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一開始大軍踏入草原,開路的唐軍就執行了極其殘酷的軍令,那就是不留任何活口,徹底封鎖他們這路大軍突入草原的消息,雖然過程十分殘忍,但是卻也是無奈之舉,否則的話,這兩萬大唐精銳,就可能會遭到四面八方趕來的突厥人的圍攻。記住本站域名
對於唐軍來說,目前草原還不是大唐的領地,他們此次出塞乃是在敵人的國土上作戰,天氣和草原的積雪,就是他們的掩護。
所以在這樣的國戰之中,容不得任何手下留情,李勣必須要保證自己這路大軍在抵達白道之前,不能驚動定襄城聚集的突厥人。
更何況這一路行來,他們從突厥人的部落之中,還發現了不少被突厥人擄來草原,供他們肆意淫辱的唐人女子,另外還從突厥人的部落之中,繳獲了大量突厥人從唐人那裡洗掠來的財貨。
多年來受盡突厥人欺負的唐人們,內心中積存下來的仇恨火焰,終於徹底爆發了,任誰也阻止不了他們復仇的怒火,只有用突厥人的鮮血來洗刷這麼多年來他們帶給唐人的屈辱。
漫說大軍出征之前,李勣就下達過嚴厲的封鎖他們大軍消息的命令,就算是李勣不下這樣的命令,開路的唐軍將士也絕不會對突厥人手下留情。
所以李勣根本不問程處默他們都殺了什麼人,只是冷冷的問道:「那麼你們動手之後,可放走的有突厥人嗎?」
這時候平時看起來老實本分的牛明玉,忽然間呲著一口大白牙,露出了一個陰森的笑容,抱拳對李勣答道:
「請大帥放心,是末將負責在外圍堵截逃散的突厥人,末將可以用項上人頭擔保,沒有一隻突厥狗得以逃出!」
李勣在問完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此甚好,你們此次的功勞,付司馬會給你們記錄在案,好好休整一下吧,受累了!」
「多謝大帥,休息就不必了,敢問大帥,我等何時還能再出去遊獵?」程處默三人聽罷之後,連忙問道。
李勣搖頭道:「暫時不用了,此地距離白道已經沒有多遠了,按照當初的計劃,大軍在前面就要到達大青山的北魯溝!
你們這些人,要在北魯溝北側紮營,將軍中所攜糧秣以及部分物資屯儲於那裡!
所以這幾天你們不必再出去了,就隨軍休整吧!」
程處默等人一聽,臉就垮了下去,好不容易爭取到了可以帶兵出去襲殺突厥狗的機會,而且第一次出戰,他們就收穫頗豐,找到了一個突厥人的大部落,狠狠的幹了一票。
本想著接下來他們可以繼續過癮了,可是沒成想李勣卻不准他們再出去了。
於是程處默三人立即就拱手想要再爭一爭,可是李勣卻抬手止住了他們,冷聲說道:「此乃是老夫的軍令,不得違抗!休要再說了!」
說完之後,他便和付大通命人拎起了那兩袋程處默他們割回來的人耳離開了醫營。
程處默他們三個傢伙,氣的等李勣等人走遠之後,都用力的對他們比出了一根中指,來發泄心中的不滿。
接著他們扭過頭,瞪著徐淼,忽然間想起一件事,對徐淼問道:「這麼說我們不能去白道了?」
徐淼摸摸鼻子,點了點頭道:「大概、可能、也許……是吧!」
程處默他們三個頓時臉就徹底垮了下來。
徐淼的屁股還沒好,大軍就已經抵達了大青山,而他們從雲州出發之後,其實途經的就是前套平原的東北部一帶,繞過了位於前套平原的定襄城,直接進入到了大青山。
而大青山本來就是陰山山脈的中段,而白道就地處陰山的南麓,乃是一處定襄城連接漠北的一條重要通道。
徐淼通過參加軍議,已經大致了解了此次李靖和李勣他們制定的作戰計劃。
李靖果真不負他一代軍神的盛名,此次制定了一個對東突厥來說,可以說相當兇險的作戰計劃。
