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拍了拍旁邊李震的腦瓜說道:「好了,準備上硬菜了!可以正式開吃了!一會兒多吃點!吃完你就知道,你家廚子做的飯菜根本就是豬食!」
李震扒拉開徐淼的手,男孩子對於別人拍他們腦袋都會有些不爽,更何況他自認為和徐淼算不上太熟,所以被徐淼拍腦袋讓他頗有點不爽。閱讀
不過他並沒有發脾氣,可能是這會兒正期待更多美食吧,於是便忍了下來。
徐淼看他們不打了,這才從餐櫃後面走出來,一臉戲謔的參觀幾個傢伙的慘狀:
「喲!嘖嘖!看來都挺厲害!佩服,佩服!咋不打了?你們倒是接著打呀?有本事把豬腦子打出來最好,看看把我的店砸成什麼樣了?
我告訴你們,你們幾個誰都跑不了,一會兒照價給我賠出來!誰敢不賠,以後就別想再來我店裡吃飯!」
李崇義撇著嘴一邊活動著腫痛的腮幫,一邊說道:「不賠你,你能怎麼樣?」
那邊張成也捂著鼻子說道:「是這二傻先動手的!找他賠你!」
「你才是二傻!你全家都是二傻!」尉遲寶琪當即就又原地爆炸了,擼胳膊挽袖子就又要撲上去打張成。
旁邊幾個傢伙實在是看不過去了,趕緊上前拉住了尉遲寶琪,怕再繼續打下去,這飯就吃不成了。
徐淼冷笑一聲道:「我看你們誰敢不賠,我明天就請丹青高手,給你們畫像,掛在大門外,上面寫上這幾個混蛋和狗不得入內!
哦!對了,我好像記得幾位叔伯今兒個也在店裡,要不然的話,我去找他們幾位過來理論理論?」
李崇義和程處默他們幾個一聽,臉都黑了,徐淼這麼說,搞不好真敢這麼做,要是自己的畫像被掛在門口,寫上此人和狗不得入內,那可就在長安城丟人丟大了。
而且他們幾個傢伙的爹這會兒都在隔壁院子裡喝酒,這要是把老傢伙們叫過來的話,他們還玩兒個屁呀!估摸著當場就要挨揍。
於是這幾個傢伙立即就換上了一副笑臉,紛紛點頭表示賠錢沒問題,徐淼只要給個價,一會兒他們就立即賠錢!
徐淼這才滿意的招呼老許過來,讓人把屋裡的桌椅收拾一下,壞的換掉,重新把屋子收拾乾淨,然老許計算一下損失,一會兒拉個單子讓他們賠錢。
於是一群人這才再次坐下讓人開始重新上菜,李震因為年紀小,沒人讓他喝酒,但是年紀大點的傢伙們,卻拍著桌子大吼著讓夥計給他們重新上酒。
當看到上來的酒不是神仙醉,居然是稠酒,於是紛紛勃然大怒,吵吵著要喝神仙醉,不許拿這種娘們喝的酒糊弄他們。
徐淼看著這幫小子囂鬧,於是便冷笑一聲對他們問道:「這可是你們說的,今天有種一人一壇,誰喝不完的就是娘們!」
都是十五六歲的二愣子,大點的也就是十八九歲的樣子,正是受不得激將的時候,聽徐淼一說,於是在座的一幫二愣子就都拍著桌子叫囂了起來。
於是徐淼立即招呼老許過來,讓他取小壇的神仙醉過來,這種小罈子是徐淼特別定做的,一壇最多裝二斤的樣子,在店裡賣最受歡迎,一般情況下,一個人干一壇,就算是酒量大的,也撂翻了,酒量差的一般情況下,喝不到一半就鑽桌子下面了。
老許答應一聲,連忙招呼夥計就送來了十幾壇,不過其中有幾個罈子稍微大一點,留意一下就能看出來。
但凡是今天過來的,除了李震是第一次,其餘的都是徐記的常客,都喝過徐記的神仙醉,當然知道這東西很烈,喝著過癮,喝多了頭疼,所以他們都不傻,酒送過來之後,不等徐淼招呼他們,一群人就撲過去先挑了起來,把這些酒中的小壇都給挑走了,只給徐淼剩下了幾個大點的罈子。
然後一幫無良的傢伙就一個個抱著自己的酒罈看著徐淼壞笑,他們都知道徐淼其實也算是能喝的,不過比起他們強不到哪兒去,現在他們把小罈子都給挑走了,剩下了大點的罈子,就看徐淼出醜了。
徐淼笑罵著他們,一副無奈的樣子,去取了一壇擺在自己面前,然後招呼上菜,夥計立即就把一盆盆紅燒肉、醬大骨、烤羊肉、大盆雞給送了過來擺在了桌子上,根本就不是這幫傢伙點的那些菜。
不過這幫傢伙也不在乎,反倒是這樣粗豪的大盆子的菜看起來更過癮,一幫人立即就哄搶了起來。
李震這是第一次來徐記,他年紀小,和長孫沖被徐淼勒令不許喝神仙醉,要喝只能喝低度的稠酒或者是米酒,也就是醪糟,可是長孫沖覺得自己被小看了,也去拎了一壇神仙醉,死活也要參加。
李震倒是聽話,看著桌子上端上來的大盆的紅燒肉、醬大骨是口水直流,才不管別人喝什麼呢,今天他來這裡,就是奔著來吃好吃的來的,一年了,他因為家裡定的規矩不能來徐記,早就聽說徐記的菜味美無比,可是卻只能幹瞪眼,今兒個好不容易二叔同意他來徐記了,他卯足了勁兒要大吃一頓。
所以當這些硬菜上來之後,他反正年紀小,也不管那麼多,立即就開始朝自己盤子裡劃拉了起來,吃的是酣暢淋漓滿嘴是油。
雖然這樣的酒宴,看起來很是粗鄙,但是李震卻覺得特別豪氣,比起平時跟著老爹或者二叔赴宴吃的那些精緻的菜式反倒更讓他覺得舒坦。
而且嘗過了這些傳說中的美味之後,他才真的相信徐淼所言,他家的廚子做的飯菜,確實是只能稱之為豬食。
徐淼抱著他的酒罈,用胳膊肘輕輕對坐在他旁邊的長孫沖捅了捅,小聲問道:「他怎麼來了?」
長孫沖掃了一眼正在伏案大嚼的李震,小聲對徐淼附耳說道:「今兒個進宮,他出來就纏住了我,知道咱們今兒個肯定到你這兒聚,死活要跟著來!
我問他說他們家不是不許家裡的族人來你這兒嗎?他說他二叔現在免了這個規矩,搜易沒辦法就把他帶來了!
你要是不爽的話,我回頭不帶他就是了!」
徐淼看了一眼李震,苦笑搖頭道:「算了,還計較那麼多幹什麼?以後他想來就來吧!」
長孫沖對徐淼笑了笑,這件事其實今天在座的人都看到了,不過作為勛貴家的子弟,都不是傻子,所以根本就沒人問,全都直接無視,該怎麼鬧還怎麼鬧。
一群人大呼小叫的先填飽了肚子,接著就開始拼酒,一邊喝一邊吵吵著說什么喝完了一起去青樓。
剛開始一個個還用碗喝,接著就開始嘴對著罈子灌,一幫二愣子誰都不服誰,剛才還打的鼻青臉腫的幾個傢伙,這會兒更是先槓上了,一罈子灌下去,也弄不清到底是四十多度還是五十多度的兌水酒精,二斤的量灌下去,後果自然可想而知。
結果是不到天黑,一群人就全都喝的鑽到了桌子下面,青樓肯定是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