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唐儉

  陪著老孫把義成公主安葬之後,徐淼聽說唐儉居然也在定襄城大營之中,於是便去見了一下唐儉。【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始終很好奇唐儉和安修仁當時應該就在頡利的牙帳,正在和頡利商談東突厥內附之事,李靖率大軍突襲鐵山,按理說得知消息之後的頡利應該第一時間先把唐儉和安修仁剁了。

  可是他怎麼都想不通,安修仁和唐儉居然毫髮無損的逃了出來,沒有被突厥人給幹掉。

  所以他懷著好奇之心,拜見了一下唐儉,想要解開心中這個疑惑。

  見到唐儉之後,二人寒暄一番坐下,也不羅嗦,直截了當的便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唐儉聽罷徐淼的來意之後,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絲悲色,嘆了口氣道:「李帥此次奇襲鐵山,頡利以及那些突厥人毫無防範,當唐軍出現的剎那,突厥人便當即大亂!

  突厥人並不知道來了多少唐軍,頡利和義成公主立即便在親信護衛之下落荒而逃,根本未能阻止抵抗!

  只有少數監視我等的突厥人,惱羞成怒之下,試圖殺我等泄憤!

  但是安將軍我們也早有防備,隨從們立即拼死抵抗,擋在我身前死戰不退,最終撐到了我們唐軍殺來,將那些試圖殺我們泄憤的突厥人逐散!

  但是可憐那些扈從們,卻大半已經戰死!」

  說到這裡的時候,唐儉便面露出了悲戚之色。

  徐淼聽罷之後嘆息了一聲,也算是徹底搞清楚了為何李靖奇襲鐵山,最終唐儉和安修仁卻可以安然無恙的原因。

  「唐公不必太過難過,您的那些扈從們都乃是忠烈之士,實在是令人欽佩!此戰之後,陛下必會給予他們厚撫!

  唐公也不必為此介懷,畢竟李帥此戰還是為了徹底解決突厥人!」徐淼於是便對唐儉說道。

  唐儉看了一眼徐淼,忽然間卻笑了起來,搖頭道:「你小子是不是以為,我會因此記恨李帥?」

  「這……」徐淼被唐儉這一問,還真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唐儉當即就哈哈大笑了起來,站起身背著手說道:「那你可就太小看我唐某了!實話告訴你吧,當初陛下命我出使頡利牙帳的時候,老夫就早有準備!

  你當李帥真的是不顧我等生死,悍然偷襲鐵山的嗎?」

  徐淼楞了一下,看著唐儉傻乎乎的問道:「難道不是?」

  「哼!那你就太小看老夫了!反正現在頡利已經被你們擒住了,老夫現在告訴你也無妨!

  當執失思力抵達長安,遞上頡利降表,陛下接受頡利投降,命我出使鐵山的時候,我便已經派人給李帥送了一封信!

  信中老夫已經告知李靖,不必顧忌我等生死,此次北伐,務求要將頡利一戰滅之,方能令北方徹底安定下來!

  如果放走頡利,那麼此戰便無法盡其全功,故此李帥才會在探知頡利藏身於鐵山之後,毅然決然兵發鐵山,一舉俘獲十萬突厥部眾!」唐儉背著手傲然對徐淼答道。

  面對著這樣一個,為了大唐,能夠不顧個人生死的義士,徐淼猛然間覺得站在唐儉面前,產生了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大唐為何能夠在歷史上那樣輝煌,這背後絕非僅僅只是李二的英明那麼簡單,這背後還存在著不知道多少像唐儉這樣的義士,為了大唐的強盛,在默默的奉獻著他們的力量,甚至於不惜奉獻出他們的生命。

  雖然這其中肯定也包含了不少個人的因素,但是僅憑他們能慨然赴死這一條,就值得他尊重。

  徐淼聽罷之後,起身對唐儉深施一禮:「唐公請受下官一拜!唐公高義,在下欽佩不已!還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慚愧!」

  「呵呵!慚愧就不必了!你的事情老夫也聽聞了!北魯溝一戰,李帥對你的急智和應對也贊口不絕!

