,還有一手治傷的好手藝,另外還能寫會算,就憑這個,在軍中混出頭一點都不費力氣,不像我膝下的那兩個傻小子,一個比一個憨,除了跟老夫一樣,有點勇力,要靠著上陣廝殺才能建功立業!
你小子這麼多本事,誰讓你去上馬沖陣了?老實給我呆著,好好給老夫幫忙!等得勝還師之後,我自不會讓你留在軍中,不出征的時候,你回家想幹什麼幹什麼去,但是以後老子要是出征,你就給我好好跟著!」
尉遲敬德罵罵咧咧的站起來,又忍不住照著徐淼的後腦勺來了一巴掌,差點把徐淼給拍趴在湯鍋里,然後抓起鐵盔扣在頭上,挺著吃飽的大肚子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