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出氣
婉兒被衣服碰到傷口,疼的抽了一下,點頭哭到:「他們說要把婉兒賣了,我害怕,晚上想要逃走,被他們抓住了,他們就用鞭子打我!」
尉遲寶琪湊了過來,看了一眼婉兒手臂上血淋淋的鞭痕,頓時就再次勃然大怒,劈手奪了一根馬鞭,竄過去劈頭蓋臉的就開始猛抽起了那個劉主事,而且是一邊抽一邊罵:「老子今天抽死你這個王八蛋!看看你都做的什麼好事?
這種事情你也能做得出來?
老子今天非抽死你不可!」
劉主事整日養尊處優,哪兒挨過這樣的暴揍呀!在尉遲寶琪雨點一般落下的馬鞭下面,被抽的是滿地打滾哭爹喊娘,像殺豬一般一邊慘叫,一邊向尉遲寶琪求饒。
幾個護院和家僕還想要起來護住姓劉的,但是卻被尉遲寶琪一腳就踹飛了出去,徐淼輕輕擦著婉兒的眼淚,自己流著淚對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安慰婉兒道:「這都是哥哥的朋友,陪哥哥來救你回去的!婉兒不怕!沒事了!
他們居然敢打你,今天就讓你看著哥哥給你出氣!」
說著他輕輕的揉了揉婉兒的頭,站起身撿了一根棒子,就開始瘋了一般在院子裡逮人就揍,揮舞著棒子見人就打,老王他們兩個護衛,這時候也都怒極了,一樣拎起棍子就開始再次揍人,只把劉家前院搞得跟屠宰場一般,殺豬般的慘叫聲是此起彼伏。
徐淼到底身子板比較弱,狂揍了一陣劉家的人之後,累的氣喘吁吁,再看那個姓劉的傢伙,已經被尉遲寶琪抽的快要斷氣了。
姓劉的白白的一張臉,這會兒已經被抽的見不得人了,上面橫七豎八布滿了鞭痕,這會兒估計連他媽出來,都認不出他是誰了,躺在地上殺豬般的慘叫著,歇斯底里的求饒著,身上的錦袍都被尉遲寶琪給抽碎了,扯皮露肉的,身上也布滿了鞭子抽的血痕。
打夠了的尉遲寶琪蹲下,抓住姓劉的頭髮,拉起來讓他看著自己的臉,對他說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尉遲寶琪,家住在長安城的永寧坊!今日揍你的是老子,你只管來找我就是了!老子等著你報官來抓我!
今日這只是給你一點教訓,你要是再敢魚肉鄉里,欺壓良善,老子下次過來,就拆了你家!擰下你的狗頭,聽清楚了嗎?」
姓劉的驚恐萬狀的縮成一團,慘叫著說聽清楚了,尉遲寶琪鬆開手之前,又忍不住抽他了一個耳光,這才丟下爛泥一般的他站起了身。
徐淼也收起了當初在劉家簽下的借契,又逼著姓劉的親筆寫下了他們這次是如何對自己巧取豪奪的過程,讓姓劉的按下了指印,也收入到了懷中。
而姓劉的剛開始抵死不肯寫,因為他很清楚,這要是把他所作的惡事寫出來的話,那麼他這輩子恐怕就要完了,所以他抵死都不肯照著徐淼的吩咐寫下供狀。
但是當他看到徐淼拔出橫刀,用冰冷的眼神盯著他的脖子的時候,這傢伙到底還是崩潰了,在死亡面前,前途和名聲已經不重要了,於是立即哭嚎著求饒,讓人去取來了紙筆,就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大致把前前後後從徐淼家中奪走的錢財、田產以及又如何搶走了婉兒,並且打算將婉兒賣給人牙子的事情寫了出來。
徐淼奪過這劉主事寫的東西,看了一遍之後感覺還算是滿意,於是便讓他按了手印,塞入到了懷中。
抱起了瘦小的妹妹,走到姓劉的面前,一臉鄙夷的看了看這廝,一口唾沫吐在了這廝的臉上,然後對婉兒笑著問道:「婉兒看看,哥哥已經替你除了氣了!婉兒消氣了沒有?
