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拱手道:「王爺明鑑!當日下官親耳聽那掌柜的對下官叫囂,自稱他的賭坊,乃是芮國公所開,包括旁邊的青樓,也同為芮國公的生意!
而那個姑娘,在下是在賭坊的柴房之中解救出來的,如若真如那對父女所言,只是把他女兒送到賭坊端茶倒水,以工錢抵債的話,為何會將那姑娘關入柴房之中?
現在這位李縣令僅僅只用半日的工夫,便將此案審結,當日便將那掌柜還有那對當事的父女釋放!
敢問李縣令,你的能力真強,短短半日工夫,便能將這樣一個案子審結,真是好高的效率!
如果李縣令有如此高的辦事效率的話,想必長安縣的牢中,現如今早就空空如也了吧?
不知為何李縣令對於此案的審結卻如此之快?要說本侯也算是當事之人,可是為何李縣令審結此案之後,卻從未問過本侯?也從未將此案審結之後的情況告知本侯?
李縣令又為何要過了多日之後,忽然間發出憑票,派縣衙的捕頭帶人前往本侯府上拿人?
請李縣令給本侯一個解釋!」
李縣令的腦瓜上這會兒已經是大汗淋漓,背上的官袍都已經被汗水打濕了。【,無錯章節閱讀】
這會兒李縣令實在是難受到了極點,當日他接到萬春公主的手信,接著豆盧懷讓又派了府上的管事前往縣衙向他施壓,命他立即放人。
雖然他明知這件事牽扯著徐淼,但是最後權衡再三,還是選擇了向豆盧家妥協,按照豆盧家的要求,威逼利誘讓那對父女翻供,當日便匆匆將案子審結,將那個掌柜給釋放掉了。
以他對豆盧家和徐淼的了解,雖然徐淼乃是當朝新貴不假,也確實乃是當今聖上眼裡的寵臣,可是豆盧家畢竟是一個世家大族,而且豆盧寬還是當今國公,更是時任眼下的禮部尚書之職,乃是朝中重臣。
他們兩邊實力對比,怎麼看徐淼都無法和豆盧家相比,更何況這件事背後還牽扯著萬春公主,所以他再三衡量,最終還是決定倒向豆盧家那邊。
他當時心虛,草草將此案審結放人之後,卻不敢將案子的處理結果通知給徐淼,生怕徐淼這個朝中出了名的愣頭青一怒之下找他的麻煩。
現在看來,事情果真鬧大了,而他卻被夾在中間,算是老鼠鑽風箱,兩頭受氣。
而且現在最讓他難受的是,他已經騎虎難下了,因為之前他幫了豆盧家,這就讓他沒有退路了。
現在如果他承認自己當初顛倒黑白,替豆盧家擺平這件事的話,那麼徇私枉法這個罪名絕對能把他打入深淵。
他好不容易當官這麼多年,從最初的八品升到現在的五品,他豈能甘心?所以事到如今他只能咬著牙站在豆盧家那邊,一條道跑到黑了。
另外豆盧家昨天派人私下裡見了他一面,告知他不用太過擔心,現如今證人那邊豆盧家都已經擺平,包括最關鍵的那對父女,也讓他不必擔憂。
眼下所有證人證言都對徐淼不利,即便是徐淼攀咬他們豆盧家,只要幾個當事人一口咬死是徐淼仗勢欺人,又找不到那對父女,誰都無法坐實他豆盧家的罪名。
所以這個案子,李縣令必須要一口咬死,並未徇私枉法,而是秉公處置,那麼他就沒事。
所以眼下這個長安縣的李縣令只能硬著頭皮,咬緊牙關一口咬死這個案子他沒錯。
當徐淼連珠炮一般的對他提出質疑之後,李縣令一邊冒汗,一邊嘴硬道:「當日徐侯您親自派人將那掌柜綁送到下官衙門之中,令下官嚴懲那位掌柜!
您身為侯爺,當今朝中重臣,下官豈敢怠慢?故此便立即開始審案!
但是下官審理之後,卻發現事情完全並非像是徐侯所言那樣,於是下官不願違背良心,便迅速將此案審結,釋放了無辜的賭坊掌柜,並且從中調停,讓那掌柜免去了那對父女的欠債!
