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完徐淼的話之後,李二沉默了良久,低頭看了看面前閉著眼睛一副任人宰割模樣的徐淼,忽然間一巴掌拍在了龍案上,隨手抓起一本奏摺,繞過龍案快步走到徐淼面前,一腳就把徐淼給踹了個跟頭,指著對徐淼怒道:
「混帳東西!你把朕當成什麼了?難不成你覺得朕的心胸就如此狹隘不成?大唐這麼大,朕只因為你這點本事,就容不下你了嗎?
還殺刮存留!哼哼!你也太小看朕了!
老子才懶得管你爹身出何處,只要你願意為朕所用,願意為大唐效力,老子豈能容不下你這隻螞蚱?
不就是那衰敗了數百年之久的墨家?老子又對他們何懼之有?不過就是一群躲在暗處不敢現身的鼠輩,只敢行些蠅營狗苟之事之徒罷了!你也太高看他們了!
給老子滾起來,趕緊滾出宮去,現在老子看見你就煩!
接下來你就在家禁足,非獲朕的旨意,不得入城!別讓朕看見你,見你一次踹你一次!趕緊滾蛋!」李二對著徐淼就是一通大罵,本來梳理的挺整齊,微微有些捲曲的鬍鬚都飛揚了起來。記住本站域名
嘴上罵著徐淼,手還不閒著,追著徐淼用手裡的那本奏摺,一下接著一下的的抽徐淼的後腦勺。
更讓一旁伺候的楚宏這會兒看的下巴都掉地上了,他伺候李二這麼多年,這還第一次看到李二以堂堂一國之君之身,如此毫無形象的對某人破口大罵的!
上次見到李二如此發飆,還是在兩儀殿那邊,因為受了魏徵的氣,當著長孫皇后的面大罵魏徵是個老匹夫,聲稱要宰了魏徵那個鄉巴佬。
但是那次畢竟只是背後對長孫罵魏徵,可沒當著魏徵的面罵,可是今天卻是當著徐淼的面,一邊大罵徐淼,一邊攆著徐淼用巴掌抽他。
更讓楚宏驚訝的是,李二這會兒全然不顧皇帝的身份,對著徐淼居然開口一個老子,閉口一個老子,這哪兒還有一點君王的氣度?整個就是一個被氣壞了的長輩在教訓自家子侄的樣子。
徐淼正閉著眼演戲,冷不丁被李二踹了一腳,頓時就成了滾地葫蘆,心裡一邊暗罵,一邊一骨碌爬了起來,接著就見李二揮舞著巴掌追了過來,開始抽他的後腦勺。
徐淼雙手抱住腦袋,被李二追著滿大殿的亂竄,四處躲避李二的追殺。
一直等李二發飆發夠了停下來的時候,徐淼才躲在一根大殿的柱子後面,一臉驚慌的看著李二。
雖然李二歷來對他惡行惡相,他早就習慣了,但是像今天這樣失態的樣子,徐淼還是第一次見,看來剛才自己的演技,確實把李二給氣壞了。
想來他剛才以退為進,變著花樣的罵李二是個小肚雞腸的昏君,李二是真的被氣壞了,要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如此失態。
徐淼躲在柱子後面,伸著頭將信將疑的問道:「陛下不殺我?」
李二一聽頓時就又勃然大怒,鬍子都翹起來了,照著徐淼就奔了過來:「看我不抽死你這個混帳東西!你想死的話,現在朕就揍死你好了!」
徐淼哇呀一聲,掉頭就朝殿外抱頭鼠竄而去,沒跑多遠,後腦勺就被一個東西砸了個正著,險些把他給砸趴下,側眼一看發現是李二剛才拿著抽他的那本奏摺,心中吐槽這混蛋準頭還真准,跑這麼遠還能砸中他。
徐淼不敢回頭,繼續抱著腦袋朝殿外跑,緊張的用耳朵聽著背後的聲響,好在沒有聽到李二追過來的腳步聲,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不過他這會兒也挺痛快的,估摸著眼下的大唐,能把李二氣的暴跳如雷的,除了魏徵怕是只有他了!