  擒獲頡利,你也功不可沒!這次如果讓頡利逃走的話,那麼即便是此戰滅了東突厥,此獠也必成大患!

  所以你在老夫面前不必客氣!

  倒是老夫來草原上已經月余時間了,這軍中飯食實在是令老夫深惡痛絕!

  你可能不知,老夫也是喜好美食之人,早就聽聞你精通庖廚之技,念在老夫此次險死還生的面子上,不知可否為老夫做一頓美食?」唐儉笑著對徐淼說道。

  「這有何難?但是軍中眼下缺乏食材,除了羊肉鹹菜之外,實在是拿不出什麼好東西,那麼在下就給唐公做一頓涮鍋打打牙祭如何?這也是當下在此小子我能做到的最好的東西了!」徐淼也笑著對唐儉拱手說道。

  「涮鍋?這倒是第一次聽聞!想必能出自你之手,定不會令老夫失望!那就速速做來!讓老夫嘗嘗!」

  唐儉一聽,雖然不知涮鍋是什麼東西,但是徐淼既然說這是他當下能弄出來最好的東西了,那麼想必味道也應該不錯,於是頓時便搓著手,一臉饞涎欲滴的樣子。

  「多做一點,讓老夫也嘗嘗!老夫早就聽茂公說起過你做的涮鍋,但是至今你小子也沒給老夫做一頓嘗嘗!簡直是個混帳!

  趕緊去,多做一點,老夫和唐公一起品嘗一下!」這時候忽然間李靖走入了帳中,大聲對徐淼吩咐道。

  「這可怪不得下官!大帥在軍中歷來軍令如山,治軍嚴格,和官兵同食同寢,下官怎敢壞了大帥的軍規?

  小子可不想被大帥拖出去打軍棍,故此大帥沒吃到涮鍋,怪不到小子頭上!

  今日大帥怎麼卻要破例了?」徐淼看到李靖之後,訕笑著答道。

  「廢話不少,現如今大局已定,老夫為何還要難為自己?速速去做!休讓老夫和唐公等的太久!」李靖笑著一腳就把徐淼給踢出了大帳。

  徐淼揉著屁股,心裏面罵罵咧咧的去安排了一下,命廚子找上好的羊羔肉,給兩個老傢伙切了一大盆,給他們弄了個鍋子,調了醬料之後,又派人去自己營里翻出兩顆保存尚可的菘菜,命人給他們送去,就不管兩個老傢伙了。

  這時候他忽然間想起了頡利那個傢伙,作為他的可敦,義成公主的忠烈令他感到動容,但是頡利作為東突厥的一國之主,卻如同一隻癩皮狗一般,實在是令人憎惡。

  於是徐淼在陪著孫思邈將義成公主安葬之後,回到營中,便拎著藥箱直奔關押頡利的地方,進了頡利的帳子之後,頡利一看到徐淼,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惶之色,滿臉堆笑的向徐淼見禮。

  這廝在到了定襄城之後,臉上的傷已經徹底好了,只是留下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傷疤,讓他的醜臉更加醜陋了幾分。

  而到了定襄城之後,李靖也沒有為難他,命人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幾天下來,這貨又胖了一圈,明顯氣色比來的時候好了許多。

  「義成公主今日被斬,你可知道?」徐淼冷冷的對頡利問道。

  頡利楞了一下,連忙說道:「今日已經聽聞,那個女人實在是該死!如果不是她挑唆於我的話,我又豈會派兵進犯大唐?都是那個老女人不斷蠱惑於我所致!

  她被李將軍抓住之後,還不知悔改,屢屢大放厥詞,謾罵陛下,實在是自尋死路不值得同情!

  現在你們殺了她,也是她咎由自取!殺的好!」

  徐淼冷冷的聽著頡利的這番話,臉色越來越黑,從藥箱之中取出了一副鐵虎指套在手上,扭過頭對頡利冷聲說道:「今天我心情很不好,你要是不想死的話,那就抱頭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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