下官之所以當時未曾通知徐侯,只是因為下官並未聽信徐侯一面之詞,不想得罪徐侯罷了!
至於後來下官派人前往侯府捉拿徐侯當日所帶的行兇手下,那是下官職責所在,雖然下官不願得罪徐侯,但是因為苦主請求,故此只能派人前往侯府拿人!
難道下官秉公辦案也是錯嗎?」
李孝恭和魏徵、李道宗三人緊鎖眉頭,聽著徐淼和這個李縣令當堂辯論,似乎雙方都有理,只是徐淼說當日那掌柜公開叫囂,說他的賭坊和青樓乃是豆盧家的生意,這件事目前李縣令閉口不提。
徐淼責問李縣令的幾個問題,李縣令也都成功的進行了駁斥,而且說得還很有道理,這就讓他們很難判斷誰在說謊了。
這個案子說實在的,包括魏徵在內,他們三人都不相信徐淼會仗勢欺人,因為一點小事,便當街縱容手下護衛行兇傷人,打砸別人的店鋪。
在長安城之中,漫說是徐淼這樣的侯爺,就算是勛貴家的那些沒腦子的紈絝子弟,也沒幾個敢在長安城裡如此猖狂的。
而徐淼雖然年輕氣盛,做事衝動點,脾氣還很壞,在朝堂上得罪了不少文官和言官,但是據他們對徐淼的了解,徐淼並不是那種性情乖張,喜歡仗勢欺人之人。
徐淼的性格屬於那種心地良善,但是卻恩怨分明之人,不管是在城中,還是在城外莊子,名聲都相當的好。
自從皇上把杜曲鎮的那座莊子賞給了徐淼之後,徐淼在當地著實為莊戶和周邊鄉鄰做了不少好事。
這幾年下來,他們去徐家莊子的時候,途中明顯可以看到,徐家莊子周圍的莊戶、鄉鄰的日子過得好了很多。
以前那些鄉民們,衣衫襤褸,面黃肌瘦,日子過的很是悽惶!
可是現在再去的時候,徐家莊子周圍的莊戶家以及鄉鄰的家裡,日子明顯改善了許多,不少人家都重新修了房子,雖然大部分還是夯土的土房,但是也有一些修了土坯房。
甚至家底殷實點的人家,還買了磚瓦,推倒了以前破爛的草房,蓋起了新的磚瓦房,紅磚紅瓦看起來著實讓人賞心悅目。
但凡是隨機問及一些有關徐家在當地的所作所為,當地的那些鄉民們無不對徐家交口稱讚,都說徐家上下為人良善,從不仗勢欺人,而且還沒少給莊戶、鄉鄰們做好事。
徐家做的生意多,開的工坊鋪子也多,以前鄉民們,一年到頭除了面朝黃土背朝天,在田間耕作他們的那點薄田之外,充其量也就是去附近山里砍點柴,亦或是燒點炭,賣掉之後補貼一點家用。
但是自從徐家到了他們那裡之後,除了送雞苗鴨苗或者鵝苗給莊戶鄉鄰們養殖,等養大之後再收購回去之外,還吸納了不少農家在家閒散的勞力,在農閒的時候去徐家的產業之中做工。
而徐家從來不剋扣工錢,給的工錢也很「良心」現在但凡是徐家周邊一帶肯乾的人,通過飼養雞鴨鵝或者養豬養羊補貼家用之外,每年單單是在徐家的各種產業之中做工,賺到的工錢,就讓他們日子變得殷實了許多。
包括徐淼在城裡的安善坊之中,除了當初因為不慣著那個想要訛詐他家的老刁婆,最後「逼死」了那個老刁婆之外,安善坊之中的街坊四鄰們,也都沒少受徐家的恩惠,不少坊里的街坊四鄰,也都去徐家的產業做工,使得他們現在的日子好過了許多。
從未聽誰說過徐淼仗勢欺人,恃強凌弱過誰,所以這次的事情,他們內心中也不信徐淼能幹出這種事情。
剛才在聽了徐淼的解釋之後,他們內心中已經信了徐淼,可是將這李縣令招來之後,李縣令還把當日辦案的卷宗也一併帶來,呈給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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