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的紛紛將弓弦弩弦掛上,把箭矢都擺在了順手的位置,並且把長槍、撓鉤、連枷、橫刀等武器,也都放在了趁手的位置上,只等突厥人進入到他們射程之內。記住本站域名
十幾架拋車,操作拋車的那些輔兵,也已經把拋竿已經拉了下來,裝好了砲石,做好了隨時發射的準備。
氣氛這個時候頓時開始變得壓抑了起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繃緊了肌肉,死死的盯著黑壓壓湧來的那些突厥人。
突厥人一如既往的一路走,一路不斷的發出狼嚎一般的吼叫聲,一堆一堆的擠在櫓盾或者是盾車後面,像一群爬蟲一般的向著冰牆推進。
這次韓兆沒有等著突厥人靠近才下令發箭,當突厥人剛剛靠近到冰牆二百步距離上的時候,在強弩最遠可及的距離上,他便開始下令發箭。
一張張強弩揚起四十五度角,發出嘣嘣的弓弦響聲,把一叢一叢的弩矢拋射向了逼近的突厥人。
弩箭從半空中斜著向突厥人灑落下來,有些扎在了櫓盾上,也有些扎在了盾車的木牌上,但是這種高角度拋射,卻也有效的避開了豎起的櫓盾和盾車,從半空落下之後,大部分都灑落到了躲在櫓盾後的突厥人頭上。
這才是好韓兆的經驗老到之處,知道在這個時候,這樣的高角度遠距離拋射,才能有效殺傷躲在櫓盾後面的那些突厥人。
果不其然,當一叢叢弩箭從天而降的時候,推進中的突厥人的人群里,立即就響起了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聲,正抬著長梯跟著櫓盾朝前推進的一些突厥人,無遮無擋之下,當即被斜斜落下的弩箭射的撂倒在地。
但是突厥人絲毫不管那些中箭倒下的同伴,一個個紅著眼睛,低著頭繼續嚎叫著,扛著長梯朝前挺進。
因為是慢上坡,突厥人抬著死沉死沉的櫓盾,推著笨重的盾車根本走不快,這也就給唐軍這邊的弩手,提供了更為充足的拋射時間。
弩手們在冰冷的空氣中,吐出一團團哈氣,不斷的往復用最快的速度給強弩上弦,舉起來之後,隨著軍官們一聲聲喝令,搬動懸刀鬆開狗掛著弩弦的牙,將弩箭拋射向半空,飛落向繼續靠近的突厥人。
突厥人這時候櫓盾和盾車其實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弩箭大部分都拋射到了後面的突厥人的人群之中,只有持盾的突厥人,能用手中的皮盾遮擋一下疾飛而來的那些弩箭,至於扛著長梯,或者是沒有持盾的突厥人,只能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斜上方向,祈禱著不要有一支箭矢正好朝著他們飛過來。
真的看到一個黑點向他們落下的時候,往往他們也來不及躲避,只能眼睜睜的驚呼慘叫著,被弩箭釘在身上,哀嚎著翻倒在地。
突厥人十分憤怒,他們缺乏唐軍使用的那些強弩,在這個距離上,差不多只有挨揍的份,雖然他們也有人持著有限的幾張強弩,也在朝著唐軍方向發射反擊,但是效果嗎,只能說是聊勝於無,對於躲在冰牆上方垛牆後的唐軍,基本上構不成什麼威脅。
所以他們只能硬著頭皮儘快向前推進,減少這麼被動挨揍的時間,可是當他們剛剛靠近到冰牆百五十步的距離上,一顆疾飛而來的石彈就狠狠的砸在了一輛盾車上,疾飛的石頭攜帶著恐怖的動能,咣的一聲砸在盾車前豎起的木牌上,那輛盾車的木牌當場就被砸的四分五裂,碎木亂飛。
石彈砸碎了盾車之後,動能依舊沒有耗盡,又朝前飛了幾步遠,又把躲在盾車後面的一個突厥人給砸飛了出去,胸骨一下就塌陷了下去,躺在地上大口的噴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就連被砸的四散橫飛的碎木頭,都成了躲在盾車後面的突厥人的噩夢,一下子就把一群躲在盾車後面推車的突厥人砸的嗚哇亂叫,當場就有幾個突厥人捂著臉發出了慘叫,臉上被碎木扎傷,頓時血流滿面。