這個計劃的核心其實就是李靖和李勣這兩路主力打配合,利用冬季最為寒冷的季節,而且是在大唐的新年過後的正月,就在大雪封住了草原之後,由李靖率領他那一路主力,突襲定襄城。
以頡利這個蠢貨的智商,他絕對想不到,大唐會在這樣寒冷的季節還有這樣惡劣的環境之下,冒著酷寒對東突厥發動奇襲。
只要李靖突襲定襄城得手,那麼頡利就肯定要向北逃竄,逃往漠北蟄伏一段時間重振旗鼓,再來找大唐復仇。
所以這個戰略的核心就是李勣要率領另一路大軍,提前繞過定襄城,直插到定襄城北方的白道這個地方,堵住頡利向北逃竄。
這一仗李靖制定的目標並不是單單只把頡利給擊敗,將其逐出河套平原那麼簡單,李二從最初準備對頡利動手,就已經打定主意,要徹底把東突厥給解決掉,而不是只把頡利給暴揍一頓,報一下當年渭水之辱的仇恨拉倒。
所以從最初大唐動兵的目的,就設定為了徹底將頡利給解決掉,徹底把東突厥給滅掉。
這一場仗的目標其實就是對東突厥的滅國之戰,所以成敗的關鍵就在於李靖能否突襲定襄城成功,以及李勣能否在白道堵住頡利北逃之路,徹底把頡利給打殘。
如果是可能的話,最好是在白道,就把頡利給抓住幹掉,那就再好不過了,但是即便是抓不住頡利,也要徹底把東突厥人給打殘打怕,打的他們短時間之內翻不過身。
如果李靖那邊未能成功拿下定襄城的話,李勣這一路大軍,自北向南還可以殺奔定襄,給集中於定襄的東突厥大軍來個前後夾擊,一舉將他們圍殲在定襄城一帶。
所以這次大唐對東突厥用兵,李靖的計策是一環扣一環的,目的就是要從根本上把東突厥這個威脅給徹底解決掉。
不過李勣這邊的計劃,因為徐淼的出現,多少進行了一些微調,那就是原計劃之中,他們並未攜帶這麼多的物資,可是現在因為徐淼搞出了可以在雪原上暢行無阻的扒犁,使得他們比最初計劃中,多帶了很多物資。
軍中攜帶的物資充分雖然是個好事,但是這麼多物資,全部帶到白道顯然不合適。
白道是一個既定戰場,如此多物資集中於白道之後,大軍本來就兵力不是很充足,對比突厥人處於絕對劣勢,如果這麼多物資還有醫營、匠營以及輔兵等非戰鬥人員,都集中到白道,那麼李勣就要從本來就有限的戰兵之中,分出兵力保護這些物資和非戰鬥人員。
所以途中李勣和付大通他們一幫軍將們在討論之後,便對原定計劃作出了一定的調整,那就是在距離白道五十里左右的北魯溝一帶,設立一個類似於兵站或者是補給站的營地,將大部分物資和非戰鬥人員留在北魯溝營地里。
這麼一來,作戰部隊就可以繼續心無旁騖的前往白道設伏,等候頡利的到來,而不必分心去保護大量的物資和非戰鬥人員。
另外有了扒犁之後,五十里的距離,就不算多遠了,大軍一旦在白道和突厥人打成僵持狀態的話,從北魯溝這裡,還可以源源不斷的向白道方向的唐軍輸送糧秣物資,並且戰場上受傷的將士到北魯溝一帶進行救治。
程處默他們三人未參加軍議,當然不知道李勣的這個計劃,但是徐淼這一路上,作為軍中的參軍,還掌控著醫營和匠營,故此他全程都參與了這個計劃的調整,對這件事很是清楚。
他早知道自己肯定是到不了白道戰場了,肯定要被留在北魯溝這個後方營地之中坐鎮,只是沒有告訴程處默他們三人罷了。
對此連他都多多少少對不能參與白道之戰而感到有些遺憾,據更不要說此次前來,打算在軍前建功立業的程處默他們那雪橇三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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