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盧懷讓的話,差點把豆盧寬給氣的撅了過去,因為豆盧懷讓的話讓他無言以對也無法反駁,這件事之所以鬧到現在無法收拾的地步,不就是因為他自己太過自信,認為可以在朝堂上利用這件事把徐淼扳倒?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當今皇上會自一開始便穩穩的坐在了徐淼那邊,始終不肯下旨斥責徐淼或者處罰徐淼。【記住本站域名】
按照以前的慣例,其實在這麼多證據面前,已經堪稱是證據確鑿了,就算是皇上想要維護徐淼,也不應該如此大鳴大放,頂著這麼多朝臣的壓力,力保徐淼。
正常情況下,即便是皇上想要維護徐淼,也應該是把手高高抬起,輕輕落下,不痛不癢的懲罰一下徐淼,這件事就算是揭過去了。
另外在這種情況下,理論上來說,徐淼也該低頭了,只需要給他們豆盧家賠點錢,服個軟,讓他們家賺足面子,那麼這件事也算是揭過去了。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徐淼居然頭鐵如斯,自始至終都不肯服軟,即便是所有證據都對他不利,他也依舊是選擇硬槓到底。
豆盧寬之前不太理解徐淼為何如此剛,現在他好像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巨大的錯誤,那就是徐淼手中始終握著一張底牌,他又足夠的底氣立於不敗之地。
這張底牌不出則已,只要打出來,那就是眼下流行的戰棋之中最後一招,將軍!
而皇上似乎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的原委,只是一直高高在上的坐在龍椅上,俯視著他在朝堂上跳騰,而他可能在皇上的眼裡,只是一隻賣力表演的老猴兒,實際上皇上估計早就知道了一切。
無力感如同潮水一般湧來,豆盧寬眼前一黑,就軟軟的從椅子上滑落了下去。
「爹……爹……你怎麼了爹……你醒醒呀!來人!快來人!速速去請太醫!」豆盧懷讓驚呼著趕緊衝過來托住了要摔倒在地的豆盧寬,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豆盧府上頓時一片大亂,有下人立即便拿著豆盧府上的手信沖了出去,朝著太醫署方向狂奔而去,太醫署晚上也有太醫坐班,應付一些緊急的情況,所以這時候像朝中的一些勛貴一旦得了急病,便可以到太醫署之中求救。
不過等太醫坐車趕到豆盧府的時候,豆盧寬已經醒了過來,太醫為豆盧寬診脈之後,說問題不大,只是有些上火,心中憂慮過甚,一時間急火攻心才會暈倒。
太醫給豆盧寬開了一副藥,令豆盧府上的人照方抓藥,安心休息幾天就沒多大事了。
送走太醫,豆盧懷讓屏退其他人,只剩下他留在豆盧寬的房中,一臉愁容的看著面色如土的父親,不知如何是好了。
這時候豆盧寬躺在床上,深深的嘆了口氣,對豆盧懷讓說道:「扶我坐起來!」
豆盧懷讓趕緊把豆盧寬扶起來,靠在床頭,又給他背後墊了一個靠枕,小聲對豆盧寬說道:「父親,如果明日皇上親審此案,一旦要是對我們家不利的話,可否將此事推到公主身上?」
豆盧寬聽罷之後,險些又被氣暈過去,不等豆盧懷讓把話說完,抬手就又給了他一巴掌,抽的豆盧懷讓又是一臉懵逼,捂著臉對豆盧寬問道:「爹!你為何又要打我?」
豆盧寬氣的渾身直抖,指著豆盧懷讓怒道:「蠢材!老夫怎麼生了你這樣一個蠢材?」
豆盧懷讓一臉懵逼,嘴唇哆嗦著說道:「爹!孩兒這有何錯?如果把這件事推到公主身上的話,皇上念在公主乃是他親妹妹的面子上,便不至於太過為難咱們了!」
豆盧寬痛苦的閉起眼,捂著自己的腦門,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痛苦表情,深吸了幾口氣之後,這才勉強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儘量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對豆盧懷讓說道:
「說你蠢,你還不承認!此次的事情,如若按你所言,將此事的罪責推到公主身上,表面上看,似乎確實可以利用公主的身份,讓皇上不便懲處我們豆盧家!
但是你可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
豆盧懷讓愣愣的看著父親,搖頭道:「請父親明示!」
豆盧寬再次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哀嘆一聲道:「如若我們這麼做的話,那麼你讓皇家顏面何存?
皇帝也許這次可以對我們網開一面,但是你覺得未來皇上還會重用於我嗎?
我們把皇家的顏面撕下來丟在地上踩,你以為這件事就能這麼輕輕揭過嗎?你可為咱們豆盧家今後著想過嗎?
如若這麼做的話,從此之後,我們豆盧家便將永無出頭之日,不但為父保不住眼下的禮部尚書之職,而且你從今以後也再不可能被朝廷重用!
就連你兄長和兄弟們,今後也必將不為陛下所喜,我們豆盧家從今以後也必將徹底沒落!
即便是這次事情敗露,你我因此受到懲處,但是只要保住公主的顏面,那麼今後皇上就會念在我們保住了皇家的顏面這一點,還會給我們家機會!
但是如若按你所言,今後豆盧家便再無出頭之日了!」
豆盧懷讓聽罷了父親的這番話之後,臉上露出了驚懼後怕之色,連忙起身拜倒在地,對豆盧寬磕頭請罪:「多謝父親指點,是孩兒愚鈍了!孩兒知錯!既然這樣了,如果真的明天被揭破的話,就讓孩兒一力承擔好了!
這件事本來就是孩兒惹出來的,雖然那青樓賭坊寄掛在公主名下,但是現在我和公主成婚之後,便和公主一體了,此事就該由孩兒來承擔!」
豆盧寬直到這個時候臉上才露出了欣慰之色,坐起來伸手揉了揉豆盧懷讓的腦袋,其實他對豆盧懷讓這個次子還是相當疼愛的,否則的話,也不會代豆盧懷讓向太上皇求娶萬春公主。
今天他雖然對這個次子的表現頗為失望,但是仔細想想,畢竟豆盧懷讓還年輕,不像他這輩子在官場之中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能看透很多事情,這也並不能都怪豆盧懷讓。
現在豆盧懷讓知錯了,而且表態願意一力承擔,這讓他已經頗為欣慰了,也不願繼續苛責這個從小就被他疼愛的兒子了。
「知錯就好,你畢竟還是太過年輕了!不過這件事你扛不起!
這件事其實也不能都怪你,也是為父大意了,太過小看徐淼那個混帳在陛下心目中的分量!所以才會讓事情走到如今這等地步!
現在既然事已至此,單單讓你扛這件事,你是扛不起的!就讓為父和你一起扛吧!
不過只要你按照為父所說的辦,那麼未來我們不見得就沒有翻身的機會……」豆盧寬坐在床邊,對豆盧懷讓說道。
豆盧懷讓眼睛一亮,連忙跪在父親面前問道:「請父親教我!」
「此事一旦事敗,你我便認錯便是,但是記住,我們父子要把所有罪過都攬在我們身上,絕對不能提及公主半句!
但是之後……如此這般……」
豆盧懷讓聽罷之後,嘆息了一聲,點頭道:「孩兒明白了!請父親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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