而且能把李二氣成這樣,還不掉腦袋的也就他跟魏徵兩個人了!這讓徐淼居然頗有點小成就感。
這個時候他還浮現出一個念頭,自己是不是也有資格領一個小金人呢?
想到這裡,看自己已經到了殿門口了,徐淼於是便停了下來,轉過身遠遠的看著氣的臉色鐵青的李二,躬身叉手道:「多謝陛下不殺之恩!微臣告退!」
「趕緊滾!楚宏,你把這個混蛋小子給朕扔到拱門外面去,別讓朕再看到他!見到他朕就氣的心口疼!」
李二指著徐淼再次罵道。
楚宏也趕緊躬身應喏,屁顛屁顛的就朝著徐淼跑了過來。
徐淼則連忙轉身就跑出了大殿,一溜煙的就提著袍子跑下了台階。
楚宏這個老東西速度比他更快,也不見他怎麼邁腿,但是卻輕飄飄的就追上了徐淼。
看楚宏追了過來,徐淼這才慢下了腳步,提著袍子角,一邊快步朝宮外走,一邊對楚宏吐槽:「我說老楚,你說我到底犯啥錯了?陛下為啥如此對我?我好歹大小也算是個勛貴吧?
哪兒有堂堂一個皇帝陛下,動不動就如此毆打大臣的?」
楚宏被徐淼叫了聲老楚楞了一下,雖然這稱呼聽起來有點彆扭,但是楚宏卻覺得這一聲老楚,叫的他挺舒服。
於是他撇著嘴,一臉嫌棄的說道:「你就得意吧!咱家跟著陛下這麼多年,還第一次見陛下對誰發這麼大的脾氣呢!你應該感到榮幸!」
徐淼扭頭斜著眼看著楚宏,一臉驚訝的問道:「我說老楚,你是不是頭讓驢給踢了?哦!我被陛下連揍帶罵的,我居然還要榮幸?你是不是頭讓門板夾了?」
楚宏卻一臉鄙視的看著徐淼:「你懂個屁!我看你才是頭被門板夾了,亦或是被驢踢了!
能讓陛下這麼對待的,滿朝文武,包括勛貴子弟,甚至包括皇家那些陛下族人中的晚輩,能有幾個?
誰這樣把他氣成這樣,僅僅只是罵幾句,踹兩腳就算完了?估摸著早就被打斷腿或者是人頭掛在城門上了!
他能這樣對你,不知道要羨煞多少人,這是對待子侄才會有的,看著挺聰明的小子,有時候卻如同傻子一般!」
徐淼翻著白眼,揉著剛才被李二踹疼的腰,嘟囔道:「哦!照著你這麼說,我挨了揍,又被噴的滿臉唾沫星子,我還要興高采烈出去大擺酒席慶祝一番了?」
「嗯!咱家以為,確實值得慶祝!你可知道,私下勾結隱門,乃是大忌,換個人,這會兒即便是沒有人頭落地,也早該罷官除爵流放嶺南了!
你只不過被陛下揍了一頓,罵了幾句,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就是被禁足幾天,難道你不覺得陛下對你夠寬宏大量了嗎?
居然還敢如此腹誹陛下!實在是該打!咱家看來,陛下還是對你太過仁厚了,起碼也應該把你送到宗人府,打上幾十大板!」楚宏陰陽怪氣的對徐淼說道。
徐淼直翻白眼:「我呸!這事兒怎麼能怪的了我?是他們找上我的,又不是我勾結他們有何不軌之舉!怪我咯?」
「遇到奸邪,卻知情不報,擅自釋放奸邪,並且厚贈奸邪,現如今又擅自收容奸邪的諜子,不予送官!就這幾條,你覺得哪一條不是死罪?
這要是換成他人,你覺得他有幾個腦袋不夠砍?滿門抄斬都不見得不可能!
而你卻僅僅只是被陛下踹了一腳,罵了幾句,你還覺得陛下對你不夠寬厚?」楚宏斜著眼,滿臉都是鄙夷之色看著徐淼。
徐淼臉色頓時白了,被楚宏的話堵得徹底沒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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