突厥人頓時心中一驚,不知道這石頭是被什麼東西發射過來的,這石頭幾乎是平飛而來的,石頭也不大,就跟個香瓜大小,但是威力卻大的嚇人,胳膊粗的原木,被這石頭砸的直接碎裂。
偌大的盾車,居然就被這麼一塊香瓜大的石頭,給砸的四分五裂,這威力著實有些嚇人。
於是周圍的突厥人頓時有些面面相覷,嚇得有點不敢前進了,可是這時候他們之中的一些頭目,卻厲聲喝罵著他們的手下,逼迫他們繼續加快速度前進,誰敢停下腳步,就要砍下他們的人頭。
這些突厥人只能繼續向前行去,不過心裡已經有些恐懼了起來,生怕下一個就輪到他們挨石頭了。
而那一架弩炮成功的一砲將突厥人的盾車擊碎之後,操作弩炮的幾個傢伙頓時歡呼起來,連忙搬動軲轆,再次為弩炮上弦,把第二顆石彈給擺在了弩炮的架子上。
隨後他們便再次瞄準了一輛突厥人的盾車,搬動機括,就見兩個扭力彈簧猛地張開,催動那顆石彈疾飛而出,這次石彈落地早了一點,落在了盾車前方幾步遠的地方,但是石彈落地便又被堅硬的地面彈起,繼續朝前疾飛。
那輛盾車到底還是沒有逃過一劫,當場就又被石彈砸了個四分五裂,一個倒霉的突厥人覺得小腿一疼,低頭望去,卻看到一隻腳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像是被什麼猛獸生生撕掉了一般。
他恐懼的瞪大雙眼,用獨腿蹦躂了幾下,這才發出了歇斯底里的慘叫聲,抱著斷腿,噗通一聲摔倒在地,開始滿地打滾,搞得鮮血撒的滿地都是。
但是事到如今,突厥人也不可能因為挨了兩顆石彈就退卻,反倒是激起了他們的凶性,紛紛吶喊著,奮力推動盾車,抬起櫓盾,加速朝前衝去。
就在他們大約推進到距離冰牆一百二十步左右的時候,冰牆上的那些臨時指定的定砲手,看到突厥人開始進入到了他們所指揮的拋車落點範圍內,一個個都扭頭對著冰牆後面操作弩炮的伙長大吼道:「發砲!發砲!」
早就等的不耐煩的那些操作拋車的輔兵們聞聽之後,伙長扭頭對拎著木槌的手下也厲聲吼道:「發砲!」
木槌飛揚起來,重重砸下,只聽咣的一聲,機括鬆開了固定著拋竿的繩索,拋竿嗡的一聲甩起皮兜里的石塊飛揚起來,嗚的一聲石塊就破空而去,一路發出呼呼的聲響,朝著迎面而來的突厥人飛落而去。
石塊落在堅硬的凍土地上,繼續彈起朝前疾飛,慣性攜帶著巨大的動能一路勢不可擋的朝前疾飛,沿途所經之處,摧枯拉朽一般的摧毀了一切阻礙它前進的東西。
不管是櫓盾還是盾車,在這樣二三十斤的大石頭之下,都如同紙糊的一般,不管它們後面躲了多少突厥人,都被撞飛了出去。
石頭所過之處,勢不可擋,沿途但凡有倒霉的突厥人正好擋住了石頭飛行的路線,無不被當場砸飛出去,當真是神擋殺神、魔擋殺魔,哪怕只是被石頭掃一下,也是筋斷骨折的下場。
十幾架拋車先後開始揚起了拋竿,拋擲出了十幾塊石頭,這些石塊的精度並不高,不是飛得遠了,就是落得近了,但是不管遠近,都並沒有做無用功。
飛遠的要麼直接砸在了密集的突厥人群之中,落得近的,也被堅硬的凍土地彈起,繼續朝前滾動著疾飛,狠狠的撞入突厥人的陣線之中。
這些石頭立即就成了突厥人真正的噩夢,石塊所過之處,擋路的突厥人被砸的是躺屍一片,就算是沒死,也都是筋斷骨折。
什麼櫓盾、盾車,那都是浮雲,只要石頭碰上就立即散架,包括躲在後面的那些突厥人,也都會被一併砸飛。
每塊石頭飛過去,突厥人的陣線之中,都會被開出一條起碼十幾步遠的血路,砸的突厥人是哭爹喊娘,原本還算是整齊的陣線這個時候也被砸的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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