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豆盧寬真的有點後悔了,因為如果那個神秘少年,是這幾位之中任何一個,那麼此次他將要面對的就不單單只是徐淼這個小輩了,徐淼背後還站著一個大佬,人家現在只是不願意下場罷了,一旦下場和他豆盧家對上,他可以說再無勝算可言。
於是豆盧寬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為了那其實和他們豆盧家並不沾邊的青樓賭坊的掌柜出這個頭,找這個場子了。
這件事一旦查實是他在背後陷害徐淼,那麼他豆盧家必將身敗名裂,而且還可能會遭到當今陛下的嚴懲。
雖說現在經過他們父子在背後的操作,暫時各種證據都對徐淼不利,但是卻也並未把徐淼徹底釘死。
魏徵發現此案中存在的那個神秘的少年公子,極可能會對此案造成重大的影響,另外還有一件事,那就是他讓兒子派出去清除掉那對父女的人,趕到了那對父女投親的地方之後,帶回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對父女就在前幾日忽然間不告而別,現在不知所蹤了。
而那對父女的失蹤,也讓豆盧寬隱隱間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因為一旦那對父女落在徐淼手中,便會成為這個案子的重要人證,證實當時徐淼確實是路見不平,而不是什麼仗勢欺人。
到時候便會產生連鎖效應,最終把他們父子在背後的推波助瀾給暴露出來。
所以豆盧寬這個時候真的後悔了,悔不該當初為了面子,和徐淼死斗!
其實徐淼當時雖然砸了那兩間青樓和賭坊,也只是教訓教訓那個掌柜的,其實並不算是針對他豆盧寬,充其量就是沒給他留面子罷了。
而事後徐淼將那廝綁送到長安縣衙之後,便不再過問此事,其實也算是不打算和他們豆盧家過不去,如果當時他盯著的話,事情鬧開,他豆盧家絕對會丟大人了。
後來是他們家覺得這件事不能就此善罷甘休,才找上徐淼,要徐淼賠禮道歉,另外還想要訛徐淼一大筆錢,徐淼不搭理他們,他才暗中推手,想要報復徐淼。
現在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他才意識到他好像是做錯了,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事情也正在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後悔晚矣。
李二聽罷魏徵的話之後,臉上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在龍椅上坐直了身體,對魏徵說道:「居然還有這種事?也就是說那個少年公子,可能清楚事情的原由了?」
豆盧寬這個時候咬了咬牙,對旁邊一個大臣使了個眼色。
豆盧寬曾經有恩於那個官員,於是他連忙出班說道:「陛下,微臣以為,徐淼之所以不敢供出那個少年公子,想必也是不願將其牽扯到這件事之中。
既然那個少年和徐淼當時一起,不管他說什麼,肯定會向著徐淼,無論徐淼是否供出那個少年,他說什麼都不可信!
現如今人證物證具在,而且長安縣衙還有那對父女的證言,皆可證明萬年候飛揚跋扈仗勢欺人!
請陛下對萬年候嚴懲不貸,以儆效尤!否則的話,今後我朝勛貴豈不就可以肆意妄為了嗎?
請陛下早做決斷!」
李孝恭瞪了一眼那個出來催李二拍板定案的傢伙,冷哼一聲出班說道:「陛下,雖然目前諸多證據確實對萬年候不利,但是臣和魏大人也是同樣看法,此案之中確實還存在不少疑點,不宜倉促給萬年候定罪!
請陛下再給我等寬限幾日,臣等一定儘快將此案查清!」
李二冷哼了一聲,擺手道:「不用了!既然你們這麼多天都差不清楚,那就讓朕親自審這個案子吧!
傳朕的旨意,將長安縣令暫時收押入大理寺,還有相關人等,也都皆先收押入大理寺,交由百騎司暫時看管!
明日朕親自前往大理寺主審此案!明日請盧愛卿也到大理寺觀看朕親自審案!
如果真的是萬年伯仗勢欺人,那麼朕絕不姑息!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麼就散朝吧!」
(豆盧寬在武德年間,因為從龍有功,所以被李淵准予去掉豆字,以盧為姓,不過習慣上都還稱其為豆盧家,而有時候口頭上會稱其為盧姓!)
楚宏這時候大聲在一旁叫到:「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文武百官於是都立即起身恭送李二,李二怒氣沖沖拂袖而去,轉回到了大殿後面。
豆盧寬額頭上的汗水一下就冒了出來,感覺到身體的力氣仿佛一下被抽空了一般,兩條腿軟的幾乎想要撐不住身體。
他這會兒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他打死都沒想到,事情最後會發展到如此地步,居然能讓當今聖上親審此案。
也就是當天早朝結束之後,長安城之中很多坊里隱藏的各種青樓妓館以及賭坊還有一些私酒作坊等等,都突然間關閉了大門,包括正在賭坊或者青樓裡面廝混的賭徒、嫖客都被毫不留情的趕了出去。
不明就裡的那些正在玩兒的不亦樂乎或者是正在興頭上的賭徒、嫖客,突然間被趕了出去,甚至包括正在妓子身上奮力拼搏的傢伙,也被無情的打斷,免去了他們的嫖資趕了出去,這種做法,讓這幫傢伙無不勃然大怒,氣的跳腳大罵。
有的賭徒或者嫖客罵罵咧咧的嚷嚷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便去別的坊里再找地方玩兒,後來轉了一圈才發現,長安城中各坊之中的這些私開的青樓賭坊居然同一天都關張了,卻不知是何原因。
於是這些人才意識到長安城可能發生了大事,於是便滿天下開始四處打聽,到底是何原因,讓長安城之中各坊之中的青樓賭坊都突然間倉皇關張。
後來在有心人的故意透露之下,坊間迅速的傳開了一個小道消息,說是前段時間新晉的萬年候在永安坊,遇上那裡的一間賭坊,因為賭客欠債,強搶民女逼良為娼,被萬年候撞上,把那間賭坊砸了。
而且後來聽說那間賭坊的掌柜還同時在旁邊開了一間青樓,於是順手把他的青樓也砸了個稀巴爛。
但是那永安坊的青樓賭坊卻是禮部尚書豆盧家的生意,豆盧家氣不過,便指使長安縣令顛倒黑白,構陷那萬年候徐淼,並且在朝堂上鼓動大批朝臣彈劾徐淼,試圖將徐淼置於死地。
現在這個案子已經鬧大了,當今聖上不但將這個案子交給了大理寺、御史台和刑部三堂會審,同時聽小道消息說,此次當今聖上要親審此案。
所以這才導致了城中這些藏在各坊之中私設的青樓賭坊紛紛關門,要暫時避一避風頭。
這消息很快就不脛而走,如同風一般的吹遍了整個長安城,不少人聽聞此消息之後,都忍不住對豆盧家破口大罵,大罵豆盧家為富不仁,而且還心思歹毒。
第二天早朝的時候,有些朝官再次提及此事,認為這種案子不過是個小事,不必陛下事必躬親,此案現如今既然已經交給三司會審,大可不必陛下親自審案。
但是李二卻冷笑一聲道:「這個案子不正是諸位愛卿連日來一直囂鬧不已,大有朕如果不斬了萬年候就誓不罷休的架勢嗎?
萬年候有功於國,雖不為爾等所喜,但是朕也斷不會因為諸位愛卿的喜好,便隨意處置一個有功於國之臣!
既然諸位愛卿催逼甚緊,那麼朕便如爾等所願,親審此案,不必再勸,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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