沒有的話,哥哥繼續替你出氣!」
姓劉的被吐了一臉唾沫,卻連擦都沒敢擦,聽到徐淼說不夠還來,嚇得他褲襠里一下就濕了一片,生生被嚇得尿了一褲襠。
剛才他的腦袋嗡嗡的,聽到尉遲寶琪自報姓名,他狠狠的記住了尉遲寶琪的名字,但是卻一時間沒有想到尉遲寶琪的來歷,只記住了揍他的那個黑壯少年名叫尉遲寶琪,家住永寧坊,至於尉遲寶琪是誰家的人,他這會兒已經被憤怒蒙住了心智,根本來不及多想。
婉兒看著滿員打滾的這一大群劉家的人,特別是看到那個把她搶回來的劉五,這時候又像是一攤泥一般的暈倒在地,身下還流出一灘黃水,又騷又臭,也覺得解氣了,另外畢竟她是個小姑娘,沒見過這種場面,感覺很害怕。
於是她緊緊的摟著徐淼的脖子,小聲說道:「婉兒怕!哥哥帶婉兒回家吧!」
徐淼輕輕的拍著婉兒的後背,柔聲說道:「好!那咱們就回家去!哥哥給婉兒買了好多好吃的,還有新衣服,婉兒回家就能吃到了!咱們走!」
說著徐淼就抱著婉兒,轉身朝著門外走去,而門外這個時候已經圍了不少劉家所在莊子的鄉鄰,都趴在門口偷偷的朝院子裡看,原本他們還拿了傢伙想要來幫忙,但是看到尉遲寶琪他們如此兇悍,把劉家露頭的男人全部都撂翻在地,於是居然沒人敢出頭幫忙。
看到徐淼抱著一個小女孩兒走出來,頓時就一鬨而散,反正劉家在這裡的名聲也不好,現在被人尋仇打上門,把姓劉的暴揍了一頓,不少人還覺得心裡蠻解氣的,更沒人願意為他們家出頭了。
徐淼出門之後,尉遲寶琪也帶著老王他們從院子裡走了出來,徐淼把婉兒放在大棕馬的馬鞍上,自己翻身上馬,摟著婉兒,撥轉馬頭便朝著莊子外面行去。
尉遲寶琪和老王他們也都翻身上馬,威風八面的護著徐淼兄妹走出了莊子,朝著小王莊行去。
那劉主事坐在自己的尿泡里,褲襠里濕漉漉的,看著一片狼藉的院子恨得是咬牙切齒,哼哼著厲聲尖叫著:「劉乾!你帶幾個人,取一百兩銀子,速速去城中報官!告訴萬年縣令,永寧坊一個尉遲寶琪還有小王莊一個姓徐的小子,私闖我家,毆打本官,打傷打殘我家僕役二十餘人,請萬年縣令立即派人擒拿兇徒!記住一定要把剛才我寫的東西給要回來毀掉!」
尉遲這個姓其實這時代並不算罕見,尉遲寶琪雖然自報了姓名,但是卻沒對那這劉主事說出自己的家門,所以正怒極之下的劉主事,也沒想起來永寧坊尉遲家是誰的府邸,這會兒渾身劇痛之下,腦子已經不好使了。
有受傷輕的家僕,立即就爬起來按照家裡老爺的吩咐,跑去牽了馬,然後護著劉恩的堂弟劉乾出了莊子朝著長安城趕去報官,一時間他們都沒想起來有啥不對的地方。
徐淼帶著婉兒和尉遲寶琪他們回到小王莊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婉兒因為害怕,這些天都沒有睡一個好覺,看到哥哥來救她之後,精神就放鬆了下來,在馬背上靠在徐淼懷裡,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著了,即便是睡著的時候,也緊緊的拉著徐淼的袖子,時不時的還哽咽幾聲,嘟囔著說著讓哥哥別走的話。
徐淼看著即便是睡夢中,還緊張著的妹妹,心裏面別提是什麼滋味了,輕輕的摟著她,儘量讓大棕馬走的平穩一些。
「寶琪,王叔、李叔,今日多謝你們伸手相助在下,要不然的話,我今日恐怕根本沒法救回舍妹,大恩不言謝,今日的恩情我徐某記下了!有情後補,咱們來日方長!」
徐淼走了一段路之後,心情漸漸的平復下來,對一直跟著他默不作聲的尉遲寶琪等人道謝到。
尉遲寶琪大咧咧的擺手道:「這算什麼?
小事而已,不就是個從八品的主事,在長安城裡面,連個屁都不算,居然在鄉下如此魚肉鄉里,簡直就是找死!
要不是他這個官身的話,今天老子都想把他給宰了,這種人也配當官?
連做人都不配!我呸!」
尉遲寶琪罵罵咧咧的說道。
老王和另外一個護衛,不過就是笑了一下,覺得這事兒他們出手是理所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