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不少人對徐記的馬車行腹誹不已,甚至有言官彈劾徐淼,說徐家的馬車行,定價如此之高,還看人下菜碟,將人分為三六九等,身份不夠給錢都不賣這樣的做法,乃是助長大唐的奢靡之風。【,無錯章節閱讀】
但是這樣的彈劾,卻在朝中並未引起多少朝臣的支持,因為徐淼這樣的銷售策略,把這些勛貴朝臣的心理拿捏的死死地,他們當官為什麼?一是為了名,二是為了利,好不容易混到這一步,就想要高人一等。
要是徐家的馬車賣的便宜的話,他們還真就不喜歡呢!他們要的就是徐記的那個標誌,這叫身份的象徵。
故此魏徵帶著一些買不起和沒資格買四輪馬車的言官鬧了一通之後,卻沒有在朝中獲得多少朝臣的支持,最後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現如今不但長安城之中,勛貴們只認徐記的四輪馬車,其他地方的世家門閥,地方名門以及官員勛貴,也同樣很是追捧徐家的馬車,誰要是出門不坐一輛徐記的馬車,那就是有失身份。
所以外地不少人專門派人到長安,找到徐家訂貨,然後審核過之後,獲得了訂購資格,就排上號開始定製,徐家的馬車行,還提供私人訂製,在車廂上可以雕琢上屬於某些家族的雲紋,以專門彰顯其身份。
現在徐記馬車行的訂單,都已經排到了兩年以後,即便是馬車作坊不斷擴建,在長安城外專門購地開設了一家大型的工坊,招募了大量的工匠,都無法很快交付訂貨。
而徐家的工匠,自然而然好東西要緊著自家的老爺先用,所以徐淼的馬車就是徐記車行在長安行走的招牌,外表低調並不算奢華,但是穩重大氣,很是氣派,又不讓人覺得很張揚,車身上有徐家的家徽,很是顯眼。
當徐淼的馬車一出現在宮門外,就立即被人認了出來,接著就看到徐淼嘴張得跟蛤蟆一般,哈欠連天的從馬車上東倒西歪的下來,一臉的睡眼惺忪的樣子。
仔細一看徐淼的樣子,所有人都有點驚愕,這會兒眼前這個皮膚黧黑的傢伙,讓他們怎麼都無法將眼前的徐淼和印象中的徐淼的模樣重疊起來,所以都仔細看了好一陣子,才認出了徐淼。
於是所有人都大大的被驚訝了一下,和徐淼有交情的,便連忙上前和徐淼見禮,而徐淼一看到這裡的熟人,也趕忙與之見禮,當看到李勣等大佬之後,也不敢怠慢,連忙主動上前於那些老傢伙見禮。
李勣、老程他們看到徐淼的時候,也都驚訝了一下,皺著眉問徐淼為何現在曬得跟炭頭一般,這黑勁兒快趕上他們這些老傢伙的臉黑了。
徐淼於是少不得哭訴一番,自己在海州日子過得是多麼不容易,他在海州是多麼的勤政,如之何的辛苦云云,先賣了一番乖,讓幾個把他當晚輩看待的老傢伙聽的唏噓不已,連連誇獎他了一番。
最後徐淼才看到了魏徵,站在遠處看著自己,想了想還是陪著笑臉上前拱手對魏徵說道:「下官見過魏公!」
魏徵冷著臉上下打量著徐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也流露出了一絲滿意之色,開口問道:「安定伯為何現如今如此模樣?」
徐淼於是再次向魏徵訴苦了一番,把自己在海州那邊如何親農,如何推廣種植甘薯以及如何備寇等等,唾沫星子橫飛的自吹自擂的了一番。
魏徵聽著徐淼口水四濺的自我吹噓,於是只能打斷了他的自吹自擂,開口道:「此乃是為官者當行之事,又有何可訴苦的?你身為一方百姓之父母官,自當如此!」
徐淼正吹的唾沫星子橫飛,頓時被魏徵這句話給噎了個半死,當場就沒興趣再跟這老傢伙說話了。
魏徵這老傢伙就是這麼不識趣,以毒舌見長,張嘴就沒好話,把徐淼給堵得難受,於是只能翻了翻白眼,對魏徵拱了拱手道:「魏公所言極是!」
然後他便拂袖而去,懶得繼續再跟這老倌廢話了。
當早朝該說的正事都說過以後,魏徵便帶著一幫言官,再次出班對徐淼發動了彈劾,稱徐淼既然已經返回長安,今日來了朝堂之上,讓徐淼出來自辯。
李二於是便點了徐淼出班,命他自辯。
徐淼於是再次搖動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先是把自己在海州做出來的政績,卯足力氣的狠狠自誇了一番,然後便當場承認,他確實是帶著船隊,到了海中洲,擊破了那悍匪混海蛟所盤踞的黃龍島。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又是一片譁然!
