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李二又提審了賭坊掌柜、坊正、坊丁、青樓老鴇等一眾人等,還有兩個當日在永安坊的長安縣的衙役。【記住本站域名】
這些人都收了豆盧家的好處,而且也都被警告過,一旦翻供,對他們只有壞處沒有好處,所以雖然見到了當今皇上親自審訊他們,一個個被嚇得只想尿褲子,可是為了保命,卻一個個都要死之前的證詞,力證當日就是徐淼尋釁滋事、仗勢欺人。
而那個掌柜和老鴇,更是一口咬死,說根本不認識豆盧家,生意跟豆盧家完全無關,而當日掌柜也從未當眾說過他的賭坊和青樓乃是豆盧家的產業。
李二也沒有為難這些人,只是冷著臉讓人把他們先帶下去。
這時候看到該問的都已經問過了,於是豆盧寬微微鬆了口氣,走出來對李二拜倒說道:「陛下,現如今人證物證具在,掌柜和那個老鴇,皆不承認和老臣有關,請陛下明鑑,還老臣一個清白!」
李二看著豆盧寬,眼中閃過了一絲厲色,另外還流露出了一絲嫌惡之色。
「盧愛卿,你且稍安勿躁!朕這裡還有兩個證人尚未提審,待朕提審過他們之後,再下定論不遲!
來人,帶人證!」李二露出了一副溫和的笑容,對豆盧寬說道。
這時候百騎司的幾個人從側邊堂中帶出了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少女,將他們送到了大堂之上。
豆盧寬當然不認識這兩個男女,有點疑惑,但是心中卻立即就升起了一種強烈的不安感。
而正在堂下候著的李縣令和那賭坊掌柜,在看到這一對男女的時候,都臉色頓時大變,李縣令撲通一聲就跌坐在了地上,而那個賭坊掌柜則立即就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這中年男子和這個少女哆哆嗦嗦的被帶到大堂之後,先看到了徐淼,二人都臉色變了一下,那個少女的眼圈一下就紅了,當場眼淚就滾落了下來。
不過他們兩個看過了徐淼之後,便連忙拜倒在地,這會兒大堂之中坐的站的這些人,可以說都是他們這些人一輩子可能都沒機會見到的人。
特別是正中上首位置坐的那位神色威嚴,身穿龍袍,留著一副漂亮而且微微有些捲曲大鬍子的男子,讓他們都意識到了他的身份。
雖然過來之前,已經有人告誡過他們,今日提審他們的乃是當今聖上,就已經把他們給嚇得夠嗆了,現在真的見到了皇帝陛下之後,他們更是感到了強大的威亞之感。
於是父女二人連忙跪在了地上,砰砰磕頭向李二叩拜見禮。
李二淡然揮手道:「不用害怕,你等也是朕的子民,今日有朕為你們做主,不用怕,只要你們實話實說就好!朕可恕你們無罪!並且確保你們無事!」
這父女二人跪在大堂之中,雖然緊張的渾身如同篩糠一般哆嗦著,但是還是開口一五一十的將當日發生的事情都給一一道出。
豆盧寬此時心中惱怒異常,忍不住喝道:「一派胡言!那為何當日你們卻說從未被欺凌過?」
李二冷冷的掃了一眼豆盧寬,豆盧寬立即意識到現在可是皇上正在審案,他這樣插嘴呵斥這對父女,顯然是僭越了,於是嚇得連忙跪倒在地,對李二說道:「老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李二先沒有搭理豆盧寬,而是對那對父女說道:「你們不必緊張,據實道來便是!當日為何要在長安縣衙做出那份供詞?」
那賭徒父親並不認識豆盧寬,於是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說道:「當日徐侯將我們父女救下之後,便將我們父女送到了長安縣衙,徐侯走後不久,便有人把我們押入了大牢之中!
有一個人到大牢之中,威脅我和閨女,說如果我們指證賭坊掌柜的話,便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因為賭坊掌柜是我們惹不起的人物,就連救我們的徐侯也惹不起他的靠山!
他們對我們父女威逼利誘,說只要我們不承認被那賭坊掌柜欺凌,便免去我的賭債,另外再給我們一百貫安家費,讓我們父女離開長安到別的地方投親靠友!
但是前提是我們離開之後,便不得再回長安!
草民和小女實在是無奈,最後不得不答應了他們,昧著良心做出了那樣的供詞!
草民豬狗不如,徐侯救了我們父女,而草民最後卻還反咬了徐侯,草民該死!草民該死!」說著便一臉愧色的含淚趴在地上咣咣的用頭朝地上砸。
這時候他的女兒,也哭的是淚流滿面,哽咽的難以自己,跪在父親身邊,也連連磕頭,哽咽著說道:「民女當日確實是被徐侯從哪賭坊柴房之中解救出來的!那秦掌柜因為家父欠他賭債,派人把民女強行搶到了賭坊關押了起來,逼著民女到他的青樓中賣身替父還債!
民女抵死不從,他們便用鞭子打我,把我生生打暈了過去,丟到了柴房之中,連一口水都不給民女喝!
後來民女被徐侯救出來送到縣衙之後,先是有個人到大牢里逼迫我們父女不得指認秦掌柜強搶民女,逼迫民女為娼!
我們父女沒有靠山,實在是無奈之下才不得不作證,不承認秦掌柜欺凌我們!
那縣尊大人,還在大堂上讓民女說他從未見過秦掌柜!
民女對不起徐大人,請大人恕罪!」
說著這個少女哭著先對李二磕了幾個頭,又趴在地上轉身面對徐淼,痛哭流涕的向徐淼磕頭請罪。
李二也不理跪在地上的豆盧寬,面沉如水厲聲喝道:「把李立孝扒掉官袍,押上來!」
這時候在堂下的李縣令早已是面如死灰,渾身哆嗦的如同篩糠一般,被幾個侍衛撲過去,三下五除二便把他的官袍剝了下去,只剩下了中衣,架起來便把他拎入到了大堂之中。
李二用冰冷的目光審視著這個李縣令,厲聲喝道:「李立孝!你好大的膽子!」
李立孝渾身劇烈顫抖了一下,趴在地上連連喊冤:「陛下息怒,休要聽這兩個刁民話呀!他們這是血口噴人!
微臣絕無逼迫他們做偽證,這兩個刁民,一定是受了他們蠱惑或者是逼迫,才如此構陷微臣的呀!請陛下明鑑!」
李二聽著這個李縣令垂死掙扎,事到如今還死不承認,於是都差點被氣樂了,正待說話,豆盧寬咬了咬牙也再次跪在地上開口道:
「陛下,老臣以為,這兩個刁民之所以這麼說,定是受了他人的威逼利誘,故意構陷李縣令!請陛下切莫輕信這兩個刁民的一派胡言!」
李二冷笑道:「李立孝,豆盧寬!你說這對父女是受了他人的威逼利誘?」
豆盧寬這時候也在做垂死掙扎,咬著牙梗著脖子說道:「是!這兩個刁民,出爾反爾,今日所言決不可輕信!
他們早已離開長安,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定是被他人找到,將其強行帶回長安的!想必找到他們的人,定是對他們威逼利誘,令其構陷李縣令!
陛下明鑑!」
李二忽然間仰天大笑了起來,笑過之後,猛地收起笑容,死死的盯著豆盧寬道:「如果按照盧愛卿之言,那威逼利誘他們的就是朕了?
實話告訴你也罷,此次找到他們,乃是朕命百騎司找到的他們,並且將他們帶回的長安。
如果按照盧愛卿所言,那這個威逼利誘他們的人,就該是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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