於是以魏徵為首的一幫言官,再次義憤填膺的跳出來,以徐淼擅離轄地為由,要求李二對徐淼嚴懲不貸,有人要求罷去徐淼海州刺史之職,也有人要求將徐淼交由大理寺處置,也有人要求除去徐淼的爵位,更有甚者要求將徐淼流放三千里,甚至於叫囂著將徐淼斬首以儆效尤。
總之徐淼剛一承認他親率船隊去了海中洲,立即就在朝堂上引發了一陣瘋狂攻擊他的風潮。
李二這時候抬手止住了那幫言官們亂鬨鬨的吵吵,把臉一沉,對徐淼冷哼一聲到:「安定伯,你還有何話可說?」
徐淼站在一旁,看著魏徵帶著一幫言官,群情激奮的模樣,卻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絲毫未露出一絲惶恐之色。
當大殿上安靜下來之後,徐淼聽李二問他,於是轉身手捧笏板對李二躬身一禮,滿臉微笑著說道:「陛下!微臣自然有話要說!」
說完之後,他又轉身面對魏徵他們一群言官,笑著說道:「諸君且聽我狡辯……哦不,且聽我自辯!」
徐淼的話,頓時讓大殿上不少和徐淼交情好的老傢伙們險些當場笑噴。
而魏徵的那張老臉頓時就黑的如同鍋底一般,一臉怒色的對李二說道:「陛下,此乃朝堂之上,安定伯卻如此視朝堂如同鬧市一般,簡直目無陛下以及群臣,請陛下對其嚴懲!」
李二這會兒其實也正在憋著笑,不過卻還要努力的維持著臉上的嚴肅,於是怒哼一聲,對徐淼斥道:「安定伯,放肆!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若是再敢口無遮攔,在大殿上如此胡言亂語,朕定不饒你!」
徐淼連忙躬身請罪,說自己只是一時口誤,請陛下見諒。
李二冷哼一聲,揮手道:「你倒是說說看,你還有何可說的?」
於是徐淼這才正色,面對著魏徵他們朗聲說道:「諸君且聽我道來……」
接下來徐淼便開啟了狡辯模式,將昨天對李二所說的那些個理由,一一對著大殿上的眾臣說了一番,而且還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他此行數次和海賊交手的過程,又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在海上遭遇那場風暴的過程。
不得不承認,徐淼這傢伙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口才著實不錯,大有後世單田芳的兩分風采,把事情描述的是驚心動魄引人入勝。
另外他拋出的那幾條自辯的理由,也說的是入情入理,特別是他鑽空子,質問魏徵他們,大唐可給沿海各州劃分了海域?海巡司乃是朝廷批准成立的,他是否有權率船隊出海?
海巡司在海上遭遇賊船,是否有權追擊?雖然他率船隊到了海中洲,踏足到了黃龍島上不假,但是黃龍島又歸江南道哪個州縣所轄?
綜上所述,憑什麼他們要求自己見賊卻不得追擊,憑什麼彈劾他擅離轄地?他冒險率船隊出海,出生入死,和海賊拼殺,和風暴作戰,九死一生為民除害,現如今為何卻成了他們這些人口中罪不可恕的罪人了?
徐淼說到後來,情緒變得也越來越激動了起來,指著魏徵他們的鼻子厲聲喝問道:「那些對海賊視而不見的官吏,彈劾我越界,那麼敢問魏公還有諸位,他們縱賊不管無罪,我這個追剿賊人之人卻罪不可恕!
我今日就想問問諸位,爾等居心何在,爾等良心何在!是不是就因為本官剿滅了一些禍害我海州百姓的海賊,爾等就一定要將我徐某置於死地?
我還想問問諸位,大唐什麼時候將軍打贏了仗,回來卻要被斬首示眾?什麼時候大唐的將軍剿匪卻成了十惡不赦之罪?
那些海賊襲擾我海州,我海州百姓,好不容易種出來的糧食,眼巴巴看著那些糧食就要成熟,指望著那些糧食能夠活命,可是卻被那些海賊一把火燒掉!
我堂堂海州刺史,卻只因為那些海賊逃往了海中洲,便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如此囂張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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